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宇文成都手中的鳳翅鎏金鏜,迎風而晃,對著他就是連續三下斬來。
這三斬,一下比一下快,不得不擋。
韓東舉槍迎上。
“當”
第一斬重如泰山,和血影戰槍撞擊,發出比之前響亮的多的巨大響聲。
韓東手臂一晃,差點沒接住。
眼看第二斬又來到,韓東順勁發力,再次迎上。
“叮”
快速斬來的鳳翅鎏金鏜,卻毫無韓東預想中的大力,輕飄飄的在血影戰槍上碰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抬高。
韓東全力爆發,卻碰了個空,胸口難受的想吐血,心中大叫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抬高的鳳翅鎏金鏜快速下壓,迅如驚雷,再次向韓東頭頂斬下。
鏜未至,一股如山般的壓力就向韓東逼迫而來!
此時,韓東雙手舉槍在外,力已用老,無處用力!
臨時換招來不及,再次順勁發力,同樣來不及!
形式危亦!
韓東怒目圓睜,沒有收槍,一手不動,另一手卻快速旋轉槍身,槍頭迎著壓下來的鳳翅鎏金鏜點了上去。
急點的槍頭,和手持的槍柄猛地劇烈顫動!
“當當當”
槍頭和鳳翅鎏金鏜的碰撞聲不絕,剎那間便撞擊幾十下!
每一次點擊,力道都遠低于鳳翅鎏金鏜上蘊含的力量,但幾十次碰撞下來,卻成功卸掉了上面的勁道。
這一招,正是奪命鎖喉槍中,專破暗器的手法,瞬間炸現上百道槍影,可破漫天暗器和弓箭!
和羅成一戰后,韓東深感這一招的好處,花了很多時間改良,如今已經可以在極短時間內,炸現幾十道槍影,并且同時攻擊一處!
正是這一招,破了宇文成都這虛虛實實,輕重不一,神秘莫測的連續三斬!
尤其是最后必殺的一斬!
說來話長,實際交戰卻是在頃刻之間!
這一連串的攻守來往,皆發生在電光火石的雙馬交錯之際!
隨著雙方錯身而過,距離拉遠,這一回合自然就結束了!
不管是韓東,還是宇文成都,都沒有絲毫停頓,調轉馬頭,再次向對方沖了過去。
場上,鏜和槍的交擊之聲不斷,兩匹馬盤旋來去,一陣好殺!
五十回合過去了,雙方槍來鏜去,不分勝負!
宇文成都力量高達100,韓東順勁發力,48的力量可發揮出力量96的效果,兩把武器相撞的力度十分驚人!
每一次相撞,都相當于兩個攜帶兩萬斤以上的力量在撞擊,空氣都被撞得發熱,武器每一次相接,都爆出大量火花!
‘當當當’的巨響,就好像兩把巨大的鐵錘,在空中不斷的互相捶打,發出雷鳴般的爆響。
兩邊圍觀的士兵,不堪巨音襲擾,紛紛伸手堵上了耳朵,眼睛卻咋都不眨一下,直定定看著場上交戰的兩人。
在后方壓陣的宇文化及,從未見過宇文成都遇到這樣的強敵。
除了李元霸,以往每次陣前交手,宇文成都不是手起鏜落,將敵將斬落馬下,就是戰上幾合,便逼得敵將轉身回馬逃跑!
這般勢均力敵的戰事,在宇文成都身上,宇文化及尚是是第一次看到。
再怎么讒言弄權,也是父親,對兒子的擔憂是天然的,何況宇文成都還是宇文家的武力支柱!
眼睛死死的盯著交戰的兩人,宇文化及心中擔憂不已。
一頭花白頭發的老楊林,手捋頜下白須,眼睛瞇成一條線。
反賊中有如此猛將,豈是大隋之福?
那短發野漢子,該殺!
宇文奸賊家中有這般虎將,誰能奈何?
宇文成都也該殺!
最好是兩敗俱傷,都給老夫死個干凈!
靠山王老楊林盯著激戰不休的兩人,心懷叵測的暗暗肚誹。
后方壓陣的伍云召三人,看著韓東和宇文成都的交戰,也驚心不已!
昨日圍攻宇文成都,他們拼盡全力,身在局中,尚不自覺,今日現場看到,對韓東和宇文成都的武藝,都是暗暗自嘆不如!
韓東的槍法,兇悍凌厲,氣勢逼人,卻運勁巧妙,出槍靈動,讓人防不勝防!
宇文成都的功夫,更是厲害,手中鳳翅鎏金鏜,時而重如泰山,時而輕如鴻毛,更兼圓融自然,渾然天成,快慢不一,虛虛實實,誰也無法預料!
看了半晌,伍天錫首先按耐不住,向伍云召問道:
“大哥,你看誰更高明,韓兄是否能取勝?”
伍云召搖了搖頭,說道:
“他們二人,武藝遠勝于我,我們兄弟相當,你看不出來,我自然也不知道!”
遲疑了一下,伍云召又說道:
“我觀韓兄的槍法,與為兄和中原槍法名家皆不同,但卻是出神入化,妙不可言!”
“不過,宇文成都的鏜法已經達到世之巔峰,韓兄的槍法固然神妙,恐怕還是略遜半籌!”
“宇文成都估計和我一樣,以前未見過這等槍路,若是時間一長,等到他熟悉了之后,恐怕韓兄會不妙!”
“而且,韓兄所騎戰馬僅是一匹好馬,相比赤炭火龍駒來,低了不止一籌……”
雄闊海聽了,心中大急,他和韓東交往大半年,早就關系極佳,忙問道:
“這么說來,韓兄弟豈不危險?”
伍云召面色凝重,也不說話,卻緩緩的點了點頭。
“可惜……”
片刻后,伍云召又說道:
“我本以為韓兄擋不住宇文成都,因此決定和昨日一樣,以人多取勝,早知如此,就該將我的照夜玉獅子借予韓兄!”
嘆了口氣,伍云召環顧二人,說道:
“闊海隨時注意,若是韓兄力有不怠,立刻上前接引,我和天錫自會揮軍而上,接應你們!”
雄闊海點點頭,雙手緊握手中板斧,盯著場上交戰的兩人。
宇文成都確實如伍云召所言,對韓東的槍法第一次遇到,不知深淺,又少了應對經驗,不敢過于緊迫。
但一百回合后,宇文成都便慢慢摸清了韓東的底細。
心中有數后,宇文成都漸漸開始發力。
一只鳳翅鎏金鏜,在宇文成都手中,如狂風,似暴雨般的舞動,風雨不透的籠罩向韓東。
鏜上的力道變得更加莫測,輕重轉化之間,完全找不到規律,出鏜速度更是隱晦難知,時而快如閃電,時而慢如蝸牛,卻都讓韓東全力招架,不敢放松。
慢慢的,韓東的槍勢,被宇文成都的鳳翅鎏金鏜壓制了下來。
饒是韓東聽勁大成,‘輕重由心’境界也是徹底掌握,對戰場時機把握已經靈敏精確到極點。
但在宇文成都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攻勢下,尤其是鏜上飄忽不定,難知輕重的力量,和時快時慢,無從捉摸的速度,讓韓東招架的越來越吃力。
前一百回合,雙方勢均力敵,有來有往,互有攻守。
但一百五十回合一過,韓東便只能維持三成攻勢,七成都在防守。
一百八十回合后,九成槍勢都用來防御,僅一成能發動反擊!
一百九十回合后,韓東再也抽不出機會攻擊,全身投入,在宇文成都的鳳翅鎏金鏜下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