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季景銘盯人盯得緊,但黎夏的舍友還是很歡迎的,有人主動當苦力,幫忙提包也挺好的。
知道黎夏要一起來爬山,仔細收拾了的男同學看季景銘的目光就沒有那么和善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跟他們系花熟悉一下,季景銘一過來,哪里還有他們的出場機會。
班級活動嘛,季景銘又是他們班的班長,她忙工作的時候,他也沒少組織活動,現在天氣好,正是爬山的好時候,季景銘會安排來爬香山是挺正常的事。
說起來,季景銘能在,黎夏也確實能省不少事,可以安心地收集好看的落葉,山中的野果,遇到心動的景色可以隨時停下來,保留在相機里,靈感突然來了,還能坐下來起草稿。
“咱們別打擾夏夏了,自己玩吧。”舍友跟黎夏高高興興地爬著山,見黎夏坐下來畫畫,也沒好意思去吵她,自己安排著在附近的地方拍照。
季景銘也帶了相機過來,膠卷準備得也很充足,他一會幫黎夏的室友拍,一會幫臭美的自己室友拍,但更多的時候,是在拍黎夏,黎夏彎腰撿落葉的樣子,舉起相機拍照時的樣子,寫生時的樣子……
本來季景銘班上的女同學還想叫季景銘給她們拍些照片的,結果才挨到近邊提出要求,季景銘就把副班長給喊了過來。
好吧,副班長手里也端著一臺相機,這是季景銘去外頭借的。
季景銘各方面都很優秀,并沒有因為升入大學,就泯然于眾,反而到了大學后,他有了更多表現的舞臺,不僅是在自己系里,在學校里都很有人氣。
這么優秀的人,肯定會吸引女孩子目光的追逐,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季景銘只看得到黎夏。
能考上清大,大家的智商都不低,至少是平均線以上,道德水準看家庭教育,和學歷無關,但有優等生的光環在,即使是心理陰暗的人,也不會蠢得表現出來。
當然,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善良的普通人,變態極端的人只是少數。
知道季景銘心有所屬,大家就默默地按耐住了心里的悸動,但也有人替季景銘鳴不平,總覺得季景銘對黎夏那么好,但黎夏有些不識好歹的樣子。
不給季景銘明確的身份,卻又霸道地占住季景銘,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
“黎夏,我們能談談嗎?”趁著季景銘去買東西的時候,有人走到了黎夏面前,她目光掃了眼黎夏手上的畫本,上面潦潦草草畫了不少東西,只能勉強看出筆下正在畫的是樹葉。
黎夏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想法被打斷,她一時沒有回過神。
站在面前的是個陌生的女同學,但對方卻認識她,是他們班上的?黎夏不喜歡仰著頭看人,她把畫本收起來,站直了身體,“你說。”
“……”發現黎夏站起來要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女同學。
明明只是身高有點差異,但不知道為什么,氣勢也好像一下子低下去了呢。
“你喜歡季景銘嗎?”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找到機會,女同學握了握拳頭,強忍住想退后一步的想法,“你要是不喜歡他,可以跟他說清楚嗎?”
她說話的時候,黎夏已經退后了一步,后面還有空地,她同樣也不喜歡俯視著人說話,退開到合適的距離,兩個人都會舒服一些。
黎夏對這位女同學的話非常費解,“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中國
不是嘲諷,也不是反駁,真的就是純粹的好奇,雖然聽到對方的話很意外,但黎夏完全想不到對方以什么立場質問她。
女同學一個子憋得小臉通紅,她看著黎夏,只覺得黎夏是故意的。
“夏夏。”季景銘走過來,看向自己班上的同學,眉頭微微皺了皺,“徐寧,你找黎夏有事?”
叫徐寧的女同學心里一慌,憤憤地看了黎夏一眼,說了句沒事后,就落荒而逃。
這一下,黎夏懂她的意思了,原來是因為這樣,再看季景銘的目光,就帶著些調侃的意味。
季景銘其實大概能猜到一點,但看到黎夏的表情,心里還是有一瞬間的鈍痛。
不過從初三畢業那年到現在,季景銘已經習慣伸出一點點觸角,碰到銅墻鐵壁又縮出來的狀態,他沖黎夏一笑,把手里的柿子遞給黎夏,“大叔說是山里的杮子樹,放軟了才拿出來賣的,特別甜,你嘗嘗。”
黎夏把杮子接到手里,卻沒有吃。
“季景銘,你喜歡我?”黎夏其實并不算對感情特別遲鈍的人,她有感覺到季景銘對她格外好,但她記得,高一的時候,有人問過季景銘,是不是喜歡她,當時季景當時反駁得特別快特別堅決。
所以黎夏就一直覺得,可能季景銘只是拿她當最好的朋友。
而且高中三年,他們倆一直在學習上較勁,如果說比好朋友的感情更多一點,就是有是有競爭關系的良師益友?
季景銘確實不滿足于兩人現在比好朋友更親密,卻離戀人有些遠的狀態,但他更害怕,進一步的可能,是徹底失去黎夏。
哪怕是黎夏現在主動開口問,也一樣。
但他沒有辦法反駁,更沒辦法自欺欺人的同時,還去欺騙黎夏,“是,從第一次見你到現在。”
黎夏驚訝,她還以為季景銘是跟她長期相處的時間,慢慢產生感情的,怎么會是從一開始到現在呢,“可是你高一的時候,不是說對我只是兄弟之情嗎?”
“……”季景銘一愣,腦海里很快就浮現起了相關記憶,他臉一下就紅了,“你怎么知道……不,不是,我那是對班主任說的,那次考試沒考好,打完球回來被他堵在教室后門口盤問,我……”
才上高一,又是老師盤問,季景銘倒是很想承認,但他得為黎夏著想啊。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誤會,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被在溜冰場滿場飛,帶著弟弟妹妹們神采飛揚的黎夏吸引。
在溜冰場是一見鐘情,后來則是在慢慢相處中,越陷越深。
說起來,剛認識的時候他膽子可比現在大多了,直接就能上前想要認識黎夏,甚至多接觸幾回,他直接表白都有可能。
但黎夏在溜冰場的時間不多,他是先從黎南他們口中了解到黎夏的,越是了解,他就越不敢把自己的喜歡訴之于口,反正慢慢就到了今天的局面。
季景銘以為自己會很緊張,但此刻他卻莫名卻有種死刑犯臨刑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