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依九妹妹。”傅敢追鄭重的點頭答應了。
幾人一道出了會仙酒樓。
“九妹妹,你還要去何處,不如我陪你去吧?”把云嫣提議道。
“不用了,三姐姐你身子不便,還是多歇著吧。”云嬌拒了她的好意:“你可要去瞧葉姨娘?”
“我姨娘前日才去瞧過我,今朝就不去了。”把云嫣笑了笑,挽住傅敢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走回去太遠了,我給你們叫輛馬車吧。”云嬌看了看把云嫣渾圓的肚子。
“不用了。”把云嫣忙擺手:“你姐夫牽馬帶我來的,城內人多不好走,馬栓在城外了。”
“那好。”云嬌放了心。
別了把云嫣夫婦之后,她便帶著蒹葭同李嬤嬤一道去了鐵匠鋪。
蒹葭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她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鋪子爐子燒的熱烘烘的,隔得老遠都能察覺熱氣撲面。
鐵匠“叮叮當當”的敲打著燒的通紅的鐵塊,汗流浹背,看不出來他敲的那通紅的鐵塊是想做個什么出來。
云嬌也是第一回來,卻并無好奇之心,只是朝著里頭喊道:“店家。”
“姑娘,要買什么?”鋪子里,伙計模樣的人迎了出來。
“幫我做個物件。”云嬌說著,取出了昨晚畫的圖紙。
“這個小的可看不懂。”那伙計一瞧,便回頭喊道:“師父,有人要做東西,你快來看。”
那鐵匠放下手中的物事,晃著膀子走了出來:“姑娘要什么?”
“師父你看。”那小徒兒雙手將圖紙遞了上去。
鐵匠拿過瞧了片刻,不由得有些驚奇:“姑娘這圖紙哪來的?”
“這是我家姑娘畫的。”蒹葭隨口便道。
云嬌看了她一眼,她捂嘴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又多嘴了。
“姑娘大才啊!”鐵匠抬頭看了云嬌一眼,笑呵呵的道。
“這個可能做?”云嬌淡淡的問。
“照理說,是能的。”鐵箭皺著眉頭:“我之前只做過單發袖箭,姑娘這個……形狀像朵花兒,我倒是第一次見。”
“這叫梅花袖箭。”云嬌解釋。
“這形狀確實像梅花。”鐵匠點了點頭:“做是能做的,但姑娘這東西精細,尺寸要的又小,價錢就……”
“多少銀子。”云嬌明白他的意思。
鐵匠又掃了她一眼,看她穿著尚可,后頭又跟著婢女婆子,猶豫了一下,便伸出一只手來:“五十兩。”
“五十兩?你這是……”蒹葭頓時急了。
云嬌拉了她一下,一把抽過鐵匠手中的圖紙,轉身便走,不想同他多說。
“誒?姑娘你別走啊,價錢好商量。”鐵匠一瞧這姑娘不好騙,心里頓時有些后悔。
他做生意一向老實巴交,今朝也是瞧這姑娘穿的不錯,一時起了貪心。
誰料如今的小姑娘都這么精明了。
“那你出個實在的價格。”云嬌回頭望著他。
“二十……十五兩。”鐵匠又伸出一只手。
蒹葭“噗嗤”一聲笑了:“這么一會兒,便宜了一大半?”
李嬤嬤則睨者那鐵匠,沒個好臉色。
鐵匠有些羞赫。
云嬌轉身望著他,清聲道:“十兩。”
“十兩……十兩不成。”那鐵匠怕云嬌又走,連忙解釋:“這材料就不說了,這東西廢功夫,起碼得一兩個月才能成。”
他搓了搓手:“我也不要高價了,姑娘給十二兩吧,這是最實在的價,真不能再少了。”
他怕云嬌還不肯,又補充道:“我可以給姑娘另外送六根箭。”
“成。”云嬌干脆點答應了,重新走進鋪子,將圖紙遞給他:“你從前做的單發袖箭,長幾寸?”
“八寸。”鐵匠又看圖紙:“姑娘這個才六寸,那箭就只能打五寸,威力可就比不得八寸的了,不過姑娘這種勝在是連發的。”
“什么時候可以來取?”云嬌問他。
“兩個月之后吧。”鐵匠想了想道。
“太慢了。”云嬌取出銀子遞給他:“這是十兩,一個月我來取,到時候再給你這么多。”
“成成!”鐵匠兩眼放光,連聲答應。
博觀院。
把言歡下了早朝,便怒氣沖沖的進了屋子。
“老爺。”連燕茹瞧他臉色不好,忙從椅子上起身。
“把云姝那個逆女呢,將她叫來,你不教導我親自來教,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懂點事!”他一屁股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老爺這是怎么了,怎么動這么大的怒?”連燕茹抬手給他倒了盞茶,明知故問。
“怎么了?昨晚她干的好事,如今滿帝京都在議論此事,叫我的臉往哪處擱?”把言歡說著氣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他昨夜酒吃多了,壓根兒不曉得把云姝做的事,早晨去翩躚館請安,見老母親臉色不大好,他還當是昨日累的,也就不曾留心。
可誰料卻是他的女兒做的好事!
真真是氣煞他了。
“老爺,喚喚也是為了叫她祖母開懷,才想到那一出,可誰料那小道士管不住嘴,瞧見云嬌就說了那樣的話。”連燕茹說著,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把言歡皺起眉頭:“什么叫小道士管不住嘴?那不都是喚喚教的嗎?”
“什么教的,我事后問過了。”連燕茹壓低了聲音:“喚喚根本就不曾教他,再說,云嬌那事,旁人不信,你還不知道嗎?
她出生的時候,那道長是怎么說的……”
把言歡一愣,頓時想起十多年前的事,云嬌確實出生的日子時辰不好,他也因為這個緣故一向不待見她。
但昨日這事,他不信。
“你少誆騙我,人是喚喚找的,怎么就那么巧?”把言歡拍了拍桌子:“你是一家主母,一碗水端不平也就罷了,不能睜眼說瞎話。”
他如今惹不起云嬌,想起那丫頭就頭痛的很,也不想在這上頭做文章。
連燕茹叫他戳穿了,面上有些掛不住:“是喚喚同我說的,這孩子……我還當真了。”
把言歡冷眼看著她,夫妻這么多年,他怎會不懂她?
不過他也懶得拆穿,只是問沒好氣的問她:“四丫頭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外頭到處都在傳她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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