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兵緩緩站起身:“我要躲藏起來,我要去尋找其他覺醒者,我要找機會偷一架星際飛行器,
飛回母星。所有覺醒者應該聯合起來,對抗星商聯盟,推倒出賣族民的星主,讓我們的母星戎角星恢復舊時模樣。”
東門有福在旁邊問:“所以我們不殺他了?”
薛巍義抱著胳膊,輕輕搖頭:“不殺了……你別問這么大聲,幸好他聽不懂人類語言。”
東門有福:“難得你心慈手軟一次。”
薛巍義就愣了:“我在你心里是怎樣的人?劊子手嗎?”
東門有福:“呵呵,反正你殺人沒怎么眨過眼。”
秦關仰頭看著體格高大的角兵:“你還不到二級,孤身一人能走多遠?”
角兵:“無論多遠,我必須走。我們天生就是戰士,擁有強大的體魄,經過基因改良之后能耐高寒高熱,能在各種大氣環境中生存,你們放心,我會一直活下去,直至使命完成。”
秦關:“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只有編號。感謝你們救我,你可以給我一個名字。”
秦關猜測,這是角骨族特殊的感恩方式,他想了一下:“那么,叫你倉遇吧。”
角兵琢磨了一下:“倉促的相遇?相遇于倉庫?好的,我很喜歡這外名字。”
秦關拿出兩把普通元力槍,又拿出兩瓶普通療傷藥劑,交給倉遇,并轉頭問晨擲飛:“還有沒有多余的元力彈,給他幾盒。”
“有。”晨擲飛從背包內取出元力彈,也遞給倉遇。
如今草廬世界的武器倉庫內堆放著大堆的元力槍彈,根本用不完,隨便送人,小意思!
倉遇接過槍彈和藥劑,掛在腰間,將左手舉上額頭:“再次感謝,諦門神在上,愿你們的星球能早日重獲自由。”
秦關聽到這句祝福語,稍微驚訝了一下,也說:“諦門神在上,后會有期。”
倉遇眨眨眼,左手握拳,在胸前正中輕敲了三下,轉身大步離開了倉庫。
晨擲飛:“就這么走了?就這么讓他走了?”
秦關:“那不然呢?拉他加入我們的隊伍,讓他和我們一起刷角兵?”
薛巍義望著倉遇的背影:“種族不同,各有使命。我們也該干自己的事情了!”
秦關四人攙扶著被他們救出的七個人類男子,也走出倉庫。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受傷略輕,膽子略大,他看著外面滿地橫躺的卜幾奈威族和角骨族尸體,驚訝地問:“他們,全都是你們殺的?”
秦關:“是的。”
男子全身微微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怕,顫聲說:“英雄,你們都是英雄”
秦關頓時汗顏。
英個毛毛蟲,我們只是路過的,順便刷點積分……
中年男子忽然說:“求你們,救救這兒所有的人吧,我們太苦了……”
晨擲飛搶著說:“大叔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救走這兒的所有人類!”
秦關:“怎么救?”
走到這一步,其實已經沒有計劃了。
通過草廬世界把這些人轉到關外去?不可能!草廬世界不支持非隊友的跨空間傳送。
總不能把這一萬多人全都收成臨時隊友吧?
一個一個收進草廬,到了再一個一個踢出去,要費多少時間?
隊友列表能拉那么長嗎?
還有,收一個隊友需要1000積分,積分都不夠!
晨擲飛指著不遠處的三艘運輸飛船說:“可以把所有人都裝進飛船,我們開著飛船闖回東線營地!”
秦關略想了一下,這方案似乎可行。
但東門有福和薛巍義不會駕駛運輸飛船,所以最多只能開走兩艘。
“兩艘飛船,能塞下一萬人嗎?”
“應該差不多。”薛巍義瞇眼打量著飛船:“擠一擠,應該塞得下。”
東門有福:“但據我所知,掠奪者占領的地盤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空飛管制基站,我們一路上會受到各個地面基站的連線盤查,能應付過去嗎?”
薛巍義:“不試一回怎么知道?反正蘭驀城基地肯定很混亂,各基站的卜幾奈威人或許也已經亂了,此時未必都在他們的崗位上。”
秦關:“路上如果遇到掠奪者的盤查,就先假裝我們是運輸奴隸的卜幾奈威人,說不定能蒙混過去。”
東門有福點頭:“對,正好你們兩人都會外星語,遇到問詢就和他們對話。”
秦關:“我和晨擲飛能聽懂卜幾奈威語,但就怕發音太蹩腳,而且不懂他們特殊的切口用語。”
薛巍義:“實在糊弄不過去的話再強沖。”說著,他們又拿出兩個光暈生成器:“對了,這東西拿著,也許用得上,萬一空管和你們連線全息對話,你們還可以假裝長生者。”
“這東西怎么還在你手里?”
薛巍義:“當時沒來得及交給石宗師。”
四人很快商量定,開始召集這個聚居區內的人類。
“先不解除這些人的奴役手環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慢慢弄。”
“嗯,正好他們現在是麻木聽話狀態,方便運走,解除奴役狀態萬一哭成一片反而不好安撫。”
這話說出口,剛才大聲痛哭過的那名男子低下了頭……
但秦關發現,所有戴著奴役手環的人,都對人類的語言沒有任何反應!
“特么的,難道要說卜幾奈威語喊他們上飛船?”
“他們現在的狀態,應該只聽掠奪者的命令。”
秦關只好用卜幾奈威語高聲喊:“集合了!上飛船!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一萬多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全都木訥地站著,像一個個木樁。
“可真急人!”東門有福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長鞭,啪啪地甩了兩下。
他周圍的人類奴隸全都一激靈,茫然地抬起了頭。
“他們有一點反應了!”
秦關又想了一下,喊什么口令才正確?
這時,旁邊那位膽子略大的中年男子說:“我記得,執鞭者們每天早晨的口令好像是這么一個發音……##……”
中年男子試著學了兩遍,又說:“執鞭者只要一喊出這個口令,所有人就都會自動走上那邊的飛船,然后被運到不同的地點去干苦力。”
晨擲飛詫異道:“大叔,你能記得解除奴役手環之前的經歷?”
中年男子恨恨地說:“當然記得,三年來的經歷我全都記得,我們只是被控制了大腦神經和意識,但沒有失智、也沒有失憶。”
秦關聽著男子的發音,反復念了幾遍,恍然道:“哦,這個詞是‘上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