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艾薇兒連身上的天使時裝都來不及脫,就沉沉睡了過去。
閉著眼的她,一臉疲憊之色,俏臉嫣紅,睡得非常深沉,蜷縮著身體,就像是一只不堪鞭打的小貓咪。
但同時,白皙的臉上卻又透著一種無限的滿足。
沈建南很滿意這樣的離別方式。
一次次驅走出生所帶的摩根標簽,留下自己的印記,無論摩根想從艾薇兒這里算計什么,那都是不可能的。
女人嘛!
其實每個國家的女人都一樣。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相比而言,改姓為沈的艾薇兒只會被自己的印記一次次覆蓋。
幫艾薇兒慢慢脫下身上的天使服,沈建南拉上毯子,蓋好幽若凝脂的嬌軀,在她額頭上親了下,邁著大步出了臥室。
莊園的草坪上。
小摩根騎著馬剛剛歸來,將馬交給馴馬師,卸下手上的手套朝著不遠處的人工湖走了過去。
早已等候多時的沈建南沒有說話,默默從后面跟了上去。
沒有多久,兩人到了既是防御又非常漂亮的人工湖前。
平靜的湖面沒有任何波瀾,湖水清澈,可以看到水下的鵝卵石和魚群游來游去。
小摩根看著水下游來游去的魚兒淡淡說道:“沈。我認為我們之前談好的條件現在應該重新談談了,如果沒有你贊助土耳其一大筆錢,我想他們最多撐不過這個月。”
在美國那么一個國家,資本的觸手早已遍布各個角落,軍隊薪水要錢,行政單位要錢,特工部門和裝備要錢,人員出行以及人情關系,每一樣都要錢。
而作為美聯儲大股東之一,華爾街的財神爺,全世界所有國家曾經最大的債主,摩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掌握了各種情報部門的機要人員。
這是廢話。
就連第一國際資本都能從克格勃挖人,成立情報部。
何況摩根幻影。
沈建南一點都不意外小摩根會知道千帆是自己在背后主導的,也不在乎摩根的情報部門查到瓦狼閣號的真正目的。
跟摩根這種美國的半個主人交手,陰謀詭計已經沒什么用處了。
何況,彼此又不是敵對關系,還是親家。
沈建南從兜里掏出香煙習慣性遞了一根給小亨特,小亨特沒接,只是看著他的眼睛。
沈建南也不意外,獨自點上火抽了兩口說道:“區區三億美元對于現在的土耳其來說只是杯水車薪,而這些錢,也必然會從洛克菲勒和杜邦手里回流美國,并不影響你想要的結果。”
摩根想要什么結果?
自然是擴大民主黨的影響力,掃清十二年來被保守黨壟斷的各種政治、經濟籌碼,為下一局的較量打下鋪墊。
而要想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讓克林頓實現競選時的宣言,恢復經濟,從冷戰所帶來的高失業率和高稅率中盡快脫身出來。
但經濟,要想恢復,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和人均收入,就需要錢。
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股市需要錢,科技創新需要錢,工人工資需要錢,地產需要錢,各種福利制度,都需要錢。
只是錢這東西又不能隨便印。
作為全世界最大的本位貨幣,只有讓全球資本流入美國,聯儲才能印錢,來發展經濟。
從美聯儲再到華爾街,再到歐洲貨幣的波動,所有人都對沈建南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放縱和替他造勢,都是在這個大勢上。
打垮歐洲經濟,驅趕歐洲資本流入美國。
可現在,沈建南為了瓦狼閣號,卻破壞了這個游戲規則,答應了土耳其政府六億美元的過路費。
小摩根不得不考慮,這家伙到底是僅僅為了自己的國家這么做,還是身睡自己的妹妹,心卻和洛克菲勒眉來眼去。
節操?
像沈建南這種家伙,見鬼的節操。
而土耳其如果得到六億美元的外匯,對于摩根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反倒是對那些軍火商和石油公司非常有利。
凝神望著沈建南的眸子,小亨特反問道:“我只想知道,你在安卡拉和大衛.洛克菲勒說了什么。”
沈建南聳了聳肩膀道:“他說他有一個孫女國色天香。”
小亨特一怔,凝重道:“愛麗絲?貝拉?還是蘇菲亞。”
沈建南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告訴他,我在美國只會有一個大舅哥,叫做小亨特.摩根。”
嚴峻的氣氛被一句大舅哥徹底破壞了。
小亨特步步營造出來的氣勢為之一泄,想要翻臉,卻又無可奈何。
好歹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能不能不要跟底層那些賤民一樣無恥。
氣惱錯過沈建南無恥的嘴臉,小亨特看著湖面說道:“你這么做讓我很為難,我需要你給我一個交代,土耳其電信和煉油廠的股份,你需要讓出百分之十。”
沈建南搖了搖頭道:“這絕對不行,你知道的,艾薇兒懷了身孕。”
沃特?
