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見果然是李儒,大喜過望,連忙將李儒請到上首位就坐,恭敬地對李儒說道:“有李博士在,吾等無憂矣。”
李儒在西涼軍的聲望,僅次于董卓。
可別小看了董卓和李儒這些人,這些人能“遺臭萬年”,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士族世家的口誅筆伐。其實曹操干的事情,又何嘗不是與董卓相似。
但最起碼一點,西涼軍對董卓的忠誠和敬畏是無與倫比的!
董卓是個出身草莽的英雄,其能一度崛起于亂世之中,最大的本事便是善于治軍!
槍桿子里面出政權,古今同理。而掌握軍心,獲得了將士們的愛戴和擁護,是亂世中成事的最基本條件之一。
正因為如此,當李儒一亮出身份時,王方便立即“大喜過望”,畢恭畢敬地將李儒請到上首就座。
李儒也不客氣,在上首位坐定之后,便向王方詢問了幾句軍情,在與自己所掌握的情況做了一番印證對比后,李儒對王方道:“袁本初雖然謹慎,但終究是智略不足。其在并州的防線,看似嚴謹,實則破綻百出,不堪一擊!”
夠狂,夠囂張!
若是別人說出這么狂妄的話,必被王方喝斥。
不過,這話從李儒嘴里說出來,那結果就不一樣了。王方不僅沒有喝斥,反而認為理所當然。
好熟悉的感覺,當年那個智計百出的李博士又回來了!
王方激動不已,連忙向李儒施禮請教道:“還請先生賜教!”
李儒揮了揮手,示意王方不必多禮,然后走到地圖邊,指著雁門關的位置,笑道:“袁本初最大的破綻,便是在這里……雁門關!”
王方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連忙對李儒道:“雁門關現在是袁紹的親信張南在守衛,有一萬五千兵力。李利(李傕的侄子)將軍現在就在雁門關,不過,李利似乎也不被重用,只是擔任校尉一職,手下兵力不過兩千余人。”
“何止只是李利不被重用?”李儒道:“咱們西涼軍的那些能征慣戰的將軍,又有誰被重用了?便是王將軍你,得益于楊義山以退為進之計,也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太原城守將。軍中司馬、校尉都是袁紹親信,太原城中一萬多軍隊,真正能完全聽令于王將軍的,恐怕也只有兩千西涼兵而已。”
說罷,李儒又道:“不過,雁門關的李利手中雖然只有兩千原班西涼軍,但是,卻有不少西涼軍被打散在各縣城的守衛中,據老夫掌握的情報,雁門郡下屬各縣中,陰館、馬邑、埒縣、樓煩、廣武等縣,都有被整編的西涼軍,加在一起,總數有六千多人。”
頓了一下,李儒又道:“這些西涼將士本就對袁本初的慢待懷有怨念,若是由李式李少將軍暗中聯絡其基層將官,結成聯盟,再出其不意在各縣起事,殺掉各縣的縣令,整個雁門郡便可順利拿下。
待拿下雁門郡之后,代郡太守張燕便可繞道定襄,經雁門關進入雁門郡,然后從雁門郡直入并州腹地。”
王方聽完李儒的安排,佩服不已。
頂尖謀士出手,就是如此的舉重若輕!
而且,李儒冒著風險親自來太原,事情還遠非如此簡單,在李儒的心中,還有一個更龐大的戰略計劃。
待到李儒將這個計劃和盤托出之后,王方暗自慶欣:還好自己這次選邊站隊沒有出錯,否則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接下來,李儒和楊阜便住在王方府中,偽裝成王方府上的賬房先生,以掩人耳目。
而李式則潛行去了雁門,在黑冰閣的配合下,暗中聯絡西涼軍舊部,等待戰機。
連續十幾天的連綿陰雨之后,終于天光放亮,云開霧散。
內黃城外,冒雨進行“土木工程”作業的曹軍吃盡了苦頭,終于盼來的朗朗晴天。
不過,冒雨開挖塹壕雖然很苦很累,但卻很少會流血送命。
如今天氣晴好,卻是流血拼命的時刻到了,
此時,曹軍開挖的戰壕早就挖到了離田峻的“怪陣”約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了,只是因為前些時日下雨,不便進攻,曹操才暫停了用塹壕向前推進。
如今天氣大好,曹操一聲令下,大量曹軍便再次涌入戰壕,一邊快速掘進,一邊伺機與對面的田軍對射。
對面田峻也下達了作戰的命令,投石車,床弩開始發動反擊,壕溝中的弓弩手,也在向對面的壕溝進行覆蓋攢射。
不過,因為有戰壕的保護,雙方的傷亡都不是很大。
曹軍的塹壕依舊在向前推進著,到了下午時分,曹軍的戰壕終于推進到了田峻的第一道防線——最外圍的那條蓄水深壕旁邊。
挖壕的曹軍士卒,將挖出來的泥土往蓄水深壕里填,很快就將深壕給填平了。
曹操站在望車之上,開心不已,對身邊的郭嘉道:“田峻的第一道防線,就這樣破了!”
郭嘉卻沒有這么樂觀,臉上仿佛寫滿了深深的擔憂。
過了一會,郭嘉才道:“田峻的“怪陣”,絕非這么簡單!”
話音未落,果見對面的田軍將士,竟然大量涌出戰壕,向曹軍的戰壕撲殺過來。
曹軍的戰場將官見狀,也下令迎戰,只是,這樣一來,局部戰場上的兵力優勢變成了田軍占優!
這就是田峻的反擊手段之一!
雖然曹軍的戰壕可減少傷亡,但卻影響了曹軍的兵力投送!
這樣一來,曹操兵多的優勢就無法發揮出來,更無法利用塹壕來實施人海戰術了。
田軍本來在裝備方面就優于曹軍,又在局部戰場上實現了兵力優勢,這樣一來,前沿戰壕里的曹軍就悲催了,他們幾乎遭到了大屠殺!
待到曹操醒悟過來,派出大部隊從地面直接增援過來時,前沿陣地的戰壕已經全部落進了田軍的手上。
田峻站在望臺上,高興得哈哈大笑。
不過,田峻并不想要曹操的那些戰壕,讓傳令乓揮動彩旗,下令已方將士退回土山之下,仍然與土山上的床弩和投石車結成一個互為依托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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