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憐回來的時候,姐弟二人正在院子里面上演全武行呢,誰也不讓著誰,打得很是激烈,顧艷的性格與她媽像得十成十,十分的爆烈,不管是誰,只要惹著她了,誰都不慣著。
原主就曾經挨過這位堂姐的揍,這時看到他們打起來了,雖然顧名河比顧艷還小兩歲,可是男孩子天生體力上有優勢,此時也只是稍落下風而已,愛憐也不去管他們,繞開了距離,去后院把豬草放在豬圈外面,取過破菜板子,破菜刀,開始剁豬草,與其等著顧老太回來罵,還不如先剁出來,她真受不了老太太那難聽的聲音。
邊剁著豬草,邊尋思著今后該怎么辦?
不過這幾天她只要順應事件的發展就行了,顧家她是不打算呆的,正好借著顧老太攆她們,可以搬出去另過,這便宜爹,無情無義的,她是沒準備要的。
不過離開后,小心小寡婦母子,這是一對黑心腸的,原主前世,哪怕都已經離開顧家了,他們都沒有放過二人,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這回可不能再重復那樣的結果了。
愛憐邊想著心事,邊把豬草都剁完了,放在一邊兒,在水缸中打了半盆水,好好把手洗了個干凈,左右看看無人,還滴了滴洗手液在手心中,在衣服擦干了手,又擠出一滴護手霜,保養要從小開始。
回到前院兒,卻只看到了顧名河哭咧咧地向外跑去,估計是和他媽告狀去了,而顧艷只是白了愛憐一眼,轉眼回屋去了。
其他人都上工去了,整個院子靜了下來。
愛憐也回到她們家的西廂房,姚曉鳳每天干活兒累得半死,也就沒有什么精力再去收拾屋子,說實話,這屋子真不太干凈,也不利索,強迫癥的愛憐有些頭疼。
她太小了,這些活可怎么干?
無奈只能先撿著她能干的干吧,拿著那看不出本色的抹布,愛憐打了盆水,先用空間中肥皂把抹布洗洗,人小,勁兒也小,也沒洗干凈,不過總歸比原來強多了,用抹布把能擦到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然后把扔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什么的,臟的攏到了一邊,干凈的疊好放在一邊,掃了掃地,把炕也擦了兩遍,又洗了洗抹布,晾在一邊兒,才感覺稍好一些。
她很犯愁晚上睡覺,虱子又該往自己身上爬了吧?
看著腳上露出的腳趾,看了看天色,他們下工回來,可能還需要半個小時左右,她找到針線笸籮,拿出,針穿上了黑色棉線,開始縫補起了她那開了天窗的黑色布鞋。
棉線并不結實,可是也沒有別的線可用,有些地方還要穿過鞋底,好在笸籮里面還有頂針和錐子可用,半個小時的時間,當聽到遠處的哄鬧聲,她知道這些人都下工了,而她的鞋子也縫好了,原來還想著在姚曉鳳跟前縫呢,可后來想想,也沒有那個必要,估計也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的鞋子。
看著已經用黑棉線密密麻麻縫補得很嚴實的鞋尖,不注意看,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塊后補的,之所以能看出來,也是新線和舊鞋顏色,以及棉線和鞋子材質上的差異。
穿上鞋子,蹦到了地上,趴在門縫上看著這些進院子的顧家人,打頭的便是顧建顧老頭,顧老太,后面跟著顧家三兄弟,顧家三個兒媳,以及顧老大家的老大顧名亮。
顧名亮今年十七歲了,小學畢業便不再念,種地賺工分了,他的小弟弟就是之前被顧艷打哭的那個顧名河,此刻還紅著眼睛,拽著劉彩鳳的衣襟,委屈巴巴的。
顧老大家的二兒子叫顧名堂,今年4歲,也已經小學畢業,也沒打算再上,現在的學校早已經停課,上學也是參加各種紅小兵、紅衛兵的活動,顧老大怕兒子闖禍,小學一畢業,便讓他留在村里面種地,平日里也會上工,賺幾個工分,不過這小子每天都只在地里糊弄糊弄,然后就與村里的半大小子滿天遍野的瘋玩兒。
顧老大家的三兒子叫顧名海,今年才0歲,更是連學都不上了,每天就是玩兒,可勁兒地玩兒。
要不說,在顧家,男孩子是享受到了極大的特權,五歲多的愛憐都要去打豬草,可是十歲,甚至十四歲的男孩子卻可以隨便玩兒,愛憐也是‘呵呵’了。
哪怕顧艷那么厲害的一個女孩子,干活兒也不算少了,中午飯,就是她做的,而且還要送到地里面去,這可是個體力活,卻是由一個九歲孩子來做的。
顧家小輩的這些臭小子們在顧家人的放縱之下,個個都是桀驁不馴的,他們家兄弟多,若是有欺負他們的村中小孩,他們就會兄弟們一起上,這讓村中其他孩子都對顧家的孩子有所顧忌。這也更讓顧名亮到最小的顧名河,個個養成了跋扈的性子,在家中,除了大人們外,也只有兩個女孩子能讓他們欺負了。
可是顧艷性子暴烈,寧可自己遍體鱗傷,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的性子,再加上她媽也是個護犢子的,哥幾個不管大小,都沒有人從她身上占過什么便宜。
而最小的只有五歲的顧愛憐,則成了他們閑極無聊時欺負的對象,誰讓她好欺負呢,她爸也不護著她,她媽想護還護不住,每次她媽都在他們的告狀聲中,也跟著吃瓜落。
不過顧愛憐實在太小,太瘦弱了,一推就是一個跟頭,他們一般都是覺得太沒意思了,有一次顧名海只是推了她一下,她就跌倒了,腦袋還磕破了,出了不少血,當時把顧名海嚇壞了,以為她死了,姚曉鳳下工回來時,看著一頭血昏迷著的女兒,嚇得直哭,想找顧老大兩口子說理,可是卻被顧老三攔住了。
“小海也不是故意的,你找我大哥大嫂有什么用?一個丫頭片子,擦擦腦袋,醒過來就好了”顧老三攔著不讓姚曉鳳不讓她去,這也讓姚曉鳳對顧老三的心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