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顧君柯抬起頭,臉上的笑意更濃,她用手背輕輕撫摸著男人的臉,“美人,兇手和幫兇,不是天生一對嗎?”
周昂看著老板臉上有一瞬間微不可見的變化,整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兇手?!
這個顧大小姐,真是的,時時刻刻在挑戰老板的底線啊!
顧君柯和安景崎一同來到范教授所在的市立醫院,在顧君柯下車的一瞬間,安景崎突然開口:“這些年,你資助素山孤兒院的原因是什么?”
顧君柯停住了腳步,背對著安景崎,聲音平靜:“我是貧民窟里面長大的,我媽媽去世后,我待過很多地方,垃圾場,火車站,菜市場,每一個地方,都只有黑暗,永無止境的黑暗,好像白天永遠不會來,而孤兒院是我待過唯一溫暖的地方。”
車里面的男人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這些話的真假。
顧君柯轉過身,一手搭在車門上面,看著安景崎笑了笑:“況且你應該知道,素山孤兒院并不是我唯一資助的孤兒院……”
安景崎,等你問這句話很久了……
你看,我多慘啊……
面前的女人臉上沒有了一貫的驕縱和肆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哀傷,卻也很快消失不見。
兩個人一同來到了范教授的病房前,范教授住的是普通病房,外面人群嘈雜,記者和病人混雜在一起,醫院的保安正在將擁擠的記者往外面趕。
趁著混亂,周昂為安景崎和顧君柯引出了一條進入病房的路。
病房里面,醫生正在和范太太說些什么,但是范太太卻是一把推開了醫生,直直的沖著顧君柯走了過來。
范太太揚起手,一個巴掌還沒有落下來,卻被安景崎抓住了,安景崎動作緩慢的將范太太的手放下來,有禮貌地說:“范太太,這里是醫院……”
“就是你!”范太太指著顧君柯狠狠的說,“就是你來找我老公的,如果不是你,他不會出車禍,我們還會好好的,就是你!”
這個時候,病房里面的一個學生連忙上來抓住了范太太,勸說道:“師母,你別這樣,這件事情,也不全怪顧小姐……是老師一定要去親眼看看那批瓷器的……”
后面的病床上,那個人已經被白布蒙上,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范太太被學生拉著漸漸失去了力氣,跪倒在了地面上,哭了起來,聲音變得沙啞:“我知道啊,我知道啊,這輩子,他最惦記的就是那些瓷器了,可是,我又算什么?我們這輩子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現在我連他也沒有了……”
“范太太,雖然打斷你有點不禮貌,但是,我想知道,既然是顧大小姐找的范教授,您為什么要和記者說是我制造了這一起車禍的?”安景崎看著哭的漸漸無力的范太太,開口問道,“按理說……”
安景崎說到此,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君柯,立刻被女人瞪了一眼。
“你是……安家的人?!”范太太又變得激動起來,但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頭一下發暈沒有站穩,幾個學生連忙將她扶到了一邊。
“師母,他就是安少。”一個學生在范太太身邊說。
“就是你,就是你,殺人兇手,殺人兇手!”范太太又一次激動起來,幾個學生好不容易才拉住她。
其中一個學生走過來,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安景崎:“師母前兩天收到了這個……”
文件袋里面是幾封信,顧君柯看著安景崎不過看了一份,嘴角就浮起了一抹了然的笑容,便是伸手將文件拿了過來。
這幾頁紙是寫給范教授的信,看起來有些年份了,里面的內容全部都是關于蘭斯帝國遺址的事情,而且是手寫。
“要不是這些信,我都不知道,原來當初這件害人的勾當,竟然是你主使的!!”范太太有些氣短的說道,“你自己的親筆信,你應該很熟悉吧?!你親筆寫的,凡是和這件事有關系的人,不留活口!是你!你發現我老公還活著!你要殺人滅口!!”
顧君柯將信還給安景崎,安景崎卻沒有接過去,他對顧君柯說道:“送給你了……”
“送給我?”顧君柯皺了一下眉頭。
“你不是一直在調查你的同居小情人?”安景崎微微側頭,臉上看不分明情緒,他在顧君柯耳邊輕聲的說,“說不定這些偽造的信件可以幫你……”
“小情人”三個字被安景崎說的千回百轉,滿是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