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對了。”秦南風笑著道:“便是葉姨娘央著他家的九姑娘來同我說的,叫我來問問你家的意思,若是愿意,便去相看一番。”
“是你那個從小一道長大的九姑娘同你說的?”傅敢追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對。”秦南風點頭。
“南風,你說的可當真?”傅得安幾乎不敢相信自個的耳朵,還真有這樣的好事找上門來?
“自然當真了。”秦南風好笑道:“你們瞧我像是在誆你們的模樣嗎?”
“那……那個葉姨娘,她瞧上我兒甚的了?”阮氏瞧了一眼傅敢追。
她自個兒生的兒子,自個兒心里頭清楚,這孩子(性性)子魯莽,嗓門兒又大,幾句話下來,旁人便都讓的遠遠的,生怕挨了打,哪個敢挨他近?
實則這孩子心地是最善良的,也不是胡攪蠻纏之輩,但旁人都被他的外表嚇住了,哪個曉得他內秀?
她不曾想到這倒是有識貨的了,曉得她兒子的好,她心下也是頗為喜悅。
“我聽小……九姑娘說,葉姨娘是瞧你家敢追是個有(情qíng)有義的,心地也善良,才動了這個心思。”秦南風將云(嬌交)的原話說了出來。
“我聽你這意思,這個人家是個大戶人家,這個三姑娘是姨娘生的女兒?如今是這個姨娘瞧上我家敢追了?”傅得安問道。
“是。”秦南風解釋道:“我說的便是把言歡把大人,他在朝為官,是當朝二品。
他家九個孩兒,兩個男兒,七個姑娘有三個是嫡出的,這個三姑娘是庶出的,便是葉姨娘所生。”
“呀!”阮氏滿面驚訝:“這樣的人家,雖說是個庶出的,那也是千(嬌交)百寵的養大的吧?這……她能瞧上我家敢追?”
“九姑娘便是同我這樣說的。”秦南風笑著道:“她說的話,記準。”
“九姑娘是……”阮氏不解。
“九姑娘是把家最小的姑娘,是三姑娘的妹妹,她同我相熟。”秦南風含笑解釋:“她們姊妹要好,葉姨娘便拜托她叫我來問一問。”
“那我家還有甚的好挑的?你便說接下來要如何做吧。”傅得安抬起頭來問。
秦南風一笑:“眼下他們便是叫我來問問你家的意思,可愿去相看?”
“愿的愿的,自然是愿的。”傅家祖母忙不迭聲的應著,又催著傅敢追道:“敢追,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還不快謝謝南風。”
傅敢追難得有些窘迫,看著秦南風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自家兄弟不必客氣。”秦南風笑望著傅敢追:“再說這事才開個頭,等真成親那一(日rì),再謝我也不遲。”
傅敢追干脆端起酒盅來朝著他:“來,干了,我朝你還真是說不出來個“謝”字,都在酒里了。”
“好。”秦南風端起酒盅,同他一碰。
二人皆豪邁的一飲而盡。
“南風。”傅家祖母又問他:“那如今我家同意相看了,要何時去相看?又在何地呢?他們可是要來我家?”
“來這處太遠了,都是女眷也不方便,是以他們便定了,在帝京城內的會仙酒樓,(日rì)子選的二十四,你們晌午到那處便可。”秦南風說罷,吃了一口菜。
“二十四?”傅家祖母想了想道:“今朝是二十二不錯吧?那便是后天了?”
“對。”秦南風點頭。
“后天,這樣快。”傅家祖母歡喜不已,似乎在夢中一般,猶自不敢信:“南風,你莫要怪我老婆子多疑,你說這事,可信嗎?有把握嗎?”
秦南風笑望著她道:“那祖母說說我可信嗎?”
“你自然可信,不信哪個都成,但肯定不會不信你。”傅家祖母連忙道。
“那就是了,你們放心吧,這事記準。”秦南風笑著道:“明(日rì)還有一天,你們好生預備一番,到時候直接過去便是了,敢追時常在那處吃酒,他認得路。”
“好,好。”傅得安連說了兩聲好,又起(身shēn)給秦南風倒酒。
秦南風連忙站起(身shēn)來,傅敢追又按著肩膀坐下了。
傅得安笑道:“在我家,不用這般客氣,來,吃酒!”
一頓中飯吃罷了,秦南風吃了個微醺,這還是他惦記著晚上還要家去,不曾肯多吃酒,否則依著傅家父子的(性性)子,定然是要叫他吃醉了。
傅敢追拉著他去了他房中,二人同榻睡而眠,待得睡醒之時,已然(日rì)落西山了。
他翻(身shēn)坐起,傅敢追聽到響動也醒了。
“我再去看看你祖父。”秦南風(套tào)上鞋往外走。
傅敢追也下(床床)跟了上去。
傅得安夫婦二人站在院子里頭編框子,聞聲也走了進來。
秦南風進房去,又寒暄了幾句,便掏出一錠銀子來,遞給傅家祖父:“我今朝來的匆忙,也不曉得祖父受傷了,便空著手來了。
這銀子你收著,若是想吃甚的,便叫敢追去給你買,我就不買東西了。”
“這不行,哪能呢!”傅家祖父說甚的也不肯收:“你今朝來說這事,不管成不成,我們家都對你感激不盡,哪還能再收你的禮呢。”
“該收的還是要收的,敢追他從前不曾同我說過此事,我若是早些時候知道,也會早些來探望的。”秦南風將那錠銀子硬塞在了他手中:“時候不早了,我便不多留了,我母親還等著我家去吃夜飯呢。”
“你在這吃了夜飯再走。”傅得安一把拉住他手腕。
“走甚的,今朝便住在這吧。”傅家祖母在一旁道。
“不了,我母親今朝都派人催了好幾回了,我說好了晚上家去的,她在家盼著我呢。”秦南風又謝了他們的一番好意,這才出了門。
傅家一家老小除了(床床)上躺著的傅家祖父,其余人都跟到門口去送他。
秦南風上了馬,回頭朝著他們一笑:“不必送了,外頭冷,你們快些進屋去吧!”
說罷了,他一拍馬兒便飛馳而去。
“南風是個好孩子,這樣的好人難遇。”傅得安望著他騎著馬逐漸跑遠,囑咐(身shēn)旁的傅敢追:“往后,但凡有他用得上你的地方,你可要盡心盡力啊。”
“爹,你放心吧,逐云是我兄弟,我們可是有過命的交(情qíng)的。”傅敢追憨憨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