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求訂閱收藏。)
大乾元和十七年臘月三十,風止雪停,旭日東升,淡金色的光芒灑在明珠湖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分外寧靜動人。
一條條小舟往來于各個畫舫和岸邊,接引人們離去。
最靠近岸邊的一條畫舫,陸濤站在甲板上,等的有些無聊。
撐船的艄公也是看人下菜,勢力眼的很,哪怕明月樓四周已是擁堵的劃不進去了,也都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往那鉆,等那里的貴人們盡數離開了,才自湖中心開始一層層向外去拉客。
百舸爭流,是明珠湖上每一個清晨的常態。
唯一值得陸濤欣慰的是,他的身旁,陪著一位風韻猶存的,言笑晏晏,讓人賞心悅目。
雖然知道這位“老美人”是八大魔門之一,紅塵道的人,但陸濤卻并不怎么排斥。
作為江湖最底層幫派的一個小執事,現在的陸濤可沒什么資格講正邪之分。
更何況,作為江湖上對男人最是痛恨的紅塵道弟子,老美人都沒對陸濤喊打喊殺的,他又有什么好矯情的?
逢場作戲吧!
兩人也真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么公子豐神俊朗神采非凡明珠湖風光旖旎胭脂流香云云,盡是些風花雪月。
兩個人,我知道了你的底細,你發現了我的秘密,卻都不點破,彼此頗有些心照不宣。
如此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一個披著破舊褐衣的老頭才撐著一條小舟,慢悠悠的過來了。
陸濤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不是說紅塵道最痛恨男人嗎?可眼前這位大娘也忒健談了一些
“二爺,早啊。”
這個時候,胡璉才打著哈欠從船艙中出來。
陸濤看了他一眼,頓時一臉的古怪,差點就沒憋住,笑出了聲來。
這廝,也不知道昨晚經歷了什么,一只眼睛是黑的,一只眼睛是青的,臉上還有多處淤血,腫的像個豬頭。
再也沒了往日那個風度翩翩的中年儒生的氣度了。
“早個屁”
陸濤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和人說了一句替我多謝姑娘贈衣,又留了一千兩銀票,便帶著胡璉上了小舟。
等小舟上了岸,彩兒才從船艙中出來,向著秦道:“秦師叔,刀圣前輩走了嗎?”
秦本是笑意盈盈的臉瞬間就黑了,咬牙切齒的道:“什么刀圣,不過是受了傳承的小子,要不是昨夜教主來了法旨,讓咱們與他交好,我會搭理他?哼,這個臭男人,竟敢叫我大娘?”
“大大娘?”彩兒瞠目結舌,而后笑得花枝亂顫。
秦的臉更黑了,將那兩張沈家銀票扔給了彩兒,氣呼呼的進了船艙。
彩兒咦了一聲,問道:“秦大娘...不是,秦師叔,刀圣前輩怎么還給銀子啊?”
“誰知道,許是這小子良心發現了吧,覺得昨晚那一千兩賠償咱們的損失賠少了。”
女人最恨男人嫌棄自己年齡老,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秦這是記了仇,陸濤下船前囑咐她幫忙道謝的話,連提都沒提。
彩兒則是拿著兩張質地精美的銀票,有些無語。
她們弄這條畫舫,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可這才幾天啊,就回本了?
岸上,那老艄公拿了銀子,送走了二人,看著那個貴氣背影,不由得就心中納悶,心道莫非世道變了,現如今像這樣穿著如此華貴的貂皮大氅的貴公子,開始喜歡吃糠咽菜了?
胡璉心中同樣滿是疑惑。
他瞅著陸濤身上穿的那件銀白色大氅看了半天,終于是問道:“二爺,昨晚你不是沒跟兩位美人一度嗎?那身上這件氅子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那位依舊的婦人,老牛吃”
后面兩個字沒敢說出來,因為陸濤已是斜眼看了過來:“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不敢了,不敢了。”
胡璉急忙搖頭,可因為動作太大,不知道是牽動了哪處傷勢,不禁呲的一聲叫了出來。
陸濤頓住腳步,看著他,試探著道:“昨天晚上,可還舒爽?”
胡璉頓時一臉的回味,雙手揉了揉腰,嘿嘿一笑,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那你這一臉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胡璉臉上又是浮現出尷尬之色,道:“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吶。”
陸濤皺了皺眉,復又往前走去,不說話了。
聽老金說
紅塵道最擅長勾魂秘術,今天他可真是見識了。
鬼知道昨晚紅塵道那兩個女子對胡璉干了什么,又讓他產生了什么幻覺,才有了現在這種表現。
真是可憐!
胡璉追了上去,道:“二爺,您昨晚沒嘗嘗那兩個女子的味道,可真是可惜了,那滋味,嘖嘖嘖,真是絕了。”
“二爺,不是我說你,人不風流枉少年啊,你又長得這么俊俏,哪個女子抵擋得住?須知有花堪折直須折”
“我練的是童子功,破不了身。”陸濤被說煩了。
“哦?還有這種武功,這不是造孽嗎?”
