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早也察覺出來了,他(她)們夫妻感情是越來越淡了,他對她也是愈來愈沒有好態度了。
只是,為了女兒,為了讓她有一個健康的家庭成長環境,很多時候,她都當做無所謂,她都默默忍受了。
至于之前同弟弟說的關于她夫妻倆的關系,也都是打了折的,主要是,那時候的她,也沒想著要離婚,也沒想讓家里人替她擔心。
另外,農村出來的姑娘,觀念也相對陳舊,對于‘離婚’這事,覺著很是不好,挺見不得人的,也怕父母會讓鄉里鄉親說三道四。
她不知道的是,那個沒多少本事的男人,這次卻是很有本事了,在外頭已經有了女人,而且早在籌劃著跟她離婚的事了。
宴后,李響走了,同走的還有李琴和請了假的陳詩語。
車上,李琴情緒很是不好,精神也有點恍恍惚惚的,也不知在想著什么,因為外甥女在,李某人就沒有多問。
到了家,下了車,跨進院門的時候,李琴卻是差點被絆倒了,好在李某人手快,給她扶住了。
小姑娘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她還這么小,也看不懂大人情緒,“媽媽真笨,比我還笨。”
取笑過后,她便朝著屋里喊了起來,“姥姥,姥爺,我來嘍。”
見外甥女遠去,李某人皺了皺眉,就開口了,“姐,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
她抬頭,瞧了弟弟幾眼,沒忍住,卻是眼眶紅了紅,語氣很是堅定,“響子,我想好了,我要跟他離婚。”
姐姐這么一個決定,其實李某人挺贊同的,他眉尖動了動,“姐,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
李琴強忍著沒哭出聲來,似乎這話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這一路上,我想了許多,我跟他的這段婚姻,已經是走到了盡頭。”
她緩了緩,似是在凝聚新的力氣,好一會才又說著,“我之前是騙了你,在他眼里,我已經看不到他對我的愛了。對他,我也徹底失望了。”
她沒有停,“之前,我一直就是考慮著小語,怕若是我們離婚,會她造成不好的心理影響。可我實在是無法跟他過下去了,響子,你說我到底該怎么辦?”
李某人抿了下嘴角,“姐,離吧,現在這個社會,離婚率那么高,離個婚,很是正常。”
他聲音放得很低,“至于小語那邊,你也不用擔心。還有我,還有爸媽,我們都對她那樣好,對她不會有什么影響。”
李琴想了想,說出了另外的擔心,“那他要是不同意離婚呢?”
“姐,只要你自己決定了,其他的都是小事,我來解決。”
李響的那種什么事都不叫事的自信總能感染著李琴,她點了點頭,“嗯。”
她趕忙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若是他同意離婚,其它的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小語的撫養權。”
“都包在我身上,就是你不說,我也會把小語的撫養權拿過來的。”
“那爸媽那邊呢?”
她狠狠皺起了眉頭,總有說不完的擔心。
“我也負責幫你解決,我想他二老也是能夠理解的,他們肯定也是支持你的。”
“那……能不能不要那么早告訴他們這事?”
“也依你。”
李某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你就把心放寬了,有什么事我都會替你妥善處理的。你也不要再多想了,那樣的男人,他配不上你。”
“響子。”
李琴認真地看著弟弟,“謝謝你。”
“說什么胡話呢。”
李某人笑罵了句,“我是你弟,你是我姐,我幫你,那不是天經地義,還說什么謝。”
他指了指她的眼眶,“把淚擦了,一會爸媽該看到了。”
“嗯。”
她很快擦掉,吸了兩口氣,調節著情緒。
“姐,響子,你們回來啦。”
顧美人走了過來,她是瞧到了李琴擦眼淚的那一幕了,心中若有所思,但聰明如她,自然不會點破。
她走上前來,很自然地挽著她男人的手臂,看著李琴,語調總是那樣的溫溫婉婉,“姐,我好羨慕你哦,能有個小語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兒。”
李姐笑了笑,“羨慕的話,你跟響子也趕快生一個呀,爸媽盼著這一天可是老久了。”
還有點害羞的顧女士立馬紅了臉,低頭垂眸,眼珠子直直盯著鞋面,羞答答的呢喃,“我倒是想,可就是不知道某人心里怎么想的。”
得,這小娘們真是受到感染嘞,真想要孩子了。
被點了名的某人撫了撫顧美人柔弱無骨的手掌,溫溫一笑,適時的表了個讓人滿意的態,“一個哪夠,最起碼得生上一雙。”
他這話倒不是純粹說著哄她的,說實話,他還真挺喜歡小孩的,若真能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是要樂上天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已經當了好幾年的父親了。
呵,這是后話,這里且不多提了。
原本就羞答答的顧美女一聽這話,立馬更加羞答答了,不過,心頭卻是喜滋滋的。
她心里默默說了一句:雖然生猴子好像很難受,可……都依著你了,只要你喜歡,生倆就生倆了。
深夜,縣城,某位男子開著車進了某個小區。
熄火下車,頭上戴著個鴨舌帽,黑色的,帽檐壓得很低,低著頭走路,有點慌張,就跟做賊似的。
進了電梯,男子按了個樓層,是9,又繼續低著頭,似怕監控看到他的面容。
九樓到了,他匆匆走出,掏處一串鑰匙,打開了0902室。
門縫開得小,他很快溜了進去,很快把門關上,上了鎖。
“親愛的,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呀,人家等得都快睡著了。”
是個年輕女子,聲音誘惑、嫵媚,她穿著薄紗睡衣,若隱若現,房間里開著暖氣,倒是冷不著她。
男子脫下帽子,她很體貼的給對方脫下外套,挽著他的手來到了客廳的沙發。
“有點事,來晚了。”
男子瞄了女子幾眼,臉上的陰郁褪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