當風雨過后,一切都平靜下來。
古玄心中的火焰也平息下去,但那種美妙的感覺,依舊纏繞在他身邊,具有著無比的誘惑力。
即使是以他如今的心性定力,都有些許被影響。
這是如今他其余女人沒有一個能夠做到的。
不是這些女人不漂亮,如果單單論及相貌身材,她們有的并不遜色焰靈姬。
但對男人的吸引力,女人的魅力展示上,她們都不如焰靈姬。
溫柔鄉、英雄冢。
第一次,古玄親身體會到了這六個字的恐怖。
他并不是你知道它的可怕,就能夠抵御得住的。
它就像是時間,無聲無息侵蝕著你的一切,讓你變得自己也許都不認識自己。
當欲望過去,一切都平息下去,極致的冷靜回歸,古玄余光掃過身邊如水的女子。
極為罕見的,竟有一抹殺意涌起。
這樣的女子,的確可怕。
不過也僅僅只有一瞬間,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掌握一切的自信、霸氣。
因為當有另一件事在心中更重要時,女人的誘惑力、也就奈何不了他了。
緩緩閉上眼,輕睡過去。
第二天。
古玄冊封焰靈姬為良人,這個級別在后宮之中并不算多高,畢竟她的身份是一個問題。
遠不如紅蓮等各國公主,連明珠都遠不如,夫人級別不可能,美人級別也差點意思。
當然,這個級別當起始點,已經很不錯了。
其下,可是還有好幾個級別的。
而當這一個看似沒什么的冊封下達后,被吸引的人卻是不少。
紅蓮、明珠、白亦非、姬無夜,乃至還有一些官員,無不側目。
不過如今的情況下,也沒人敢隨便亂動,只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心思泛起。
時間匆匆,轉眼、就到了秦王政九年的除夕。
這一天,肅然、鐵血的咸陽城中,都彌漫著一種喜悅之意,并不富裕的大秦百姓,用著自己的方法慶祝這個除夕。
咸陽宮中,也開始張燈結彩,準備大宴群臣的宴會。
下午之時,大秦官員便開始向咸陽宮匯聚,到傍晚之時,大秦有資格參加這場宴會的人幾乎全部到齊了。
東皇太一、道家的一位長老、無名、蓋聶等等,全部在這宴會之上。
四海歸一殿。
足足兩百余人坐在了案幾之后,喝酒暢談。
雖然秦法森嚴,民間氣氛鐵血肅然,但同樣,秦人大氣豪邁。
這種宴會之上,平常許多的拘束都拋去了,各種暢談聲不絕于耳,笑聲連連。
直到古玄的到來。
平天冠,黑金色王袍、威嚴霸氣,又帶著極致的尊貴,腰間一把長劍,走進了這四海歸一殿中。
“參見大王!”
所有的聲音頃刻間消失,起身、行禮,帶著恭敬的聲音傳去了很遠很遠。
雙手自然垂下,一模一樣的步伐,帶著雖然內斂,卻依舊仿佛天生的霸氣、強勢,不緊不慢走到了御階之上。
轉身,右手抬起,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免禮。”
“謝大王。”
古玄落座,所有人跟著落座,一雙雙目光看向前上方,無形的壓力匯聚、滾滾而去。
不過對這種壓力,古玄早已習慣。
目光大致一掃,手中舉杯,聲音沉穩道:“今日除夕之夜,天下同慶之日,寡人在此、敬諸位愛卿一杯,祝我大秦萬世永昌。”
“祝我大秦萬世永昌!”所有人同時舉杯、朗聲喝道。
緊接著,共同飲盡。
一旁,趙高快速為古玄身前之杯倒滿。
“第二杯,寡人要敬所有為我大秦犧牲者,沒有他們,就沒有如今的大秦,祝他們英靈安息!”古玄再次舉杯、聲音更多了一抹沉重。
眾臣沒有多說,個個面色沉重,舉杯同飲。
數息后。
“第三杯,寡人敬大秦所有人,祝我大秦人人如龍。”古玄第三次舉杯。
“祝我大秦人人如龍!”所有人同時舉杯喝道。
當飲盡放下,古玄的面色溫和了些許,威嚴的氣息也散去了不少,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今日是喜慶之夜,諸位愛卿不用多拘束,當暢飲。”
“唯。”一個個行了一禮,莊嚴的氣氛的確松緩了許多。
不過如今古玄的威勢一日勝過一日,氣氛還是比往年這個時候要拘束一些。
還好,當歌舞表演開始后,氣氛逐漸緩解。
彼此之間的交談聲逐漸增多,或明面上,或暗地里。
尤其是軍方中人,要放開的許多。
古玄坐在最上方,不時喝著杯中清酒,看著大殿中央的表演。
神色平緩,一年之中,這時、他身上的威勢是最低的。
與此同時,就在四海歸一殿中越來越熱鬧之時,咸陽城中的一處地方,氣氛則是越來越凝重。
燕丹所住。
三道身影或端坐、或站立。
“真的要在今夜嗎?除夕之夜、咸陽城中恐怕是最為戒備森嚴的。”半晌,燕丹眉頭輕皺道。
“今夜雖然最為戒備森嚴,但同樣,也是最為松懈之時。
大秦高官貴族以及高手齊聚四海歸一殿中,四門有我們的人,時間一到、就可以安全離開咸陽城。”一道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遮面的人沉聲道。
燕丹點了下頭,不過還是面色凝重。
“殿下放心,你走之后,我們的人會易容成殿下繼續待在這里,定能拖延很長一段時間。”似乎明白燕丹為何凝重,黑人繼續道:
“這段時間,足夠殿下你安全返回燕國。
后來即使被秦國發現了,如今秦國正處在蓄勢蓄力之中,也不會這么輕易對燕國動兵的。
不過……”
聲音一頓,欲言又止。
燕丹眉頭更皺了幾分,他很清楚這其中的意思。
讓他返回燕國,可不是因為他的安全問題,而是要讓他回到燕國,執掌燕國的大權,跟幾國達成全面的合作。
也只有真正掌握燕國的大權,他才能有足夠的實力去談論對抗秦國。
但要掌握大權,他的面前便有著一位他最大的阻礙者。
他的父親、燕王。
雙方的關系不用多說,從他來到秦國為質,便可明白。
但那終究是他的父親,名聲、親情等等方面,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更何況,燕國的大權也絕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當然,他已經做好了那個決心。
不過這種事情不必明說,點了下頭便足以。
那黑衣人見此也不再多說,話題一轉,目光掃了眼另一道身影,平靜道:“殿下,所有的計劃你都清楚了,你還有最后可以改變的機會。”
另一道身影似乎什么都沒聽到看到,美麗的面孔上波瀾不驚,正是焱妃。
燕丹淡然一笑,堅定道:“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既然殿下如此有信心,在下就不必多說什么,先行告辭。”黑衣人肅然道。
燕丹起身,送行。
轉眼,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燕丹與焱妃兩人。
神色微肅,看向焱妃、燕丹鄭重道:“緋煙,你確定了嗎?這一去、就再沒有后退的余地?”
“你還不在懷疑我嗎?”焱妃淡定道,目光毫不閃避。
“當然不,我相信你。”燕丹立即毫不猶豫的堅定道。
焱妃深深看了眼燕丹,略一點頭,沒有再多說。
屋子中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目光交匯,同時起身,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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