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們去書房了。”云嬌本不想多嘴。
可茹玉問她,她也不好不回。
她偷瞧了一眼把云姝,果然見她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云嬌忙垂下眼眸,在這個四姊姊跟前,是半分風頭也出不得的,否則她便咬死了你不放。
“那我去尋他們。”茹玉說著便抬腳欲走。
“不用去了,你們快瞧,我哥哥他們來了!”韓淑珍指著遠處,笑嘻嘻的道。
亭子中的幾人齊齊抬頭。
果然,把云庭他們遠遠的來了。
把云姝見了把云庭,頓時不得方才的氣焰了,乖乖的隨著云嬌一道行禮,也不曾開口說甚的。
“淑珍,你們做甚的呢?”韓元奎走進來開口問道。
“嬌兒給我們點茶喝呢。”韓淑珍笑著端起茶杯。
“有茶?”秦南風走上前來,笑著道:“可還有了?叫我吃一杯。”
“茶倒是有的。”云嬌有些為難道:“只是茶杯只有三知,我不曉得你們都要來。”
“這還不好辦?”把云庭回過身吩咐道:“金不換,你回院子去取幾個茶杯來。”
“是。”金不換答應了一聲。
“再取些果子吧。”云嬌跟著囑咐了一句。
這許多人一道吃些茶,在吃些果子,瞧瞧滿園子的花,也是不錯。
金不換又答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去了。
云嬌瞧了瞧,這人數眾多,一壺茶顯然不夠:“你們自個兒找地方坐吧,索性我再點一壺。”
“好。”
眾人都紛紛找地方坐了下來。
把云姝原是想走的,可回院子去個人也是無所事事,不如在這塊兒瞧瞧熱鬧。
加之茹玉也在,茹玉長相俊美,她瞧著心里也舒暢,便更愿意留下來,多瞧他兩眼心中好像更舒服些。
左右她留在這處,他們也不得開口趕她走便是了。
金不換很快便取了東西回來了,一一擺在了亭子中央的石桌上。
云嬌正在細致的點茶。
其余人都坐著,不時的竊竊私語幾句,倒也顯出幾分其樂融融。
又過了刻把鐘,云嬌才放下手中的茶筅,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她朝著蒹葭示意:“妥了,你替我斟茶吧。”
蒹葭上前斟茶,余人跟前的婢女小廝都去取了茶來給各自的主子。
茹玉不得小廝,他欲待大家都取完了,再上前去。
不料把云姝倒是先給他端來了。
“多謝四姑娘。”茹玉雖覺得有些不妥,可當著這許多人的面,他也不好駁一個姑娘家的臉面,只好伸手接過。
“茹玉。”把云姝笑著道:“你這跟前也該添個小廝了,不然你獨自一人,跟前不得個人伺候,總歸是不大方便。”
“我一個人慣了。”茹玉含笑回道。
“不然,我替你物色一個?”把云姝又道。
茹玉頓了一下。
他不曉得該如何說了,他便是真想物色小廝,也不好叫把云姝幫著物色。
不過這四姑娘,倒是個熱心腸。
把云庭瞧出了他的尷尬,端著杯子招呼眾人:“來來,嘗嘗我家九妹妹自個兒制的茶,看看口味如何。”
“云嬌自個兒做的?”韓元奎來了興致,抬起杯子飲了一口,細細的品味。
眾人也都紛紛品嘗了一口。
過了片刻,韓元奎開口道:“云嬌,你這茶是如何制成的?怎的有股說不出的香味呢?”
“我便是閑來無事,隨意做的。”云嬌笑了笑回道。
“這茶好。”秦南風咂咂嘴道:“只不過……這香味有些熟悉……似乎是我那衣箱的味道。”
說著,又喝了一口:“還真是衣箱的味道。”
眾人都被他的話逗的笑了起來。
“衣箱的味道,你還喝的這般起興。”夏岸笑道。
“你不曉得。”秦南風笑道:“我那衣箱乃是樟木的,香的很。”
“你這般一說,我想起來了。”韓元奎連連點頭:“果然是樟木的味道,初入口的時候,平平無奇,但細細品味,便覺有些甘甜,在回味,便有一股樟木香,喝著極為好受,九妹妹真是好本事。”
“韓家哥哥喜歡,便多喝些。”云嬌說著抬了抬手:“蒹葭,去給韓家哥哥漲茶。”
“嬌兒,這茶餅給我吧。”秦南風也不客氣,將桌上剩下的半個茶餅拿了起來,便欲收起來帶走。
“秦兄。”茹玉忙起身走了過去:“這般好茶莫要獨吞,分我一半。”
“我為何要分你一半?”秦南風才不愿意:“是我先要的,歸我了。”
“秦南風,你分我一半怎了?”茹玉伸手去拿。
“我也要一塊。”韓元奎也去湊熱鬧。
把云姝瞧著眾人為了半塊茶餅,爭來爭去的,不由在心中輕哼。
有甚的了不得?不就是個茶餅嗎?還是半個。
這些人都是不曾見過好東西,才將這茶餅當個寶一樣。
“好了好了,你們莫要爭了。”云嬌忙打圓場。
她從秦南風手中將那半塊茶餅拿了過去道:“這半塊是今朝剩下的,便不給你們了,你們若是歡喜喝,回頭我再為你們制便是了。”
“九姑娘此話當真?”茹玉欣喜的瞧著她道。
“自然當真了,你們不嫌棄便好。”云嬌笑了笑。
“那敢情好。”韓元奎道:“九妹妹,你莫要忘了我也要一塊。”
“好。”云嬌點了頭。
“那……”秦南風趁她不注意,一把從她手中遞過那半塊茶餅:“這半塊先歸我。”
“你……”云嬌哭笑不得:“那是剩下的,你若是不嫌棄,便拿去吧。”
“我不嫌棄。”秦南風朝她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記得我那塊茶餅要先制,過幾日我要跟我舅舅去西地了。”
“去西地?”云嬌詫異:“如今西地不是太平了嗎?怎的還去。”
“鎮守西地的宣武將軍母親過世了,要回老家去丁憂,我舅舅便頂上了。”秦南風解釋道。
“那你舅舅這是升官了?”韓元奎在一旁問道。
“算是吧。”秦南風一向不太在意這些。
“你為何要去西地?”韓元奎又道:“在家讀書多好,你家又是書香世家,何苦去遭那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