小亨特哪怕是當代人類之間最精英的翹楚之一,也完全無法跟上沈建南這種掛逼的腦回路。
一臉懵逼之色,隨之又漸漸變臉。
沈建南卻不管這個便宜大舅哥心里怎么想的,一臉無奈說道:“吃奶粉很貴的,我可舍不得我的天使讓孩子用母乳,那樣我會心痛的。你這個哥哥,難道就不準備為妹妹陪一點嫁妝么?洛克菲勒那混蛋可是告訴我,如果我娶了他的孫女,將會送我一座跟摩根莊園一樣大的酒莊,甚至可以入股雪蘭石油公司。”
后面的話,小摩根完全沒聽進去,因為前面的話就已經讓他滿腹怒火。
本來很英俊的臉上,一陣扭曲,就連額頭,都冒起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沈。我就沒有見過像你這么無恥的人,從來沒有。”
沈建南不為所動,順手拍了拍小亨特的肩膀說道:“大舅哥。我們是一家人,你沒必要這樣算計來算計去。”
小亨特一言不發,依舊憤憤瞪著眼。
沈建南尷尬笑了笑,收回了自己拍在小亨特肩膀上的手。
小亨特的臉色好了不少。
沈建南再次拍了一把小亨特的肩膀,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邁起了步子。
“大舅哥,不用這么小氣,你不覺得,我們的世界實在是太無聊了么?多出去找幾個心愛的姑娘,來喝彩這美麗的人生才是正途。”
你以為,誰都跟你這么一樣癡迷于女色么?
小亨特望著沈建南的背影,一臉不忿之色。
但等到沈建南上了汽車逐漸遠去,小亨特臉色漸漸奇怪。
這家伙每一步如履薄冰,卻還能夠如此灑脫,實在是令人羨慕,自己是不是也該......放縱一次呢?
土耳其,黑海海域。
三千八百噸排水量的大型拖船劍刃號,用碗口粗的纜繩和鏈條,拖動著一艘巨大的鋼鐵海上平臺緩緩朝著博斯普魯斯海峽前行。
劍刃號拖船,已經是烏克蘭最大的拖船,船體六米多高,四米多寬,2000的馬力,在海上已經是極其巨大的拖船之一。但被劍刃拖著的巨大船只,僅僅是太陽斜照的陰影就完全將劍刃號覆蓋,泛著防銹漆的灰青色船身,透著森寒冰冷之意,就像是一只漂浮在海面的超級怪獸。
但對于這么一個怪獸,不管是劍刃號拖船上的海員,還是在怪獸身上的海員,黝黑的臉上不但看不到害怕和緊張,反倒全都浮著一股難以自持的興奮和激動。
因為,這艘海上鋼鐵巨獸有一個名字——瓦狼閣。
而它現在,屬于華夏人的。
這些東方面孔的海上船員,不是曾經在華夏海軍服役,就是在華夏遠洋艦隊打漁,太清楚這艘鋼鐵巨獸一旦回家會帶來什么樣的巨大意義。
雖然動力已經被拆卸,但僅僅是構造本身和圖紙,就很有可能讓華夏海上防御能力大大提升。
曾幾何時。
飄蕩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有多少次睡覺的時候抱著,mp4和mp5甚至是火炮,都無法安然入睡。
有多少次,遇到海盜船過來,所有人心里都既恐懼又絕望,只能祈禱海盜的裝備不要太好。
多少同胞在海上遇到海盜因為反抗,而遭到屠殺。
多少同事,在舉起國旗希望用國家嚇退對方的時候,卻只迎來一連串子彈、炮火和無情的譏笑、嘲諷,還有殺戮掠奪。
但這些,也許在未來的不久,都將會改變。
誰能不激動。
想到自己出海,偶遇一大群海盜,只將一抹紅色五星披在身上,就嚇到那些窮兇極惡的家伙瘋狂逃竄,誰又能不激動。
美國人可以,蘇聯人可以,曰本人可以。
要不了多久,華夏人就也可以。
“大家注意檢查纜繩有沒有問題,大牛,船下隔艙要不間斷派人巡查,一定要排除一切安全隱患。”
“水鬼,你去十一號封閉隔艙看看,拿上電焊機,多帶點焊條,那邊有些東西需要加固。”
“阿聰。六號隔艙的封閉門把手黃油有點少,帶著黃油過去。”
瓦狼閣號甲板上。
昔日的海軍工程大學教授,專業技術少將董學斌一頭白發,挺著硬朗的身體站在甲板上,指揮著二郎們檢查各個部位的安全隱患。
