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拉著林瀟來到衛生間，盡管他再三表示沒事兒，自己來就好，但對方像是沒聽見一樣，一言不發，只顧氣勢洶洶的往前走。
處在拐角的衛生間，由于酒吧今晚的活動已經開始的原因，本就偏僻的這里就更沒什么人了。
女孩兒終于撒了手，丟下林瀟一個人走進了女廁。
原本以為她只是來順道方便一下，沒想到只是片刻的功夫，林瀟甚至還沒來及清理衣服上的酒漬，女孩兒又沖了出來，一把將他拽了進去……
女廁的第一個隔間里，狹小的空間讓反應過來的林瀟感到有些曖昧。
對方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了，可女孩兒卻毫不在意，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你在這里干嘛？是找好了么？”
“找什么？我只是在上班。”林瀟如實回答。
“別演了，這兒又沒人。”
“我們……認識？”林瀟很不確定地說道。
“行啊你，林瀟。”這句話讓女孩兒突然上火，她往前又邁一步，一條腿伸進林瀟雙腿間頂著，隨后扯住他的衣領，沒好氣地說道，“咱倆這床都還沒上呢，你就打算提褲子不認人了？”
“我蘇亦可是這么好欺負的么？當初不是你說要來干這票的？老娘在這費心費力的套住南墻虎那凱子，你現在是要把我給甩了？”
蘇亦可。
這名字林瀟有些耳熟，隨即想起來，不就是陸芍芍口中，自己看不上她，跑去追的那姑娘么……
就這？
他打量了一下身前這位前衛又奔放的少女，一時間有些頭大。
蘇亦可套沒套住那個所謂的南墻虎，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多半是給套住了。
這該死的前身！
林瀟長長出了口氣：“具體什么計劃？說說。”
他打算先聽一聽，然后隨便找個理由把這事兒給推了，也算有個交代。
“我能有什么計劃，我不都是聽你的么！”蘇亦可翻著白眼說道。
“不是你說讓我先釣住他，把他從向陽區那邊的場子引到城東這兒來，然后你找人打掉他手下那常飛，我們拿了獎錢跑路的么？”
“我特么都把他往這兒領了三回了，你說能打掉常飛的人到底找著沒啊？他這次本來可死活不愿來的，我是使出渾身解數，再這么下去我都快失身了！”
蘇亦可火急火燎地說著，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林瀟的緣故，感覺也沒一開始那么急躁，語氣稍稍緩了些。
她撩開裙子的下擺，從大腿上的黑色綁帶中摸出一盒煙，拿出一根點著了，十分自然地塞進林瀟嘴里，又摸出一根，想了想還是放了回去。
看著自己嘴上的煙，林瀟苦笑了一下，取下來夾在手上，有種被qj了的錯覺。
沒想到，我特么還是“詐騙團伙”的組織者？
“人是沒找到，不過你說的獎金，大概有多少？”
蘇亦然嘆了口氣。
“那得看買常飛的人有多少，下的人多南墻虎就會多買點，下的少他就少買點，反正就拿個大頭唄，最少也會買個兩三百萬吧，把賠率拉到個1:10這樣。”
林瀟明白了，就是對賭唄。
他想到每周一、三、五CLUB酒吧的活動都會有同位挑戰賽，雖然名義上是表演性質的，但私下里還是有不少人會組織和參與這種賭局。
規模不大，老板看不上，警察也懶得管。
不過這一賠十的賠率，林瀟算算手上僅有的一千來塊，也的確沒什么意思，于是開口道：
“算了吧，我這也就一千塊，滿打滿算不過一萬，沒必要折騰，你這樣，回去你就和他說……”
林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什么一千？你不是讓我籌了二十萬的么？我連代買的人都找好了，你這可真夠不靠譜的。”
“今天沒找到人來，等南墻虎回了向陽區可就是他的地盤了。哎，算了算了，就是可惜了這兩百萬，虧的我還天天對著那張臭臉撒嬌賣萌的，惡心死我了。”
蘇亦可說完，半晌沒得到回應，她有些奇怪，一抬頭，發現林瀟一動不動的杵在那兒，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戰意。
兩百萬！
兩百萬是什么概念？
可以買一萬根水晶棒，艾格蕾絲四年多的伙食費都不用發愁了。
