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你說,對一個人動心到底是什么感覺呢?”謝海音的聲音突然沒有了以前玩笑的模樣,“小的時候,我以為我這一輩子,一定會和阿溫在一起,那個時候,我的未來,全部都是幻想和阿溫在一起的模樣,后來我想要向阿溫證明,即使他不愛我,即使他不在我的身邊,是我也是可以過得很好的,所以就算是他做了那些事情,我還是將他留在我自己的身邊,但是君君,我騙了自己這么多年,直到阿溫死在我懷里面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早就已經不愛了他,是什么時候呢?是他背叛我的那一刻,還是日積月累,年歲深久,我本來對他全部都是恨意的,可是,后來在他死亡的那一刻,這些多余的情緒全部都不見了。”
謝海音轉過來,看著顧君柯,眼中有一種從來沒有的凄涼,好像一夜長大,眼中再也不是那個單純校長的謝家小公主的無憂無慮的笑容。
曾經的顧君柯是希望過謝海音快點長大,擔負起謝家的力量的,這樣自己也可以盡快的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現在,真的看見仿佛一夜之間長大的謝海音,顧君柯突然有些難過,好像現在這一切又不是她想要的了。
這似乎是她一直在等的謝海音但是又仿佛不是她的音音了。
好像愿意付出一切,也想要換回以前的那一個音音,但是顧君柯知道,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當他們決定走上這一條路的時候,就已經都回不去了,不管是她自己,還是謝海音的謝家。
“君君……”謝海音看著顧君柯,妖嬈多情的眼角有淚,“現在我才知道,我是喜歡阿騫的,是在什么時候呢?是在他一次次容忍我在他身邊胡鬧的時候?還是他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站在我身邊的時候?還是,那些結婚后的日日日夜夜,我們明明沒有同床,但是他卻是會將我哄睡著離開,那些點點滴滴,那些日積月累,我有過那么多的男朋友,現在才知道,原來有些感情也可以不是刺激和心動,也可以是深入生命的點點滴滴,你的時間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就全部都是他了……君君,我喜歡他,孟騫……”
“君君,我喜歡阿騫……”謝海音說著,那一張小臉上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掛滿了淚水,看起來讓人心疼“怎么辦,我喜歡阿騫,我是不是發現的太晚了……”
顧君柯表情沉重,幾分鐘之后,顧君柯直接拉開車門,留下在車里面哭泣的謝海音一個人,她則是走向了孟騫。
孟騫看著走向自己的顧君柯,表情冰冷,開口:“音音呢?”
“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好插手。”顧君柯開口,“但是有時候有些事情,音音是逼不得已的。”
“我問過她。”孟騫嘆了一口氣難的瓶平靜的看著顧君柯,“我問過她,你是真心愛我的么?我問過他,和謝溫究竟是什么關系,但是他一件事情都沒有和我說過實話。”
“孟騫,你就那么不能接受音音對你的欺騙么?”
孟騫點點頭:“我可幫她,只要她說出來需要我,我可以幫她奪回謝家,可以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即使違背我的原則,但是她不應該利用我們之間的感情,既然這段感情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我們就應該盡早解決它。”
“你!”
“好。”謝海音的聲音從后面傳過來來。
顧君柯轉過身看見謝海音一驚,她已經補了妝,臉上是精致的妝容,嘴角帶著妖嬈的笑容,似乎剛才那個在車里哭泣的女孩并不是她。
她走到了顧君柯的身邊,拉住了顧君柯的手,微微的握了一下,然后對孟騫說道:“你說的對,阿騫,我們兩個一開始就是錯誤,既然現在我已經坐穩了謝家主事的位置,我們這段錯誤的婚姻也應該結束了,你對我們謝家,對我爺爺德恩,也算是償還了,一切到此為止吧。”
謝海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音音……”顧君柯看著謝海音,終究是點點頭,“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看著謝海音和孟騫進去的背影,顧君柯底下了頭,手機上面是所染和林子郊發來的信息。
關于古鎮開業的一些相關事宜,和血裔的相關事宜,確保到時候一切萬無一失。
將手機的信息看完之后,謝海音和孟騫也從民政局里面出來了。
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兩個人的,狀態十分的穩定,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謝海音和孟騫告別后,優雅的一步步走回了車里面,她做坐到顧君柯的車上面,顧君柯順手遞給她了一個墨鏡。
謝海音笑著搖搖頭:“不過就是離了個婚,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你別忘記了,我們謝家的繼承人可是可以擁有后宮的啊,不管男女,所以,以后,有美人可不要忘記我了,爺爺原來就說過,只要我想要,做女王都可以”
顧君柯看著笑容滿面的謝海音問道:“你真的沒有事情,音音?”
“說沒有事情是假,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配擁有愛情了,爺爺死了,阿溫為了我也死了,這一切都是薄家,古鎮投資案,我們是必要成功,因為,我已經決定了,不僅僅要掌控謝家的主家,也要掌控謝氏集團。”
看著旁邊的謝海音臉上一張小小的尖臉上面是從來沒有過的野心,顧君柯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拿下屬于我們的東西。”
要是說之前的謝海音一心不過是想要進入謝氏主家,成為謝家的家主,這對于謝家得一些人來說其實本質上面沒有什么影響,而且謝海音從來沒有干預過謝氏集團的做法,其實基本上面就是一個掛名的謝家主事。
但是現在謝海音卻是想要掌握實權了,看來這次謝海音從這件事情中受到的刺激不小。
“那孟騫?”顧君柯開口。
“阿騫本來就是因為爺爺才愿意幫我的,我們兩個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關系,是我在假象里面沉浸太久了竟然將自己也騙了過去,以為,我們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然后才在一起的。”謝海音自嘲的笑了一下,“現在夢醒了,一切終于回歸現實,我是喜歡他,但,我不能以此要挾他,他是我的阿騫啊,他會為了爺爺留在我的身邊,可是,我不希望,這樣……他應該和我分開,離開他不喜歡的孟家,去過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因為,那是我求而不得的……”
“你不用擔心拉,我和阿騫雖然不是夫妻的,但是還會是最好的朋友啊。”謝海音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和阿騫本來就不合適的,他和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最討厭的是,他還總是不讓我抽煙。不過,這段日子,國內的時候,我就要暫時借住在你家了,你可不能嫌棄我哦,那我就真的沒有人要了!”