終究是少了動力沒有試航過,一旦船底漏水或者有其他問題,將會是天大的麻煩,
現在好不容易獲得了從伊斯坦布爾過去的通行手續,要是在海上出了問題,拿什么臉回去見億萬萬同胞,拿什么臉,去見自己的子子孫孫和泉下的亡靈先輩們。
嗡嗡——
劍刃號的汽笛突然嘹亮起來。
隨著劍刃的汽笛轟鳴,董學斌下意識抬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海面上,兩艘懸掛著土耳其國旗的軍艦正在快速靠近,隨著距離漸近,船上攜帶的喇叭也喊了起來:“這里是伊斯坦布爾博斯普魯斯海峽海事管理局,為了避免堵塞航道,前面的船請立馬停下。”
“這里是伊斯坦布爾博斯普魯斯海峽海事管理局,為了避免堵塞航道,前面的船請立馬停下。”
董學斌聽不懂土雞語,但隨著劍刃號拖船動力停止開始拋錨,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氣得破口大罵道:“媽的。這幫強盜又搞什么鬼,錢都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么樣。”
沒有多久,消息從劍刃號拖船那邊傳了過來。
博斯普魯斯海峽全長三十千米,最寬處為三點六千米,最窄處七百零八米,最深處為一百二十米,最淺處只有二十七米。
土耳其海事管理局認為,瓦狼閣號動力不足,船體又尤其巨大,在缺少有效動力的情況下,很可能會造成博斯普魯斯海峽嚴重堵塞,所以,為了避免航運堵塞,要求千帆投資公司必須至少提供需要十一艘拖輪。
兩艘大的一前一后提供動力和制動力,在左右兩側再相應對稱地布置一些拖船,來保證安全通行。
沒說不讓過。
但這個條件卻相當苛刻,烏克蘭由于只有內海海域,拖船本身就少,劍刃是唯一能夠找到的大型拖船。
現在又要派十艘拖船,簡直就是故意刁難。
“媽的。這幫王八蛋簡直是欺人太甚。”
伊斯坦布爾碼頭,沈直收到消息也氣急敗壞大罵起來,本以為交了過路費就可以快速遠離土耳其,誰知道卻又玩了這么一招。
拿了三億美元還這么搞,簡直是無恥至極。
唐坤也是一肚子火,但人在土耳其,根本無法得到國內什么幫助的,只好壓著怒火道:“他們現在也就是刁難,咱們被斗雞啄了一口,總不能再啄回去吧,將來有機會咱們可以燉雞肉,烤雞,但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拖船。”
“你說這幫王八蛋為什么突然又玩這么一手?耽誤我們一點時間,有什么意義?”
“可能是一直沒有上船,得不到內部情報信息,心有不甘想再拖延一下時間,或者,就是純粹為了出口氣。但不管怎么說,我們現在要盡快去找拖船過來,避免夜長夢多再有什么變數。”
“十艘拖船,上哪弄這么多拖船,我敢打賭,土耳其本土的拖船,我們一艘都找不到,這件事我感覺沒那么簡單。”
而此時,土耳其國防部。
米爾.札歐魯掛斷電話,兩只向外撇的眼睛泛起一絲陰毒之色。
加勒比和索馬里,最近忽然出現了一大批海盜,那些華夏人遇上完全不關土耳其的事,國際上誰也沒法說什么。
要怪,只能怪他們倒霉。
華夏人,祝你們好運!
與此同時。
羅馬,科隆納區。
沈建南滿臉無賴笑容靠在沙發上,擺出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流氓架勢。
克勞迪婭·卡汀娜眼看沒法把人轟走,惱羞成怒摸出了一把沙漠之鷹,上了膛,對準了沈建南的腦袋。
“你這個混蛋,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如果你不馬上滾蛋,我就爆了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