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拉博士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換成別人，他也許還會秉持著半信半疑的求證態度。
準備暗中觀察一段時間，考驗忠誠與否和個人能力等問題。
萬一給組織發掘出好苗子，那也是一件好事。
可這些話從盧克嘴里說出來，就像是總統先生把紅領巾戴在胸口，志愿申請入黨一樣。
顯得格外可笑，且沒有絲毫的可信度。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川皇，甘心忍辱負重，暗中潛伏白宮，以搞垮美帝為己任。
這樣的仁人志士，終究是少數。
“哈哈哈哈……”
佐拉博士發出假笑，打著圓場道：“少將先生可真是風趣。”
神盾局長說要加入九頭蛇，這就像國王帶頭造反一樣。
一個親手把紅骷髏打下塵埃，擊垮九頭蛇的同盟國超人。
一個飛到柏林，終結二戰的傳奇英雄。
一個領導神盾局，對抗亞特蘭蒂斯的陸軍少將。
佐拉博士數著那一長串耀眼的頭銜，還有那些耳熟能詳的傳奇事跡，再看向抿了一口八二年拉菲紅酒的盧克，臉上露出不失禮貌的尷尬笑容。
如果把上面那番話，看成是一個玩笑。
這位少將先生的幽默細胞，應該跟生活在北極地區的愛斯基摩人差不多。
“我早就不是九頭蛇的成員了！”
佐拉博士挺起胸膛，正氣凜然道：“我以前的確給紅骷髏賣過命、做過事，可那都是被脅迫，出于無奈！在我內心深處，其實是一個虔誠而堅定的和平主義者。”
“我痛恨戰爭，厭惡殺戮！自從同盟國在少將先生的帶領下，把邪惡軸心送進地獄后，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初心，不用生活在內疚的情緒當中。”
“加入神盾局，使我得到靈魂的救贖！我每天都會告誡自己，要擺脫過去的罪惡，重新做人！”
“更何況，神盾局的大伙兒個個都是人才，霍華德斯塔克先生說話也好聽！”
“相比起現在的生活，待在九頭蛇的那段日子，簡直如同沉淪地獄一般，是那么煎熬！”
聽著這段極為真誠的肺腑之言，盧克不禁放下手里的高腳杯。
不愧是后面活了快一個世紀的老九頭蛇！
這份張口就來的本事，跟白宮的政客有得一拼。
“佐拉博士，你不要緊張。我說要加入九頭蛇，完全是發自真心。”
盧克露出招牌式的親切笑容，開啟忽悠模式：“剛才跟史蒂夫說的那些話，你也都聽到了。”
“我并沒有站在白宮和五角大樓的陣營，就如同九頭蛇也不是全心全意幫助第三帝國統治世界一樣。”
“神盾局一直在尋求擺脫國家掣肘的辦法，與亞特蘭蒂斯的戰爭，就是其中的一環。”
你是個二五仔？
佐拉博士雙手捧著高腳杯，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神盾局長帶頭叛變！
這要傳出去可能也沒人相信。
佐拉博士皺著眉，這位少將先生該不會是真的想加入九頭蛇吧？
“紅骷髏的理念過于……傳統，單純只是為了權力和野心，但他有一句話我很欣賞，未來沒有國旗！”
盧克拍著佐拉博士的肩膀，輕聲道：“國家利益和白宮的政客、幕后的資本集團牢牢綁定在一起，我沒必要給這幫人做事，也不想成為一個工具、或者是武器。”
“這正是我打算加入九頭蛇的原因，比起身披星條旗，我更看重人類的未來。”
“一直以來，你們利用‘回形針計劃’，隱秘滲透神盾局，不就是為了改頭換面，然后以全新的形象再度復活么？”
“那你認真想想，還有什么比把神盾局長發展成一個九頭蛇更有效？”
佐拉博士眨動著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可是面對盧克的這通說服，他竟然覺得有理有據，毫無破綻。
對此，侃侃而談的少將先生并不意外。
因為他兌換了忍者大師技能卡——“帶邏輯家”！
“運用粗淺的語言，簡陋的道理，強暴一個正常人的邏輯，從而使對方認同你的說法。成功率視目標而定。”
忍者大師所領導的刺客聯盟，是一個把人類視為腐爛的肌肉，壞死的血管，需要定期清除的反派組織。
但凡有點智商，具備一些辯證思考能力，都不會認為這種行為合乎情理。
可除了蝙蝠俠以外，忍者大師成功洗腦過很多人。
比如貝恩，女兒塔利亞，孫子達米安等等。
忍者大師每次登場，必定要說一通“森林燃起大火，燒毀植物和動物，來年長得更好”，這種強暴正常人思維邏輯的可笑發言。
“我知道九頭蛇內部，有著關于異人之神的遙遠傳說。可是你們真的想要迎回一個數千年前的怪物，然后把他當成神明供奉起來？”
“與其信仰所謂的異人，還不如崇拜我！超人！一個能飛上天空，舉手投足推平山峰，碾壓鋼鐵的強大存在，難道不比一個連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的異人，更加符合‘神明’的定義嗎？而且，我也完全不介意，你們跪在我的腳下，對我頂禮膜拜。”
佐拉博士繼續保持沉默，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關于異人之神的只言片語，他還是無意間聽紅骷髏提起。
按理來說，這在九頭蛇內部屬于等級很高的機密情報。
組織里有內鬼？
幾乎是第一時間，佐拉博士腦袋里冒出了這個想法。
緊接著，這位曾經的九頭蛇首席科學家，莫名覺得盧克所說似乎有點道理。
從超人表現出的能力來看，說是人間之神毫不為過。
若是放到異人出現的瑪雅時期，說不定也會被看作神明。
“少將先生……”
佐拉博士還想繼續表明自己的成分，擺脫九頭蛇的嫌疑。
盧克擺了擺手，打斷道：“博士，如果你不是九頭蛇，那我希望你是。如果你是九頭蛇，那就更好，可以作為我加入組織的介紹人。”
“紅骷髏未必想要迎回異人之神，他更在乎宇宙魔方。至于其他的首領，也都是各有打算。經過數千年的隱秘發展，九頭蛇早就失去了原本的模樣，雖然名字沒變，可核心已然不同。”
“包括你，佐拉博士。你進入九頭蛇的目的是什么？總不可能是崇拜一個聽都沒有聽過的‘神’吧！”
說到這一步，身材矮胖的佐拉博士嘆息一聲，不再繼續偽裝下去。
他扶了扶滑落下來的眼鏡，苦笑道：“長生不死的美好許諾。”
“紅骷髏說過，異人之神能賜予每個人永恒的生命。我是一個科學家，知道肉體的腐朽是自然規律，無法阻擋，可卻向往精神上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