林瀟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貧窮讓他喪失自我。
他一把按住蘇亦可的肩膀，將她反推到對面的墻壁上。
“那個常飛，什么級別？”
蘇亦可被他搞得一愣。
“E級啊。”
“E級也敢搶我的錢？”
林瀟簡直恨鐵不成鋼，前身連這點事兒都搞不定！
蘇亦可想不明白自己這男友又是抽了什么瘋，他不是不知道常飛的情況，更何況他自己不也是E級么！
“常飛是那幾百萬分之一概率中的一個，他在九局的階位鑒定中出錯了，原本應該是D級覺醒者，誤判成了E級，而且他也一直沒有去更正過，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南墻虎那么篤定他能贏啊，就是因為在E級的同位挑戰中，根本沒有人能夠贏得了常飛，這些你不都知道么！”
D級……
林瀟沉默了一會兒。
會在階位鑒定的時候出錯，相對來說應該也是D級中比較下位的。
光從屬性而言，林瀟倒是有把握和他較量較量，可就怕對方會有什么難纏的能力，畢竟從D級開始，沒有職階的覺醒者已經是相當少了。
算了，反正還有艾格蕾絲在，就算是D級的能力，應該也傷不到我。
他想了想，實在沒有理由放棄這兩百萬。
“我來吧！”
林瀟沉聲說道。
“什么？”
“我說，我來錘常飛，你記得買我贏。”
一時間，蘇亦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不是和南墻虎串通好了想騙我錢？”
她滿臉懷疑地審視著林瀟，處了這么久，她還能不知道林瀟到底幾斤幾兩么。
“相信我。”林瀟直視著蘇亦可，斬釘截鐵的說道，“會贏的。”
說完他便推開隔間門，轉身走了出去。
蘇亦可這才發現，原本林瀟那單薄的身軀，現在看起來竟然挺拔了許多，但她還是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
“你有幾成把握啊？”
林瀟沒說話，只是右手握拳舉了起來，隨后便消失在門外。
“所以，這是零還是十？”
……
從衛生間出來，打開耳麥，林瀟往酒吧里看了看，果然今晚的活動已經開始了。
最深處的高平臺外，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一個個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在那兒嗷嗷叫喚著。
臺上兩名覺醒者激烈的戰斗，你來我往，打的很是精彩的樣子。
只不過林瀟看得出來，相比起另一名覺醒者的全力以赴，那個大高個兒始終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想必應該就是常飛了。
之所以沒有立馬擊敗對方，多半是想刻意營造點懸念，又或者是給其他人一些希望吧。
果然，只是林瀟走近的功夫，那名覺醒者就被常飛一腳揣在腰上，飛到了擂臺下面，再也爬不起身。
“第三輪同位挑戰賽結束，獲勝者還是常飛，三連勝、三連勝了！”
比賽結束，主持人拿著話筒走上臺，語氣激昂地喊著，連帶臺下的觀眾們都給整激動了，嗷嗷的更響。
“我們先來問一問常飛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常飛長長出了口氣，又擦了擦頭上的汗，顯得很是疲憊的樣子，然后勉強搖了搖頭。
他要給人以一種隨時都有可能被打倒的感覺，這樣才能有更多的人來挑戰他，也有更多的人會買對面贏。
這種戲碼他演過無數次了，百試不爽，心里卻早已笑翻：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好的，常飛不需要休息，那么我們比賽繼續，三連勝的獎金已經累積到了6000塊，終結連勝的人將和常飛平分這筆獎金，下一位挑戰者是……”
連勝獎金是酒吧出的，不多，但林瀟覺得也不能放過。
“最多十連勝么？”他在耳麥里問了一句。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在人群中找到經理謝志凱，一拍他肩膀：
“退隱的能打么？幫我報個名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