顧君柯笑了笑:“隨時歡迎。”
謝海音說這從包里面拿出了一根香煙,點上沖著外面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去94吧,我們應該認識一下新的老板了。”
94似乎已經被謝溫好好的打點過了,即使沒有謝溫一切還是僅僅有條,好像謝溫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
謝海音看著包廂的布置,94的一切,都是小的時候自己和謝溫說過的。
自己喜歡的顏色,自己喜歡的裝潢,以前心中全部都是對謝溫的恨意竟然完全忽略了這些。
現在看來,整個94完全就是謝溫精心準備送給自己的禮物。
顧君柯和謝海音坐在專屬的包廂里面,不一會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的和謝溫一樣,是一身黑色的西裝但是氣質卻是和謝溫完全的不同。
他高大帥氣,但是確實有帶著一份的柔軟,眼中沒有一絲絲的單純,看起來就是世故和復雜。
“音音,你覺不覺得這個人好眼熟?”顧君柯看著面前站著的男人輕聲的問道。
謝海音有點上一根煙,整個包廂里面頃刻煙霧繚繞:“這不就是你之前看上的那個小奶狗,沒有想到,一段日子不見竟然變化這么大。”
“是他?”顧君柯又重新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的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確是當時的那個男人,可是又不像是當個時候的樣子。
他的眼中完全沒有一絲當初的對人生的不滿厭惡,而他眼中從學校里面剛出來的單純和不滿,和倔強統統消失不見。
只剩下一幅完全不符合的年齡的沉穩和世故,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個少年的眼中已經失去了全部的顏色,謝溫到底對這個男孩做了些什么?
“名字?”看著這個穿這謝溫曾經穿過的衣服的男孩,不知道為什么,顧君柯覺得謝海音說出來的話是帶著冷意的。
“謝初白。”男孩面無表情的說道。
顧君柯發現這個男孩在話的時候,有某種神韻和謝溫十分的相像。
曾經的青澀斷然無存,謝溫不愧是謝家最會整治人的管事。
據說,不管什么樣的人,被謝溫教過了之后,都是服服帖帖的。
可惜,現在在也不會有人知道謝溫是怎么教人的,不,顧君柯看了看面前的小男生,或許這個男孩還是知道的。
但是謝海音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手中的煙燒到手了還不知道,直到煙灼燒了自己才反應過來,她看著男孩說道:“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謝初白。”
“謝初白?!你憑什么叫謝初白?!”謝海音突然十分激動的站了起來,兩步到了男孩的身邊。
謝海音一巴掌扇到了男孩的臉上面,就像是面前的人是謝溫一般肆意妄為。
但是當動手完了之后,謝海音突然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孩,不是可以讓自己肆意妄為的謝溫了,自己已經沒有理由將任何的脾氣發泄在他的身上了,再也沒友那個謝溫了。
謝海音突然詭異的笑了,然后渾身無力的跌坐在了沙發上面。
這個時候顧君柯突然想起了什么:“謝初白?!這不是,當年你和謝溫逃出來的時候,謝溫用的名字。”
“君君,你看,謝溫多壞啊,就算是死了,也要這樣纏著我,讓我永世不得安寧,真的是太壞了啊。”謝海音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在笑的說道。
“謝主管交代過,如果謝大小姐不喜歡這個名完全可以再改。”謝初白輕聲的說道。
“該?”寫海音站了起來,“改什么改,謝溫明明篤定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改的,呵,謝溫啊,不,你這是讓我這一生都忘不了你啊!”
這個時候,謝初白突然雙膝跪在了謝海音的身邊,輕聲的說道:“謝大小姐,我會陪在你的身邊的,一聲絕不背叛。”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陪在我身邊一輩子?這話連謝溫都不該說!”謝海音冷笑著,是啊,一輩子,那個男人,最終,也沒有做到。
倒是顧君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她站了起來,看著雙眼無神的男孩,然后突然動手扯開了男孩的衣服。
男孩竟然不像之前一般掙扎,十分的順從,似乎不管顧君柯對他做出什么事情,他都會乖乖的承受著。
而這個時候顧君柯才看見那男孩的身上面細微的針孔,密密麻麻,如果不仔細看幾乎看不見,她看著謝海音說道:“音音,你過來看看。”
謝海音走過來,看著男孩的身體,而那個叫做謝初白的男孩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玩偶偶一般,被兩個女人將上衣全部拔掉,在自己身體上面端詳著,全然沒有一點羞澀的模樣。
“謝溫究竟對這個孩子做了什么?”顧君柯說到。
謝海音搖搖頭:“謝溫的手段,在謝家一直是個迷,似乎眾人故意緘口不言,但是,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手段,我真的不知道,他留下這么一個傀儡給我做什么。”
“你多大了……”雖然這樣說到,謝海音還是將外套拼在了那男孩的身上面,輕聲的說道。
“1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