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的地方,她又飛針走線地縫好,包括姚曉鳳的衣服和鞋襪。
把自己折騰的累得夠嗆,她又洗了澡,吹干了頭發,然后抱著這些東西又出來了,這冒險進空間的事情不能總做,怕會露陷,所以事情辦完了,便趕緊出來。
鋪好被褥,蓋上被子,上面有洗衣液清香,不過明天早上估計就散得差不多了吧?姚曉鳳的衣服被她整齊地疊好放在炕下的凳子上,鞋子也擺在炕下,然后,她才在顧老三那臭腳丫子的味道里沉沉地睡去。
待得第二天愛憐醒過來時,旁邊的炕上已經沒了姚曉鳳的身影,這是起早去干活兒了,這時東北的農村,與南方不同,這里還管制還是很松的,農村家庭里養豬,養雞鴨鵝的,并沒有人管,大多數家庭都養了家禽家畜。所以顧家是養了兩頭豬的,一頭交公,一頭年底自家殺了吃肉,但幾乎是她們娘倆兒在養,一早起來就得喂豬,喂那幾只雞,還要去做飯,做一大家子的早飯,也是挺耽誤時間的活計。
再看看隔著姚曉鳳鋪位的另一邊兒的顧老三,此刻四仰八叉地睡著,亂蓬蓬的頭發,帶著眼屎的眼角,嘴角還有疑似哈拉子的痕跡,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子,愛憐居然看到那地方居然還鼓著包,還是年輕啊!‘老陳’還時常光顧著。
愛憐只是嘴角抽了抽,便瞥到了他那雙大臭腳丫子,腳趾縫里還有泥垢,腳指甲老長的,里面也有著黑黑的泥垢,好惡心。
其實昨晚她給姚曉鳳清理的時候,也是那樣兒,可是那是她媽,清理完了照樣香香的,這個臭男人,還是算了吧,把他留給那個小寡婦吧!
真煩人,快點兒把她們攆出去吧!真受不了了。
愛憐也不想在這個充斥著汗臭和臭腳丫子的屋子中多呆了,手腳麻利地起身,疊好自己的被褥放在被閣架里,穿好衣服和鞋子,拿著破木梳把自己的頭發梳了起來,扎個馬尾,外面照樣兒用個破布繩綁了一圈兒,沒辦法,她即使用了黑色的皮筋,可是這也是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扎個破布條掩飾一下吧,要不然直接用布條,扎不緊頭發,總會松。
粗心的姚曉鳳并沒有注意衣服的變化,卻有些感覺鞋子好像干凈了,可是卻沒有深想,以為自己可能感覺錯了,穿上鞋子就去干活,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腳不但干凈許多,而且還不那么干燥了。
吃完早飯,聽著村里的鐘響,大家都陸陸續續地去上工了,前腳大人們離開,后腳一幫子熊孩子們便也沖出了院子,漫山遍野地去玩了。
愛憐照樣背著破筐去后山打豬草。
看著大妮兒那瘦瘦小小的背影,顧艷的眼中有些疑惑,‘怎么感覺三嬸家的大妮兒不一樣了呢,干凈了,頭發梳得都不一樣了,原來總是編成兩個小編辮兒的,現在總梳成一個佝僂辮在腦后,從未見別人這么梳過,不過好像挺好看呢。
愛憐因為太過瘦小的樣子,所以本來十分好的顏色也成了骷髏像,一點兒也不好看,不過稍有點變化,還是讓同樣年齡不大的顧艷感覺到了些許。
不過顧艷也并沒有深想,畢竟也只是個孩子,她人小,中午那么多人的飯菜,她得用一上午的時間來準備。
愛憐去后山,途經一片荒草坡和灌木叢,這片地兒的草沒有多少豬草,都被附近的孩子給割得差不多了,她得穿過這一片兒,再往深處走才行。
只是這一片地方,也時常有孩子來玩,此時,她便看到了原主前世被害死的罪魁禍首馬強,此刻正把一個跟他差不多高,但明顯瘦弱很多的孩子騎在襠下使勁兒地捶著,把那孩子打得,一個勁兒地哭著求饒。
“強哥,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嗚嗚嗚——”。
“不敢什么?”馬強邊捶人的時候還邊問道。
“再也不敢告訴我媽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說了,你饒了我吧”男孩兒雙手背過去護著腦袋,哭叫著。
“你若再說怎么辦?”馬強停下了手,氣喘吁吁地說道。
“再說,你打死我”男孩感覺到馬強停手了,才又怯弱地趴地上說道。
“你最好記住,再讓我聽到你媽罵我媽和顧老三是駢頭,我就要了你的命,聽到沒有?”馬強那黑壯的身板挺得直直的,眼神很是陰狠。
“聽到了”男孩兒被打怕了,都不敢起身。一直到馬強都離開半天了,才站起身來往家跑去。也是在他站起來之后,愛憐才看到那被眼淚鼻涕糊花了的臉,原來是村里最愛傳八卦李花的兒子,王超,他爹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她媽雖然干活也挺厲害,可是那張嘴可是從村頭給說到村尾,村里面大事小情就沒有她不知道的,傳八卦的事情,她樂此不疲。
而聽馬強的意思,這是李花傳顧老三和他媽的爛事,那些孩子也在拿這事兒開玩笑,結果被他聽到了,現在只要知道了是王超的媽,那么事情幾乎也就是明擺著的了。
‘馬強從小就這么狠哪!這是村里人對于小寡婦和便宜老爸的事情早就看出來了,或是這個孩子看見了什么,回家跟他媽說了,然后惹得人盡皆知?所以會被報復?看他剛才那狠勁兒,殺人這話他可能并不是嚇唬這孩子。
原主這個仇人看樣子并不能這樣輕易放過啊!
看著那王超跑遠,愛憐才從草棵子里面出來,繼續往前走,這時候的男女若有不正當關系,很容易被抓住批斗的,而原主前世之所以讓他們順利走到一起,是因為他們從未被人抓過現場,如果有風聲,估計也是如同剛剛所見,有孩子看見了,傳了出去。
但是抓現形是沒有的事兒,但是影響也很是不好,所以才有了顧老太著急攆走她們母女吧?
鵝兒腸草、洋蒿統統扔進了破筐,她溜溜達達地這片坡地之上找了塊陰涼地兒,坐了下來,吹著輕拂的微風,心中卻想著過幾天離開顧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