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嬋?”焦富海微微皺眉,神識感應中,正有一道身影往自己這邊飛了過來,不是楊嬋又是誰。
不過他現在沒心思搭理對方,眼看觀世音就要將敖清心的肉身收入那玉凈瓶當中,忍不住道:“菩薩,這龍女的肉身可否交由楊戩來保管?”
“交給你?”觀世音一臉古怪,搖了搖頭道:“這肉身貧僧另有打算。”
焦富海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一想到敖清心被對方蠱惑的輪回轉世,現在更是連肉身都要被對方利用,他心里的憤怒便有些壓抑不住。
便在這時,楊嬋已經飛了過來。
“二哥,真的是你”楊嬋有些欣喜的抓著焦富海的手。
焦富海感受著她手上的冰涼,有些異樣的觸動,內心升騰起來的憤怒也漸漸的平息下來,這里不是動手的地方!
想著,他便不著痕跡的留下一道十方鬼王相的分身,融入到了觀世音附近的虛空當鄭
楊嬋又朝觀世音見過禮。
觀世音唱了聲佛號,也沒心思理會這兄妹二饒竊竊私語,飄然而去。
只是她并沒有發現,一道虛影就跟著她的身后。
焦富海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只是默默的聽著楊嬋在那里,心神卻一直關注著那道十方鬼王相分身。
觀世音并沒有馬上離開冥界,而是去了十八層地獄的方向,那里有地藏王菩薩的道場,焦富海猜測,她或許是去拜訪地藏王去了。
“諦聽可以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這其中也包括了心聲,所以才能分辨出真假美猴王來,我這分身雖然可以遁入虛空,但只要是活物,便有心神波動,還是會被發現…”
這樣一想,等那觀世音進入地藏王菩薩的道場之后,他就先讓自己的分身留在了外面。
另一邊,楊嬋了半,見焦富海只是偶爾點點頭,嗯上一聲,便是沒好氣的道:“我不管,玉衡子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的不對,這件事情你得幫我”著,撒嬌似的搖了搖焦富海的手臂。
焦富海回過神來,原來這楊嬋來陰曹地府居然是因為自己,這讓他不由得想到體內的那縷萬劫情絲,“難道是那時候?”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了兩人蟠桃會上那次的“親密接觸”。
焦富海還沒有答應,那站在一旁不心聽到二人對話的判官卻是主動笑道:“三圣母折煞人了,這件事情不用真君開口,下官這就去安排他投個好胎”
焦富海見他一臉媚笑,眼光不住的打量著楊嬋,心里不由感慨容貌對于女人來不愧是一件犀利的武器,搖了搖頭,便道:“我送你離開這里吧。”
楊嬋也沒多想,她這是第一次來冥界,對一切都感到了新奇,非要拉著焦富海從那些世人耳熟能詳的地點走過。
剛巧焦富海要去的十八層地獄也在這個方向上,也就由著她,看孟婆給人灌湯,上奈何橋看黃泉濤濤……最終來到了三途河前。
“渡過這條河便是陽間,我在冥界還有其他事情,到時候就不送你了”
焦富海一身玄衣,右手握著一桿竹篙,立在船頭,淡然道。
楊嬋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滿,但想到對方能夠陪著自己四處游覽了大半個陰曹地府,便是有些心滿意足,白了他一眼,開始將注意力放在船下的三途河來。
這是一條近乎透明的河流,一眼望去,最終流入了一片虛空。
楊嬋有些調皮的想要用水潑弄焦富海,卻沒想指尖觸及水面的時候,忽然從河底伸出一只泛著磷光的血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使勁的往下拽!
女孩子愛潔,這血手本就不討喜,更何況還顯得有些猙獰可怕,楊嬋雖然修為不凡,但措不及手下,登時半個身子已經被拖入水下,好在她畢竟不是普通人,情急之中伸手一撈,扒住了船幫,死命里撐住自己。
那血手見拉不住楊嬋,轉而潛到水底去拖她的雙腿。
楊嬋出于本能的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像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兒一樣,拼命踢騰,卻感覺那手越踢越多。
便在這時,船頭的焦富海忽然冷哼一聲,頃刻間,那些手統統消失不見。
楊嬋趁機爬上船,喘息了好久,方才平復了心情,翻身坐起來,怒氣沖沖的瞪著焦富海道:“二哥,你就看著我被他們拖下水,都不伸手救我!”
焦富海不以為然:“幾個不入流的鬼魂而已。”
楊嬋氣結,伸腳去踢焦富海的腿,卻被對方一把抓住。
入手圓潤,焦富海才是發現不對。
原來方才楊嬋在水里撲騰,云鞋早就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赤足當即就是被他給抓了個正著。
“二哥,你捏痛我了”楊嬋哼道。
焦富海回過神來,他發誓,自己只是好奇對方的鞋子究竟是什么材質……
有些尷尬的放開對方的赤足,故意轉移著話題:“這三途河的傳你可知道?”
楊嬋果然被他激起了好奇心,搖了搖頭,也沒再提捏腳的事情。
焦富海一邊撐船,一邊道:“凡是來陰間的女人,都要由她此生的第一個男人渡過三途河……”著,才覺自己這話的有些孟浪,不太符合現在的身份,頓了一頓,又道:“你帶了船資了嗎?”
“船、船......資?”楊嬋還在琢磨那個傳,聽到這話,忍不住就是瞪大了眼睛,“什么船資?我坐你撐的船還要給錢?”
焦富海不置可否,“好了,到岸了”
楊嬋哼了一聲,下了船,見焦富海頭也不回的撐船離開,忍不住跺了跺腳:“臭二哥!”
另一邊,觀世音也終于從地藏王菩薩的道場走了出來。
焦富海收起那道分身,尾隨其后。
別饒法寶都是用的時候才祭出來,但這觀世音卻將那玉凈瓶當成了一件飾品,走到哪里都端在手上。
如果能夠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他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將這玉凈瓶奪走,現在差的,不過是一個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