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最終還是把阮文是水貨的秘密告訴了胡教官。
也不知道胡教官是用什么辦法撬開了李二的嘴。
胡教官知道這條關鍵性的情報后,頓時就心里大定了。
她之所以對李問忌憚,是基于阮文是真阮文的前提下。
畢竟阮文的油畫作品在鬼佬的圈子里面很有影響力,尤其是英國的上流人士很欣賞阮文的才華,如果阮文不顧一切地要擔保李問,還真的很讓人頭疼。
何況李二還把阮文給一起抓了。
李二剛回到家沒多久,就接到了楊建華的電話,她已經幫李二找到了阮文。
“能幫我把她引渡過來港島嗎?”李二一邊拿著小魚干逗弄李毅的傻兒子,一邊問道。
電話那頭的楊建華很無語:“阮文又沒有違法犯罪?引什么渡?”
李二尷尬地咳了一聲。
“那你幫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她過來港島一趟,我這邊有一個案子需要她的配合,你就說我們港島警方抓到了殺她未婚夫的兇手。”
“行,我盡量吧!”楊建華說著掛斷了電話。
李二這才心滿意足地把手上的小魚干全部塞進李毅兒子的小嘴里。
他知道楊建華說的盡量,幾乎就是等同于沒問題。
李二現在很有興趣地想要看看阮文跟李問碰面的情景,李問怕不是要社死。
當然,李二更有興趣地是吳秀清是在哪里整的容,竟能完全復刻另外一個人,這他媽才是真正的變臉,美利堅ICAC的3D易容術都要甘拜下風。
荃灣警署。
在李二把阮文一起拘了之后。
李問就開始慌了。
他編的那些故事根本就經不起推敲,只要給警方足夠的時間細查,絕對能夠發現他在撒謊。
情報科。
楊錦榮加班復盤他審訊李問的口供,在對照了尖沙咀重案組和國際刑警的資料后,很快就發現了幾處疑點。
“糟糕,上了李問的惡當。”
楊錦榮心里一凜,他已經把審訊報告交給了胡教官,但愿胡教官還沒有往上交給李sir吧,不然自己在李sir那里的印象分就要唰唰往下掉了。
“李問!”楊錦榮氣沖沖地沖進拘留室。
“楊sir,這么晚還在加班啊!”
李問現在被胡教官關在單人拘留室,環境好了不少。
“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過畫家祖上三代都是做偽鈔?”楊錦榮冷冷地看著李問。
“沒錯,這是畫家親口跟我說的,鑫叔也幫我證實了這事。”李問很肯定地說道。
“你撒謊!”楊錦榮憤怒地指著李問的鼻子罵道。
李問眉頭微微一皺,他不覺得自己編的這一段有什么破綻。
楊錦榮:“你說是畫家親自到溫哥華請你入伙的?”
李問:“沒錯!”
楊錦榮:“是畫家威脅你一起搶劫的顏料?”
李問:“對!”
楊錦榮:“是畫家帶你一起購買的凹版印刷機和印假鈔的無酸紙?”
李問:“是的。”
楊錦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直接拆穿李問。
“我想問一下,一個祖上三代都是以印假鈔為業的犯罪集團,他們需要最新版的假鈔電板我理解。”
“但是怎么可能會連印假鈔的最基本的設備都沒有?非要等你加入后才去弄凹版機和無酸紙?”
這回輪到李問的臉色巨難看了。
“啪――!”
楊錦榮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這根本就是一支白手起家新成立的偽鈔團隊。”
楊錦榮用手指指著李問的鼻子:“根本就沒有畫家,或者說,你,你就是畫家,你就是偽鈔集團的首腦。”
李問真的被楊錦榮給驚到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遠遠地低估了楊錦榮的智商。
“李問,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我們港島是沒有死刑的,你最多坐個十幾二十年。”
“主動交代,坦白案情,之前你混淆警方調查方向的口供,我當沒錄過,說不定連十年的刑期都沒有,你有技術有手段,十年八年出獄后,再重操舊業輕輕松松就能實現財務自由。”
不得不說,楊錦榮這家伙的口才是真不錯,別人是給手下畫大餅,他直接給對手畫大餅。
“呵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李問陰著臉說道。
楊錦榮怒了。
這可是自己在李sir手下接觸的第一個案子啊,竟栽了一個大跟頭,太丟人了。
“你別妄想借著保釋外出的機會逃走,我現在就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們署長已經放話了,不允許任何人擔保你,聽清楚,是任何人。”
李問:“......”
這正是李問最擔心的問題。
只要時間拖得越長,警方能查出的資料就越多。
楊錦榮眼看李問死豬不怕開水燙,根本就不可能用言語打動他,只好脫下西服,用很不體面的暴力好好地給他講講道理了。
別看楊錦榮斯斯文文戴眼鏡,這家伙刑訊逼供也是很有一手的。
“啊――!”
“楊錦榮,我艸你祖宗!”
拘留室里面響起李問的慘叫聲。
“哼,艸我祖宗,你怕不是忘記我姓楊了。”
“???”李問不明白楊錦榮的意思。
楊錦榮冷笑地握緊手里的警棍:“我祖上是用槍的。”
楊錦榮說完一警棍捅進李問的屁股后面。
李問裂了。
另外一邊。
工作狂的胡教官回到家后,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了李問的個人資料。
她看完尖沙咀重案組與國際刑警收集的資料,發現李問的資料很有問題。
據李問自己交代,他在繪畫上其實沒什么天賦,反倒是臨摹名家的畫作很有一手,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因此才會被畫家看中。
可是李問學生時期的繪畫老師給李問的畫作評價是:李問的國畫極具個人風格,已經有自己獨特的繪畫技法。
李問的好幾位老同學對李問的印象也全都是李問性格外向,張揚而自信。
可是胡教官見到的李問卻是內斂而沉穩,甚至是有些孤僻內向。
胡教官對比完幾份不同的資料后發現,李問這個人非常地割裂,割裂到甚至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胡教官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可惜楊錦榮沒能接觸得到這么全面的資料。
不然以楊錦榮的大膽,他立刻就能得出李問不是李問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