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不要臉,什么‘香舌抵住上牙膛’,亂七八糟的骯臟東西,人家才不要聽……哎呀!”
上回書說到楊從循在號梟與毒蟲的連環撲擊下急中生智,一下通過命令‘應聲蟲唱花腔小調’的方式,硬生生扳回一局。
一聽應聲蟲‘扯’著嗓子,唱那些專門描寫青年男女如何在羅帳中纏綿挑逗的‘花詞’,心中已對男女之情有一絲的懵懂楚兒頓時就羞紅了臉龐。
連手鼓也顧不得繼續敲打,兩只牙白玉砌的素手一下就掩在微微泛起潮紅的俏耳之上楚兒:“不要臉皮,人家才不要聽!”
然而胡三這只應聲蟲卻與別的蟲兒不同,似乎對趴在別人發辮上大聲唱歌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古怪嗜好。
而且那人對此越害怕,應聲蟲就唱得越上癮,定要一步不離地緊跟這人,非把人家嚇出個好歹不可。
當年這蟲兒在楊四后腦勺上,一趴就是一整天,直嚇得楊四連褲子都顧不上提,躥上馬就倉皇逃竄,甚至后半夜還被應聲蟲嚇得從樹梢上翻身墜落,好懸沒送掉一條命。
眼下楚兒雙手掩耳轉身奔逃的樣子,一下就搔到這蟲子的癢處,頓時就“嗡”得一下,趴在少女烏黑亮麗的秀發之上,‘扯著’嗓子大聲唱了起來:“……羅帳錦被翻細浪啊……”
這下楚兒更是羞窘難堪,一雙媃夷死命地摁住耳朵,赤著雪白的腳丫,腳步蹬蹬地在山巖頂上飛奔起來。
誰知楚兒才剛跑出兩步,一不留神竟踩到她先前扔在山巖上的細滑軟鞭。
只見少女那秀麗腳踝猛地往外一崴,楚兒她一腳踏空,連聲驚叫著從山巖頂上一頭栽了下來。
要知道,楚兒先前選來落腳的山巖十分高大,距離山巖腳下的泉水足有丈五之高;這要是一頭倒栽下去,非得把人摔出個好歹不可!
天幸在楚兒四處奔走躲避應聲蟲騷擾之時,胡三他和青璃正在山巖另一側的山腳下打架……恩,或者說打情罵俏?
正如人們所知,這狐貍么,一旦打起來架來,無非就是用爪子使勁扒拉對方的腦門,最多再張大嘴巴,沖著對方嗷嚎上兩嗓子。
考慮到胡三臉皮的厚度,青璃方才打他那幾下更像是給胡三梳理腦袋上的絨毛。
更何況以胡三的領悟能力,想是不難猜到自己將來要同這個名叫青璃的母狐貍發生點什么,這還怎么下得去手?
于是這場發生在兩只狐貍之間‘斗毆’打著打著,就變成了青璃單方面毆打胡三。
只見青璃抬起前爪,“唰唰”幾下就將胡三額頭上的軟毛揉成一個雞窩,而后胡三抬起爪子慢條斯理地梳理兩下,頓時就給自己整理出一個無比帥氣的‘中分’。
這卻讓心高氣傲的青璃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小青璃登時就一抬爪,將胡三剛剛整理好的‘中分’,再度抓成一個亂糟糟的‘草窩’。
就這樣,兩只公母狐貍之后的拼斗,就在‘搗成雞窩’與‘梳成中分’之間無限循環,間或還有幾次同樣帥氣的‘大背頭’與‘三七分’。
喂喂喂,那些正在看這本書的鋼鐵直男,趕緊掏出小本本記下來:就算不慎和妹子起了爭執沖突,那也要學人家胡三的樣子,采用這種‘哄大于打’的方式來解決爭端,并且還得時刻記得絕對不能動人家妹子一根手指頭……要不你總單身呢?
總之,與楊從循跟楚兒之間動不動就險象環生的對拼比起來,胡三與青璃兩個,這邊的打架更像是一場頑鬧……
當楚兒從山巖頂上失足墜下之時,正在用雙爪梳理額頂軟毛的胡三頓時仰頭大叫一聲‘不好’,雙足在地上重重一頓,接著就猛得一下向上躥起,一頭重重得頂在正飛速下墜的楚兒腰間。
饒是楚兒她身形格外修長苗條,卻也不是胡三這種體量的小狐貍能夠接得住的。
胡三這一腦袋,只頂得凌空下墜的楚兒向著山巖的方向一偏。
趁著這個機會,楚兒猛地伸出雙掌在山巖上奮力一撐,總算稍稍止住急速墜落的勢頭……然而也僅僅只是稍稍而已。
發覺原本近在咫尺的巖壁正在迅速遠離自己的掌心,楚兒絕望地將一雙妙目閉緊,緊接著她就覺得自己落入一雙堅實有力的臂彎之中,這左肩頭還緊緊地抵上一個陌生男子的火熱胸膛。
未等驚魂未定的楚兒睜開雙眼,一個滿是關切之意的年輕男子嗓音就在她耳邊響起:“姑娘,你……不要緊吧?楊某不是有意讓姑娘你失足墮崖的!”
顯然這個在緊要關頭及時抱住少女的男子就是楊從循,可他為啥會站在山巖下的水池之中?他不應該縮在石凹里躲避天上的號梟么?
原來就在楚兒因為應聲蟲的‘騷擾’而雙手掩耳之際,天上那群赤紅著雙眼,正結群在泉水上空來回飛掠的號梟頓時就因為控制自己的鼓聲停歇而瞬間清醒過來,接著就“嘩啦”一下四散逃逸了。
發覺天上那群惱人的對頭終于散去,楊從循頓時就從藏身的石凹中跳了出來,先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接著就一縱身躍入水池,“嘩啦嘩啦”地蹚著水,幾步來到楚兒所站的山巖地下,賤兮兮地仰著頭,眉飛色舞地看了起來。
嗯?你問楊從循他在看什么?
這個嘛……前面講過,楚兒她正在泉池中開開心心的沐浴,突然就聽到身后傳來陌生人大口飲水的動靜。
一時慌亂,楚兒她只來及在身上披了一件外穿的皮袍,就匆忙躍上山巖躲避。
所以,楚兒她還沒來得及往身上套貼身穿的小衣襯裙……換句話說,此刻少女身上這件長可及踝的皮袍下面,那可真是香艷不可方物。
眼下楚兒為了躲避應聲蟲的‘騷擾’,而在山巖上快步分奔,在習習夜風的吹拂下,那件原本十分修身的皮袍也開始在楚兒的身上微微起伏,不時便有一抹可欺霜雪的白膩映入眼簾……哇塞。
就這樣,原本打譜先一飽眼福,再好好教訓一下那個膽敢指使號梟啄傷自己的少女的楊從循誤打誤撞地搶了一個頭彩,一下子將從天而降的溫香軟玉抱個滿懷。
望著那個躺在自己懷中,因為羞怯而緊閉雙眼,可眼前修長的睫毛卻仍在不停顫抖的俏麗少女,楊從循只覺得腦海中先是“嗡”得一聲,接著就不由自主地將自家滾燙的雙唇緊緊地貼在姑娘的櫻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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