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路十八號作為一個兇宅,極少人到來。
即便顧錚入住已有一段時間,相安無事,依舊無人到來。
有人敲門,倒是有些奇怪。
顧錚走到了門口,打開門。
入眼見到的是一個穿著破爛,有些臟,可一雙眸子卻極為明亮的少年。看上去與顧錚相差不多,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
可顧錚由于從小練武,再加上近幾日伙食好了許多,所以他的體格精壯,虎目炯炯,與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相當。
并非是老成,而是身體的素質。
“顧先生。”
少年有些緊張,偷偷看了眼宅子里面。
這可是鳳山郡赫赫有名的兇宅啊,顧先生卻住在里面。
“你來了,事情都辦好了?”顧錚微笑道。
“嗯,都已經辦好了。”少年將一疊紙張遞給了顧錚,“所有的信息都在里面,包括起居情況。”
顧錚接過厚厚的紙張,隨意一掃,笑道:“做的不錯。”隨后,取出一些銀子放在了少年手上,“這些是你們的。”
“五十兩?!”
少年眼珠子一瞪,戰戰兢兢道。
“顧先生,這個有些多了。”
“不多,好好拿著。”顧錚道,“或許之后還需要請你們幫忙,希望你們別推辭。”
“顧先生需要什么盡管找我們,我們一定會幫忙的。”少年的眼神明亮而堅定。
“好。”顧錚笑道,“吃了沒有?要不一起吃個早飯?”
“不了,我這就回去了,顧先生再見。”少年轉身就走。
顧錚望著少年的背影,搖了搖頭。
被一個看上去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少年叫做先生,還真是一個奇怪的感覺。
這一個少年名為洛子玉,一個很是不錯的名字。
但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小乞丐而已。
洛子玉原本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商人家中,可由于父親生意失敗,欠債太多。最終,父母自殺,家里被抄了。
唯有他一人活了下來,成為了一個小乞丐。
顧錚在成為吉豐酒樓掌柜后,見到了洛子玉,于是乎便是讓洛子玉幫忙一件事情。從而,得知了洛子玉的身份。
顧錚回到石桌前,將厚厚的一疊紙張放在書桌上。
上方的內容很簡單。
陸之名的住處、家庭、起居、習慣等等,全都在這些紙張上。
若是論對一個郡城各種人最為了解,最容易探查他人情況的是誰,除了那些專門培訓收集信息之人,那便是三教九流,街邊乞丐了。
這個世界沒有丐幫,但照樣有著小乞丐團伙。
洛子玉憑借著他讀過書,家中是做生意的,在乞丐團伙中也有著一點小名氣。
所以顧錚出錢,讓洛子玉找人探查了陸之名的情況,效果極為的不錯。
“陸之名。”
顧錚將一頁頁紙張拿起來翻閱著。
陸之名的字很好看,娟秀而干脆,比起自己來的好看許多。
顧錚的字,乃是便宜師父張通天傳授的。字跡不算好看,卻可以勉強辨認,且認得字就可以了。
武者,大多數都會認字。
不認字,根本無法知曉武功秘籍、武技寶物等等。
快到巳時。
顧錚已然將所有的信息都看完了,對于陸之名的情況有著十足的了解。
人無完人,對于陸之名這樣的人,更是有著許多弱點。
“是時候行動了。”
顧錚伸了伸懶腰,將所有紙張抓了起來。內力一顫,所有紙張碎裂成無數細碎,無法拼接。
看著地面細碎的白紙,顧錚沉默了。
早知道不裝逼了。
還要掃地。
臨江路十八號宅子是兇宅,所以根本找不到下人,只能靠顧錚一個人來打理著整個兇宅的情況。
……
吉豐酒樓。
戴有容依舊是例行的安排訓話。
顧錚平靜看著,等到事情的結束。
眾人開始忙碌著。
戴有容瞥了眼站在三樓的顧錚,嘴角有著些許的輕蔑。
她高看了顧錚。
原本以為這一個少年有著特殊之處,看來也不過如此。這幾日,乖的跟鵪鶉一樣。
戴有容也去詢問了陳明,關于張通天的事情,陳明并不愿意透露。但也知道一點,羅長老對于顧錚十分的照顧,不能隨便惹。
“這樣的人,不能惹。”
……
顧錚站在第三層,掃了眼忙碌的戴有容,微微抬頭朝著遠處的陸之名看去。隨即,微微一笑,快步走向了陸之名。
“顧師弟。”陸之名淡淡一笑。
“陸師兄,一旁說句話如何?”顧錚平靜道。
“抱歉,我這里有事情需要忙。”陸之名笑了笑,繼續倒弄著眼前的一株盆栽。
說話?
你有資格嗎?
掌柜?
那也需要所有人認同才行。
顧錚見狀并沒有憤怒,隨手取出來一根碧綠色的發釵,釵頭有著一個墨綠色的珠子。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如玉青翠?!”陸之名眼神一亮,看向顧錚,“顧師弟想要說什么?”
“事情忙完了?”顧錚膽小道。
“當然,當然。”陸之名慌忙賠笑。
兩人走到了一個包廂內。
吉豐酒樓也是存在著包廂,在三樓的位置。
“顧師弟是怎么得到這一只如玉青翠的?”陸之名微笑道,“他可是需要上百兩銀子。”
“你需要?”顧錚玩味一笑。
“這個,這個。”陸之名猶豫盯著如玉青翠,“是有些想要。”
“可這是一只釵子,一般男人可不用到釵子。”顧錚一臉微笑。
“我……”陸之名頓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為了唐小月。”顧錚再次道。
一聽到唐小月之名,陸之名反應過來。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起來,盯著顧錚看著。
“顧師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之名,天刀宗第五代弟子,吉豐酒樓賬房先生。”
“已婚,家中妻子為鳳山郡林家之女,林菀。林菀個性兇悍,掌柜陸家一切,包括金錢。”
“唐小月,紅葉館的歌姬,聲音甜美,長相動人,卻常年被一個人給保養了。”
“對了。”
顧錚頓了頓,看向陸之名,微微一笑。
“我聽聞羅遲的夫人突然懷孕了,五六年都不曾懷孕,沒想到今年突然懷上了,高興得很。”
聽著顧錚話,陸之名越發的心驚,越發的膽顫。
他是如何知道的?
“顧師弟,顧掌柜,別說了,你想怎么樣?只要我陸之名能夠做到的,我一定幫你完成。”陸之名慌忙道。
“很簡單。”顧錚咧嘴微笑。
陸之名心中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