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之間的清晨,薄薄的暮靄飄蕩其間,不時的鳥鳴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給這靜謐的山谷帶來了一派自然生機。
一個百余戶的小山村坐落在這世外桃園之中,炊煙裊裊,不時傳來雞鳴犬吠之聲,一切顯得是那么的和諧自然。
可是村子最東邊的幾戶人家中的一個院落里面,卻猛然傳來尖利的女聲喝罵,如同什么東西劃在玻璃上似的極為難聽刺耳,讓人難受的不禁想要捂上耳朵。
“大妮兒,都啥兒時候了?還不快去打豬草,像你那個死媽似的,死懶死懶的,快點兒!老三家的,你干啥呢,還不去做飯,一會兒上地都快吃不上了,頭發讓她自己梳,實在不行就剪了,留著還費頭繩,一個頭發你們娘倆兒能梳一早上咋的?一個個的,都是一群要賬的——”一個黑瘦的,滿臉褶子,個子中等的老太太,一身破布衣,掐著腰,站在院子里罵著,眼睛死死盯著西廂那半開著的房門。
透過門縫可以看見里面的女人正手忙腳亂地給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女孩兒扎著頭發。
“媽,你去做飯,頭發我自己梳”女孩兒奪過掉齒的木梳,女人雖然有些憔悴,但卻十分柔美的臉上,有著苦澀和無奈,嘆了一口氣,沒有堅持,整理了下衣服,但急急忙忙跑向了灶房。
愛憐看向那個帶著惡毒目光剜了她一眼,轉身就走的奶奶,唇角微撇,小手靈巧地把頭發吊起,手腕間出現一個黑色的皮筋,三下兩個便扎好了馬尾,外面還拿一個破布條綁了一圈兒。
站起身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一身破衣服,還好現在是夏天,不會冷,露著腳趾頭的鞋子,就當涼鞋穿吧。
愛憐這次穿越的這具身體的原主叫大妮兒,戶口上叫顧愛憐,不過榆錢村的人沒有叫她愛憐的,都喊她的小名兒‘大妮兒’,她是老顧家三兒子顧廣川的大女兒,當然也是目前唯一的孩子。
老顧家,老顧頭叫顧建,今年五十有五,一輩子的莊稼漢,平日里話不多,但是心眼子挺多,家里外頭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在背后裝槍,前面顧老太放炮。
顧老太今年五十七,比老顧頭大兩歲,尖酸刻薄,脾氣暴躁,平日里最是偏向于顧老三。
顧老三叫顧廣川,也是個油滑不著調的,在顧老太面前慣會撒嬌誘哄的,十分會溜須拍馬,顧老太就愛這一口,別看顧老三總是偷奸耍滑的,可是就是得顧老太的意。
顧老三唯一讓顧老太不滿意地就是三兒媳婦,成親都六年了,卻只得了大妮兒這一個女兒,再無所出,顧老太做為一個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的女人,自是十分瞧不上這個三兒媳,對她們母女也是非打即罵,當年就是三兒子因為這三兒媳姚曉鳳是鄰村里長得最漂亮的,要死要活的非得娶到家中,還花了不少的彩禮錢,娘家卻是什么也沒有陪送,就連一套新衣都沒給準備,顧老太對于這點十分不滿意。
顧老三本來就長得高高大大,很是俊俏,沒成親時,可是引得不少四鄰八村的姑娘找人來打聽他,再加上老顧家的日子也還算可以,畢竟三個兒子都成年了,勞力也多,他們家老三找媳婦都可是挑著來的,明明可以挑個帶著豐厚嫁妝的姑娘進門,可是姚曉鳳偏就憑著她那狐貍精似的相貌,勾引得他兒子顛三倒四的,非得娶回家不可。
嫁妝沒有,花了一大筆彩禮錢,只有這么一個人進了門,這讓顧家二老氣得不行,又拗不過三兒子撒嬌賣萌的央求,只得同意了這門親事。
親家母那邊,除了分糧時過來打秋風外,從不登門,最近幾年還厚著臉皮來,都是讓顧老太給罵出去的,可是第二年,人家還來,臉皮厚得,簡直都不知道啥叫沒臉了。
顧家二老對其他兩個兒子,雖談不上多好,但終歸兩家都給他們老兩口生了孫子,比起姚曉鳳母女來說要好了很多。這不每天姚曉鳳都得起大早,喂豬、喂雞,還得做早飯,得空就得收拾院子,收拾豬圈雞架、洗衣服什么的,一刻不得閑。
顧老太一邊疼著三兒子,一邊兒苛待著姚曉鳳和大妮兒,也就是愛憐母女,分得清清楚楚。
顧家老大叫顧廣杰,今年三十六歲,長得沒有顧老三高,大約一米七十六左右,但濃眉大眼的,長得也不錯,娶的媳婦是本村的老劉頭家的大女兒劉彩鳳,與姚曉鳳的最后一字是一樣的,都是‘鳳’字,可是劉彩鳳嫁到顧家十多年,已經生了四個兒子,在加上娘家就在本村,娘家還有兩個弟弟很護著這個姐姐,所以這讓她在顧家一直都是趾高氣揚的,顧老太對她也寬容很多。
顧家老二叫顧廣建,今年三十一歲,身高一米七二,是三兄弟中最矮的,但是五官長得也很不錯,老顧家在外貌上的基因真的很不錯,這也是顧老太其中的一個底氣所在。
顧老二的媳婦叫左玲,是外村的,但是家中就一子一女,人口很簡單,嫁過來時的陪嫁也不少,結婚這么多年來,也給老顧家添了一子一女,雖然不多,但兒女雙全,再加上左玲的脾氣十分火爆,雖然也不得顧老太的喜歡,但是顧老太也不太敢真把人家惹急了,雖然平日也罵罵咧咧的,但是終歸比姚曉鳳好了很多。
誰讓姚曉鳳的娘家不給力,還沒有嫁妝,脾氣還溫吞好欺負呢?
只是就愛憐記憶中的信息顯示,也就是在最近幾天,顧老太就會爆發,攆走了姚曉鳳和愛憐,沒過多久,便娶了同村的一個小寡婦張招弟,只因小寡婦已經生了一個兒子,顧老太堅信,她是個能生養兒子的女人,再加上小寡婦能說會道,還帶著不少的嫁妝進門,哄得顧老太寧可攆走了三兒媳姚曉鳳,也要娶個寡婦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