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么?!妖王活了?!”
歡意聽了玉先生和梁老板的消息,原本坐著的人一激動,“唰”地站了起來。
梁老板點點頭:“是啊,我們從族長那里套到的消息。”
玉先生也點點頭:“據妖王殿下說,他當年和那個就天格的人族打,打了幾天幾夜,困了,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時,身體變小了,估計是投胎了,孟婆湯不頂用。”
歡意心道:這么扯?這妖王殿下也忒隨便了吧。人家打完了一條命都沒了,您倒好,睡了一覺???這什么詭異的事啊都是!
遠在遠方的妖王殿下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本尊?
歡意大腦飛轉,這事情來得未免有些太突然了點。
“有人類發現了嗎?”
“好像,流云山的青燃長老發現了……不過他好像不知道那是妖王殿下,他似乎被妖王殿下溢出來的妖力弄傷了。”
歡意捏了捏眉心,忽然說了一道指令:“不行……你們不是在流云山么?去把那個長老殺了。之前不是已經在頭籌上動了手腳么,正好可以用上……妖王殿下的事兒,先別讓旁人知道。”
梁老板有點不明白:“可是……”
歡意倏然瞪大眼睛:“去做!”
梁老板一嚇,趕緊匍匐在地上:“是!”
歡意讓他們走了,自己就在梳妝臺前擺弄了些口脂,細細密密地涂在嘴唇上,用手指輕輕暈染開來。
今晚皇上要開宮宴,聽聞各國會派人來參加,她得足夠體面和驚艷。
玉先生和梁老板走在路上,梁老板起了心思說:“玉郎,你說,這歡意有沒有妖王殿下厲害啊?這二人若是相爭,我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啊!”
玉先生提醒她先不要起歪心思,先觀察著,再說,這二人都試圖控制妖族,或許根本不需要挑撥離間,自己就會斗起來。
“不過,這妖王殿下也真是個奇葩……”
歡意那時交給他倆在上古劍上做手腳,是融了些助人走火入魔的東西,那名弟子用那劍修煉了那么長時間,也該發作了……
這招借刀殺人,果真是好,果然,養兵千日是為用兵一時。
白華那邊,她一切如常,沒再起什么大波瀾,只不過那些禁樓待殺手,都只口頭欺負她了,卻不再動手,自從那事兒之后,他們看到她都覺得詭異。
白華倒是暗自慶幸,她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嗎?
只不過這杜卓似乎對她的疑心不依不饒,對她的事尤其感興趣。
白華裝就裝到底,愣是一個字也讓人套不出來。
她主要觀察許丹青,許丹青是近來階段,負責教授他們一些殺手技法的師父。
她有足夠的時間,只是……要怎么做,才能更靠近許丹青呢?
只有靠近,才能觀察得更明白,她實在是疑惑,怎么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兩個世界同時存活著。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么許丹青又是怎么進來的呢,又是緣何沒有原世界的任何記憶呢?
“丑八怪,你在想什么呢?”
杜卓拍了一下她的肩,她驚了一跳,蹙了蹙眉:“你干什么?”
杜卓擺擺手,試圖套話:“你是不是還生氣我當時沒有救你啊?”
白華才不中圈套:“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不過你最近一直挨我這么近,也不怕人說閑話?”
這話留給其他人挺多想象,還說得比較大聲。
杜卓面子上掛不住,往四周看了看。
白華忙自己的去了。
“哎,你們聽說了嗎,上面接了個燙手的任務……”
“什么任務啊?”
“好像是有人花大價錢,要高階殺手出動,殺恒朱國里一個叫歡意的女人。”
“不是,你這真的假的啊,從哪聽來的,上頭的任務消息都是封鎖的……”
“真的真的!我上面有人的,人家偷偷透露給我的。”
“這歡意是什么人啊,竟然要出動高階殺手……”
白華手頭的事頓了頓。
歡意?歡昭儀?
她在恒朱國的皇宮里待得雖然不久,但是她也見過這位歡昭儀里面,就是一個性格挺有趣的嬪妃啊。竟然有人要出動高階殺手來殺她?難道她其實很厲害?不過,為什么要殺她呢……
白華晃了晃腦袋。
算了,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宮宴之上,歡昭儀盛裝打扮,老遠就瞅見鐘鈺那一身素凈的打扮,形成了鮮明對比。
其他嬪妃都是打心眼里佩服歡意的勇氣的,這后宮之中,誰敢穿得風頭越過她啊?怕不是要被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那么是大可不必招惹了。畢竟她歡昭儀是出了名的跋扈起來不是人。
“皇上,您瞧我今個怎么樣?”歡昭儀摘了一顆葡萄,喂進李覺深嘴里。
皇上沒答,歡昭儀想纏上去,卻被他默不作聲地撇開。
李覺深表情不太好看,怕她在宮宴上整出什么不好看的幺蛾子出來。
歡昭儀嘟了嘟嘴,不悅地過去和鐘鈺坐了。
好些日子沒有和鐘鈺有什么交集了,她近來似乎吃得圓潤了些。
她一把把手中的葡萄塞進鐘鈺手里:“這你拿去吃吧。”
鐘鈺只好道:“謝謝歡姐姐。”
宮宴其實挺無聊的,對于歡昭儀來說。
進獻的鶯鶯燕燕往皇上那瞅,眼波流轉,分明就是勾搭!
在座的那個妃子心里不了解,都沒什么好臉色。
李覺深對待這些各國的使臣都以禮相待。
歡昭儀狀似無意地瞅了瞅水鏡國的使臣,挺低調的,和鐘鈺果真是一派兒的。
此次宮宴新鮮的地方,就是舞劍的節目了,是新添的,是水鏡國的節目。
那劍舞得叫一個英姿颯爽。
忽然,那劍頭一轉,朝皇上那里去。
眾人大驚失色,那劍離得近了,卻劍尖一偏,朝歡昭儀那邊過來。
歡意自然不能當眾暴露自己,只能逃,身上的首飾步飾太過繁重,她跌倒了,那劍刺進了她的心口。
那人是高階的殺手,對人的命脈之處拿捏很準,這一劍,足夠她斃命了。那人收手,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歡意!”
李覺深喊了她的全名。
“皇上……是在擔心臣妾嗎?”歡昭儀眼神有些微微渙然。
本來她應該必死無疑的,但再怎么不能暴露自己,與她一條命作比,那就是微不足道了。
可是歡意生生受下了,并不是對自己有信心,那殺手刀法很準,她本該沒命。
可是它不躲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死不了。
因為她不是人啊。
歡意自己知道,自己是一具傀儡。
而所有人,都以為她醒來,是鬼門關走一遭,出了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