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怎么說話呢!”蒹葭不服氣,就要上去理論。
她家姑娘哪里不好了,從前的那些事,不都是被(逼)的嗎?
這些人真能顛倒黑白,還這樣說她家姑娘。
再說了,茹玉巴不得她家姑娘嫁給他呢,是她家姑娘不愿意好嗎?
一群蠢貨,就會見風就是雨!
云(交)拉住了她:“行了。”
蒹葭知道她的(性)子,嘆了口氣,又嘀咕了幾句,便作罷了。
到得前廳門口,只見茹玉穿著一(shēn)朱紅禮衣,尤為顯眼,正自站在賓客之中說著什么。
他邊上的梁元儼先瞧見了云(交),笑嘻嘻的招呼她:“九妹妹,你來了。”
茹玉回頭,果然瞧見云(交)含笑走近,一如從前,他眉眼間不由得深了深,下意識的喚來一聲:“(交)兒。”
盛鶴卿也在。
“二姐夫,六姐夫。”云(交)笑著行禮,最后才對著茹玉點了點頭。
茹玉看著她,不知該說什么好。
梁元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你好改改口了,如今我九妹妹都同你退親了,你還‘(交)兒、(交)兒’的,不大合適。”
茹玉轉過眼,微微有些窘迫:“叫順口了。”
“那也得改。”盛鶴卿贊同梁元儼的話,他雖有些混不吝,但對秦南風還是有幾分敬佩之心的。
當初,秦南風的噩耗傳來,他也難過了好幾(rì)。
如今對云(交),也不敢生出旁的心思,總覺得就算秦南風不在了,他也不能欺負這丫頭。
“不過是個稱呼罷了,不打緊的。”云(交)不想叫茹玉太難堪,隨意的打了個圓場,才又問梁元儼:“王爺(shēn)子如何了?”
“好多了,多謝九妹妹關心。”梁元儼笑著點頭。
“我六姐姐呢?”云(交)看了看四周。
梁元儼出門一向帶著把云姌。
“在里頭呢,你二姐姐也在。”梁元儼指了指屏風后:“我領你去。”
“不必了。”云(交)擺了擺手:“我自己去。”
這屏風是用來分開男女席位的。
后頭是女席,梁元儼不好去。
原本,茹家是可以將女席擺到旁的廳子去的。
但楊氏說,在一道更(rè)鬧,中間擺個屏風,說話什么的兩邊都能聽聞,也是有趣。
茹家她當家作主,這事就這么定下了。
其實,這種事在帝京城里很少,多數是莊子上地方不夠,才會這樣安排。
客隨主便,如今茹玉風頭正勁,賓客們也無人置喙。
云(交)走到屏風后的,就看到夫人姑娘的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
眾人見了她,頓時一靜,一個個神色古怪。
“九妹妹!”把云姌正在跟把云妡說話,瞧見了她,站起(shēn)來笑著朝她揮手:“到這邊來!”
云(交)笑著走了過去:“二姐姐,六姐姐。”
“九妹妹來了。”把云妡掃了云(交)一眼,神色有些頹然。
這九妹妹名聲是不好,可卻似乎過得很好,錢姨娘辦喪事的時候,她見過她,那時候又瘦削又羸弱。
可有些(rì)子不見了,卻又養的水靈靈的,到底是年紀輕,住到莊子上雖說沒規矩,但卻沒人管,(rì)子定然好過。
再想想她自己,當初也是(交)艷無雙,如今卻……
云(交)笑看著把云妡,點了點頭,這個二姐姐大抵是活得很辛苦吧,面上上了一層厚厚的妝容,卻還是遮掩不住神色中的疲態,也是,嫁給了盛鶴卿那樣一個男子,若是不疲憊,才叫奇怪呢。
“九妹妹。”把云姌拉過云(交)的手,自己往邊上讓了讓:“來,坐我這。”
“謝六姐姐。”云(交)謝過之后才坐下。
“從前就說過好幾回了,不用同我客氣。”把云姌熟稔的拍了拍她的手:“我聽說,你前些(rì)子去找我了?”
“嗯,可惜六姐姐不在。”云(交)含笑回她。
“我不是跟著梁元儼去廟里了嗎?”把云姌責怪她:“你怎么不讓人給我送信呢?許州也不是很遠。”
“許州?”云(交)怔了怔,幸好她當初不曾去找六姐姐,她若是在帝京的寺廟,豈不是要跑空。
況且許州那樣遠,遠水也救不了近火,這事還是得感激茹玉。
“你不知道?”把云姌明白過來:“一定是盛梨花沒跟你說。”
“也無礙。”云(交)笑了笑:“現在沒事了。”
這個六姐姐,還跟從前一樣口直心快,如今進了王府的門,竟然還直呼梁元儼的大名,且對盛梨花也是直呼其名,看樣子六姐夫對她確實疼(ài)。
否則,吃個幾回虧,總歸是要收斂一些的。
可她(性)子半絲也不曾變,可見梁元儼有多護著她。
云(交)看了看四周,那些偷眼瞧她竊竊私語的夫人姑娘們頓時都低下了頭。
她暗暗笑了笑,又問把云姌:“國公夫人不曾一起來嗎?”
一般而言,梁元儼出來,該帶正妻的,他帶著個小妾,便有些不像話了。
不過他如今是個閑散的國公爺,也沒人在意他如何。
若真是哪(rì)冊了王爺,怕諫官們的柵子要堆滿了官家的案頭。
“梁元儼叫她一起來了,她自己不愿意與我們同路。”把云姌不以為然。
云(交)有些明白過來,盛梨花大概是氣不過梁元儼處處帶著六姐姐,她那(性)子,所以說比從前稍稍收斂了些,但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忍得了一時也忍不了一世。
“九妹妹,如今你那茶餅還做嗎?”把云妡輕聲開口問。
“幾乎不做了。”云(交)這就是將話說死了。
把云妡想要,她還不賣呢。
當初在萊州,把云妡是如何算計她的,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事(qíng)是過去了,但仇還在,把云妡如今算是惡人自有惡磨了,她頂多就是不找她算賬,想要她裝作若無其事,那絕對不可能。
把云妡點了點頭,心里有些失望。
她從旁人那里打聽到了,云(交)還做些茶餅,但都是賣給老主顧,盛鶴卿前些(rì)子還說想吃花香茶餅來著,她想著自家姊妹,能不能(tào)(tào)近乎買一塊,但云(交)似乎不想賣她這個面子。
盛梨花很快便到了,在外頭跟盛鶴卿說了兩句話,便進了屏風后頭。
她瞧了瞧云(交)姊妹幾人,徑直走到云(交)邊上坐了下來:“云(交),不介意我坐這吧?”
把云姌不想瞧見她,她偏要上前來膈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