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燒烤,王衡搭了一輛出租車,先把韓奕萱送回到家里,又把路琪送到酒店,然后獨自回家。
他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熟悉的小城街景,默默將車窗摁下一小半。靠在椅背上,任由冷風吹在臉上,感覺終于輕松愜意了許多。
身旁的司機忽然問道:“小伙子,你好厲害啊。”
王衡:“?”
司機回想著先前兩次停車,那兩個女孩下車時的表現,贊嘆道:“我是過來人,看得出來……她們兩個,好像都跟你關系不錯啊。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看!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女朋友,是不是?”
王衡:“……算是吧。”
司機一拍方向盤,回過味來:“不對啊,你妹妹怎么跟你不住一起?該不會都是你女朋友吧?”
王衡:“……表妹。”
司機笑著擠了擠眼睛:“林妹妹的那種嗎?”
王衡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好在路途不遠,留給司機的騷話時間很快就沒了。
到了目的地,王衡付錢開門下車,扶著被撐得滿滿當當的肚子,往家里走去。
好不容易爬上樓梯,來到家門前,他拿出鑰匙,捅開了那扇老舊的防盜門,然后就對上了父親的視線。
客廳里的燈還亮著,電視也開著。父親坐在沙發上,似乎正在看電視。
不過此時,他盯著自己的兒子,呵斥道:“你這逆子,還好意思回來!”
王衡:“?”
“我本來還在想你和那個路姐的未來,結果今天你就又弄回來一個女孩?你怎么想的!”
面對著父親的質問,王衡扶著肚子嘆道:“只能說你想多了……”
這時,父親打量他的目光,也定格在他的腹部。
“你和女孩子一起出門,怎么回來的時候……”中年男人歷經滄桑的腔調里多了一絲費解,“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
王衡:“吃撐了而已。”
父親更詫異了:“你跟兩個漂亮女孩出門,結果什么都顧不上,就顧著吃?”
王衡反問道:“要不然呢?你覺得我應該干什么?”
父親盯著他,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神頗為復雜:“沒干什么,那就好……”
“行吧,我反正洗個澡準備睡覺了,你明天還要上班,也早點睡吧。”
這么說著,王衡脫了衣服進衛生間,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他沒什么別的想法,只希望趕緊躺在床上,不想再多站哪怕一分鐘。
在重力的牽扯下,腸胃的負擔實在有點重。
一切收拾妥當以后,王衡躺在床上,正要入睡的時候,父親卻又進來了。
“咱們聊聊。”他坐在了床邊。
王衡:“您想聊什么?”
父親苦口婆心道:“我是不反對你談戀愛的。大學生談戀愛太正常了,而且你現在自己就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花著自己的錢談戀愛,誰都不能說你什么。但你不能一次談兩個啊,再有錢也不能干這種事啊!”
王衡躺著不想動,嘴里解釋道:“路琪和韓奕萱都是我朋友,絕對不是女朋友,麻煩老爸你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我壓根就沒談戀愛,也不想談。”
父親一臉詫異:“不想談戀愛?為什么?”
王衡:“這有什么好說的……不想談就是不想談唄。”
父親:“可我看那兩個女孩,好像都挺中意你的啊?”
[1/2頁]
王衡:“然而我沒興趣。”
父親:“那你對什么有興趣?”
王衡斷然道:“賺錢,我只對賺錢感興趣。”
父親低頭看著他,一時間無言以對。
半晌,終于長嘆道:“你這逆子……”
翌日上午,王衡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衛生間里痛痛快快地清空了昨晚的存貨。
然后刷牙洗臉,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里出來,感覺整個人都解放了。
父親已經上班走了,家里只剩自己一人。那么,干點什么好呢?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王衡沉思片刻,終于想起自己忘掉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在客廳里找到自己的背包,拉開了拉鏈,把里面的東西統統倒在沙發上。除了筆記本電腦、換洗衣物和兩本書,還有只憤怒的倉鼠。
它縮在一個透明的小塑料盒里,那盒子本來裝滿了小瓜子,如今只剩下了一堆嗑剩的瓜子殼。
“你是不是想把我弄死?”倉鼠從盒子里跳出來,義憤填膺地指著他,“從前天下午一直到剛才,整整四十二個小時!四十二個小時啊!”
王衡撓了撓頭:“抱歉,不過你自己沒法出來嗎?”
倉鼠指著背包咆哮:“你為什么要把拉鏈全拉上,一點縫隙都不留!這還是個帆布包,厚厚的帆布,超耐磨!超耐磨!”
王衡回想了一下。前天下午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他就順手把背包的拉鏈拉到頭了。這樣一來,被關在包里的倉鼠自然是不可能出來,畢竟拉鏈從里面是拉不開的。
“那你為什么不提醒……”說到一半,王衡就意識到問題所在,“哦對,有人在旁邊,你沒法提醒我。”
“所以你為什么要把包放在客廳?怕你爸聽到,我喊都不敢喊!而且我還試著開你的電腦你知道么,可是它沒電,沒電啊……你能不能想象到一個人被關在小黑屋里,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的那種絕望!”
倉鼠攤開兩只小爪子,委屈得都要落淚了。
“我的錯我的錯,唉,是不是餓著了?來吃點?”王衡從身旁的茶幾上拿了個小零食,遞到倉鼠面前。
然而下一秒,倉鼠一爪子把那東西拍飛。
“我啃不動板栗!”
王衡:“那你現在想要什么?”
倉鼠:“水,給我點水,我不餓,就是有點渴。”
于是王衡找了一瓶農婦山泉,扭開,往瓶蓋里倒了點水,然后把瓶蓋放在倉鼠跟前。
小東西扒著瓶蓋一頓吸。
這時,王衡說道:“我覺得有必要給你弄個通訊器,微型的那種,隨時都可以和我聯系,以后就不會出現這種尷尬的情況了。而且,這樣也方便以后的行動……”
倉鼠擦了擦嘴,抬起頭,不屑地望著他:“方便行動?是方便剝削吧?”
王衡:“你怎么血口噴人呢?”
倉鼠:“呵呵,隨時都能找到我,然后‘叮’一聲催我干活?這還不叫剝削?”
王衡抬頭望天:“又不是為了我奮斗,你也是為了自己的待遇嘛……”
倉鼠:“我干活拿的是小瓜子,你拿的是錢,還說不是剝削?才七十萬就要給我弄叮叮,太可怕了,等你真有錢了以后還有沒有人性啊?”
[2/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