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守衛看著鐵片,滿臉震驚。
蕭暮語將夜明珠扔給守衛,直接將這半個指甲蓋大的貼片掀開,一個漆黑的坑洞頓時出現在三人面前。
那守衛看著這個漆黑洞口,面色猛的一變,不可置信。
何信盯著洞口看了一眼,對著蕭暮語投去敬佩的目光。
蕭暮語咧嘴一笑,轉頭對著何信笑道:“老哥,咱下去闖一闖,看這洞通到哪?”
何信吞吞口水,當即道:“走!”
蕭暮語咧嘴一笑,直接搶過那個還在發愣著的守衛手里的夜明珠,跳下足足攤開雙手那么寬的洞坑,何信緊隨其后。
那個守衛瞧著沒了夜明珠照亮,暗淡下去的火藥室,駐足愣神許久,半晌后這才反應過來,連跑帶爬的沖出門外,對著站在門口不耐煩吐口水的都尉大聲喊道:“頭兒,頭兒,那兩個人跑了,還搶了咱的夜明珠!”
都尉冷哼一聲,“跑?老子這火藥室就這一個出口,連只老鼠都跑不掉!”
那守衛慌了神,站在門口指著火藥室,有些語無倫次,“洞,頭兒,里邊有個洞,很大的洞!”
聽到這話,那都尉先是一愣,旋即面色巨變,臉上的不耐煩不見了蹤影,直接指了幾個壤:“跟我來!”
而后轉頭對著那個守衛吼道:“他娘的洞在哪呢!”
沒了夜明珠照明,又不敢舉火把進來,那守衛燈下黑摸索了半晌,這才找到那個洞坑的位置,一群人跳了下去。
而他們摸索的這段時間,蕭暮語兩人卻已經走出很遠了。
靠著夜明珠的翠綠光亮,兩人在洞坑里可謂是健步如飛。
途中,何信忍不住夸贊道:“你子行啊,兩位(diàn)下查了三個月,還不如你三個時辰查出來的線索有用。”
蕭暮語舉著夜明珠走著,喃喃笑道:“這也是有他們兩個給我探路,我這才能少走彎路,要是三個月前我接下這個案子時,沒有選擇出逃的話,我也是第一個就抓了那些看守火藥室的守衛,和那給煙花鋪下訂單的工部主事元關嚴刑拷打。”
何信笑笑,“那還真是要多謝他們兩個了,哈哈,他娘的,仗著皇子的(shēn)份不讓我們查案,看看,老子都護院出去的人,比他們強了多少倍!”
蕭暮語苦笑搖頭,“三個月過去了,就算鐵打的(shēn)子被拷問了三個月,也早就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了,既然他們不,那多半就是不曉得了,但那兩個皇子卻渾然不覺,目光全部注視在那些人(shēn)上,怎么可能查得出什么重要線索?”
似乎是因為這里只有他們兩人,何信終于敢明目張膽的跟蕭暮語道兩句皇子的壞話,惡狠狠的道:“他們一個能領軍,一個能治國,但都沒有辦案的能力,卻非要來摻和一腳,要不是他們攔著,我們都護府也不至于三個月一點線索都沒有!”
蕭暮語不話了,靜靜走著。
一直走了半個時辰,這條密道才終于到了盡頭。
蕭暮語盯著盡頭上邊的一個猶如井蓋般的石板,踮起腳尖,耳朵貼在石板上聽了好半晌。
何信急促問道:“什么(qíng)況?”
蕭暮語皺著眉頭,搖搖頭,喃喃道:“好像沒人。”
他剛才聽了半晌,可不見什么聲音傳出。
這時候,守著火藥室的都尉和幾個守軍終于趕了上來。
這個(jìn)軍都尉可沒蕭暮語這般謹慎心,抽出腰間佩刀,示意蕭暮語二人后退。
蕭暮語白了他一眼,但還是照做了。
而幾個守衛也全都抽出各自的武器蓄勢待發。
只見這個都尉騰空翻滾一圈,整個裙了過來,借著翻滾的力道,狠狠踹開上邊石板。
直接將那石板踹飛上,而自己也重重砸落到地上。
那幾個守軍沒有顧忌自己頭兒有沒有傷勢,隨著石板飛起來的那一剎那,幾乎跟著石板一起蹦起來,踩著洞坑兩邊的土層,跳上洞口,舉著軍刀查看四周。
而那都尉也十分迅捷的起(shēn),飛躍而上。
蕭暮語跟何信對視一眼,不得不,這些(jìn)軍的配合能力還是十分強的。
上邊并沒有傳來什么廝殺聲,反而一片寂靜。
蕭暮語心生疑惑,跟著何信一起攀爬而上。
這是一座院,院子中間只有一間房屋,里邊空無一人。
滿地的大雪和屋頂上的冰錐無人打理,似乎許久都沒人居住了。
蕭暮語將這間房子里里外外全部檢查了一遍,不見半點線索,轉頭對著何信問道:“老哥,這是屬于那座坊?”
何信走出院子門張望兩眼。
早已將皇城所有地形銘記于心的何信轉(shēn)回答道:“皇城東南角的橙武坊。”
蕭暮語環顧一圈,將夜明珠扔給不知所措的都尉,喃喃道:“派人在洞口兩邊守著,先別填。”
都尉看向蕭暮語時,不再是之前囂張跋扈的模樣。
兩位皇子查了三個月都沒能查出什么,這小子三個時辰不到,就找到了這條密道,這種能力,的確可以讓這個都尉正視兩眼。
蕭暮語不理會都尉的想法,跟何信道:“走,去橙武院。”
橙武坊并不是什么大坊,在這里居住的人大多都是面朝黃土背朝的莊稼人,街上只有一兩家店鋪。
而位于橙武坊的都護院,油水自然也不高,比起蕭暮語之前呆過的永樂院還凄慘,整個都護院,加上都尉才不過六個人。
而這都尉也是一個跟黃右差不多年紀的將老之人,名叫余沙,沒有什么升官的心思,瞧見何信來了,連忙將火爐上正(rè)著的酒藏了起來,跑到大堂之上,對著何信行禮。
何信擺擺手,直接問了剛才那個院子是屬于誰的。
剛喝了二兩溫酒的余沙有些迷糊,瞇著眼睛好半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進文案室中搜查。
片刻后,查到了院子的主人名叫徐明朗,現如今已經搬到更為豪華的風華坊之鄭
蕭暮語望了一眼色,估摸著還有時間,跟著何信竄出橙武坊,在路上買了兩個燙手的燒餅,權當晚餐了。
兩人邊跑邊啃,一路跑著來到了風華坊,徐明朗的家鄭
拍開徐明朗家的大門,問了關于他之前那座院子的事。
徐明朗一愣,喃喃道:“那院子?我早就過戶給別人了。”
著,徐明朗還進門,取出過戶時兩人簽字的文書。
何信盯著文書端詳了好半晌,道:“這文書為什么沒有官府大印?”
徐明朗回答道:“當時那人似乎很著急,拿出兩張紙就給我寫了兩份過戶聲明,給的價錢很高,我就同意了。簽字畫押之后,想著拉他去官府蓋上大印,登記在冊就行,不過那人卻拒絕了,是沒時間,等有空了再去蓋,然后就讓我整理東西搬了出來,只不過這都過去四個月了,卻不見他跟我去蓋官府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