崞縣以西二十里,黃道村。
鑲白旗牛錄章京額木拜領著一百戰兵,押著從黃道村擄獲的數百人口,還有一百多輛大車的錢糧布帛,往東邊另一個村子浩浩蕩蕩而去,準備匯合牛錄里另一部戰兵和阿哈,然后返回崞縣。
“額木哈大人,幾位貝勒爺應該打下崞縣了吧?”正走著,旁邊的穆賽冷不丁問道。
額木拜脫掉沉重的鐵盔,抹了一把光頭上的汗水,道:“估計快了,咱們得加快腳程,盡快趕回去,但愿還趕得上進城劫掠。”
“這一帶土地肥沃,這里的尼堪都很富有,尤其是崞縣,咱們要是能趕上搶崞縣的話,今年冬天咱們牛錄就好過了。”
“咱們最好是趕回去多搶幾個女人,我要帶幾個回去暖被窩,那些尼堪女人個個細皮嫩肉,摟著睡覺可舒坦了。”
說到女人,額木拜回過頭,朝后面那群尼堪里僅有的十來個女人狠狠刮了幾眼。
他攻下黃道村的時候,里面的女人大多已經上吊自盡了,一共只搶得二十幾個而已。
他牛錄里的旗丁快活的時候,那些女人反抗激烈,又被殺了不少,最終只剩下十七個女人。
這點女人太少了。
他得想辦法多弄點女人才行。
這時,一名在前面探路的哨騎突然返回來,并遠遠喊道:“額木拜大人,前面來了一隊人馬,說是正白旗索哲牛錄的人。”
“哦?他們的收獲如何?”
“不到二十輛騾馬車,羊一百頭,女人倒是有幾十個,個個穿得花花綠綠的。”
“嘿,正好咱們這男的多,女人少,待會拿些男的跟他們換些女人。”
正說著,不遠處就出現了一支人馬,約兩百人左右,其中有不少穿得花花綠綠的大姑娘,走在前面的,是一名衣甲鮮明,昂首挺胸的后金將領。
“這大熱天的,還把頭盔和頓項戴著這么整齊,不怕熱出鳥來嗎?”額木拜嘀咕了兩句。
眼見雙方越來越近,那支正白旗的人馬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為首那將領依然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正白旗這幫狗日的,整天就知道在咱們面前擺譜,等老子抬旗之后,非整死這幫狗娘養的不可。”
額木拜暗暗罵了幾句,但還是朝后面喊道:“把騾馬車挪一挪,給他們挪點路。”
他手下的旗丁也罵罵咧咧的,但還是乖乖把騾馬車趕到路邊,把道路讓出來。
那支正白旗的人馬走到二十多步之外就停了下來,為首那趾高氣昂的將領用嫻熟的滿語問道:“額木拜是哪個?”
“我就是額木拜,你是哪位?”
額木拜縱馬出列,一邊回答一邊仔細打量對方,心里有些疑惑,這人怎么這么面生?
那人沒回答,而是揚著下巴道:“你那邊男多女少,我這男少女多,要不,一個尼堪女人換一個尼堪男人,換不換?”
額木拜心里又暗罵一句,這狗娘養的竟然沒報上名字,如此目中無人,簡直是在羞辱他。
但,額木拜搞不清對方到底什么來路,不敢發火,只不冷不淡回道:“要換也行,但我要先看看那些女人長得如何,還要親自挑選。”
“你現在就可以帶著你的人過來挑選,動作快點就行了。”對方依然揚著下巴,但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
因為,對于大金國的大旗旗丁來說,尼堪男人比女人值錢。
男人能種田,能干重活,女人干不了重活,除了暖床之外,只能干些普通的農活和家事。
用一個男人換一個女人,明顯是額木拜吃虧,對方占便宜了。
額木拜這一趟劫了不少男人,女人并不多,如果能讓他親自挑選的話,他也樂意換一些。
眼見對方語氣緩和,額木拜有些得意,暗暗冷哼一聲,然后招呼一群手下過來挑女人。
對方的手下也把好幾十個穿得花花綠綠,掩著面孔哭哭啼啼的女子推了出來。
額木拜一雙眼睛在那群女人里面掃了幾眼,然后朝一個屁股大的女人走去。
他喜歡屁股大的女人。
他一幫手下也紛紛跑上來,兩眼發光第望著那群花花綠綠的大姑娘。
遠遠地就聞到那群女人身上的胭脂味了,真香。
“把手拿開,讓你額木拜大爺看看你的臉蛋。”
額木拜走到那大屁股女人面前,一把扯掉對方那掩在臉上的手臂。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涂著厚厚胭脂的臉蛋,兩腮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看不清長相,但五官好像有些粗獷。
“轉過身來,讓你額木拜大爺看看你的屁股。”
對于臉蛋,額木拜并不是很在意,屁股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額木拜俯下身,拉起那女人的長長的羅裙。
裙擺拉起來時,他看到了一雙長著濃密腳毛的大腳,不僅粗大,還很結實。
嗯……
額木拜很想罵人。
就在這時,那女人的寬大衣袖中,突然滑出一把閃著幽光的匕首。
那女人動作極快,匕首剛落入手中,就順勢扎進了額木拜的脖子,另一只手還突然橫過去死死勒住額木拜。
幾乎與此同時,那些濃妝艷抹哭哭啼啼的女人,紛紛露出他們的腳毛和獠牙,從袖子、腰間、懷兜等身體各個部位取出匕首,對著跑到他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們的建奴一頓猛捅。
原本充滿淫邪氣氛和哭嚶嚶的現場,眨眼后鮮血橫流,血氣沖天。
“那是個牛錄章京,你狗日的捅死了就不值錢了。”
一個咧著大黃牙的老姑娘一邊從后面接過一支自生火銃,一邊朝那個腳毛姑娘罵道。
“老黃爺,這家伙看得俺心里直發毛,還想來摸俺的屁股,俺實在忍不住了。”
“唉,殺吧殺吧,手腳利索點。”
那大黃牙老姑娘端起自生火銃,朝不遠處一個抄刀沖上來的建奴扣動了扳機。
“殺殺殺!”
一群長腳毛的大姑娘把眼前的三四十個建奴都干掉之后,嗷嗷叫著朝不遠處驚得目瞪口呆的建奴殺去,整個場面極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