兩人原路返回,沒一會又是回到了龍鳳樓來。
陸濤帶著胡璉進去,要了一桌子酒菜,等上齊了,喋喋不休的胡璉才止住話頭,疑惑的道:“二爺,咱們怎么又過來了,您不是要去總堂比武嗎?”
陸濤一邊吃喝,一邊言不由衷的答道:“磨刀不誤砍柴工,要打架肯定得先吃飽啊。”
胡璉還是道:“可這比武奪位的擂主是您,您不去,他們打什么?不得干等著啊!現在這時辰可不算早了啊。”
現在已是快到巳時,等吃完了飯,估計就快中午去了。
陸濤翻了個白眼,道:“你還有臉跟我說這個呢?”
胡璉老臉一紅,又是下意識的揉了揉腰。
陸濤哼了一聲,還是滿口胡鄒,道:“你懂什么,我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上兵伐謀,我故意姍姍來遲,他們便以為我怕了慫了,就必會輕敵,那樣我才好一舉取勝。”
胡璉聞言,竟是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
陸濤撇了撇嘴,要了四壺上品清江,開始刷屬性。
一級的飲酒技能要將屬性刷滿,差不多需要一斤酒,而二級的飲酒技能,則是需要足足兩斤。
等喝到第四壺時,龍鳳樓第四日專講奇珍異獸的于先生才上臺開講。
而跟著他一同前來,則還有一個富態老者,神態甚是悠閑,于先生開口的同時,他則是在樓中優哉游哉的閑逛。
可再看到陸濤之后,老者卻是臉色一變,蹬蹬蹬小跑了過來,道:“陸小子,現在你不是應該在你們黑虎幫打架呢嗎?”
陸濤端起酒壺,一口飲盡,打了個飽嗝,道:“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老金。”
老金嘖了一聲,不明所以。
陸濤運轉起體內已是頗為渾厚的少林真氣,湊到老金的耳邊,小聲道:“告訴你個秘密,老金,我已是真氣境后期了。”
“什么?”老金失聲叫了一句,引得周圍人人側目。
他卻并不在意,后退一步,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陸濤,而后目眥欲裂,一臉的難以置信,喃喃道:“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他雖然老,可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昨晚看的分明,陸濤只是打通了四條經脈的修為。
怎么一夜過去
老金又是揉了揉眼睛。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可是天才,一會我再去奪了堂主之位,如此把我添到人榜里面,不算為難了吧?”
陸濤笑了笑,收束了體內真氣,又為老金點了一桌酒菜,帶著胡璉出了龍鳳樓。
“人榜上的評語,你可得給我寫的好一點啊。”
還呆在原地的老金,已是跌坐在了椅子上。
難道世間真有能夠一人千里的天才?
可從四條經脈,到十二條經脈具通,又何止是隔了千里?
實打實的水磨工夫豈能作假?
武當山上那位小神仙能一夜入先天,只不過是底蘊深厚,真正的人如其名,乃是神仙轉世。
可陸濤呢?
老金,開始懷疑人生了。
“師姐,人都走了,你還看什么呢?”
龍鳳樓三層,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道童和身旁一位明艷動人的少女說了一句,同時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穿著皂白色道袍的少女回過頭,面色淡然,道:“你在胡說什么?”
名叫一心的小道士眨了眨眼,笑道:“師姐,別裝了,我天生五感敏銳,遠超常人,你就坐在我旁邊,有什么舉動能瞞得過我?嘿嘿,我不光是知道你剛才偷偷看了那小哥二十七眼,還知道你昨天晚上也偷偷看了他三十二眼,要是有一個數錯了,吶,耳朵在這,隨便擰。”
說完,真的把耳朵湊了過去。
絕美少女輕輕啐了一口,別過眼睛,假裝去看那位說書先生,不去理他,可耳朵根卻是紅了。
一心收回腦袋,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道:“師姐,我可得勸勸你,下山前李師姑可是跟咱們說了,山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而且長得越好看就越壞,輕易信不得。”
“我都沒和他說過話,又信他什么了?”少女橫了他一眼。
一心瞬間破功,咳嗽了兩聲,湊到少女跟前,小聲道:“真的,師姐,你可不能光看他那張臉,我跟你說,這個小哥可不是好人,昨天晚上我可親眼看見他去了明珠湖!”
少女明顯是愣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失望襲上心頭,薄薄的嘴唇微動,用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輕輕罵了一句:“呸!登徒子弟!”
而后,少女一下子就擰住了一心的耳朵,冷聲道:“說!你是怎么看見的?真是膽子大了啊,敢去那種地方了?”
“應酬,應酬!”一心吃痛,啊地叫了一聲,“我作為天元山當代傳人,被當地的江湖人請去領略山水風光,合情合理吧?”
少女手上力量不減。
“饒命,饒命,師姐我錯了!”
ps:雖然晚了點,但還是更了四章,沒有存稿真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