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看著金屬箱子,都愣住了:“我們想要小掛件,完全不會被人注意到的那種。”
瑞狄斯笑道:“掛件?太弱了,你們的想象力也僅止于掛件,但這套設備不同,它一旦安裝到你們的身上,怎么說呢,用安裝這個詞好像也不太確切,但總之,它比掛件更隱蔽,效果功能更強大!”
秦關半信半疑:“這些罐子里裝著什么?”
“這個嘛~。”瑞狄斯捏著下巴:“用你們能理解的話來說,它們可以是一種生發粉,或者叫假發生成粉。”
“生發粉?我們倆都不禿頭!”
“沒關系的,馬上就禿了。”說著,瑞狄斯從腰間抽出了能夠彰顯他沙匪身份和角色的沙匪的彎刀。
秦關看著瑞狄斯手中明晃晃的彎刀,又愣了一下,不由得也想拔劍。
“你想干什么?”
說真的,秦關一直沒想明白,外星流亡者為什么會人手一把西域馬匪的彎刀?
難道也是美工設計的?
有些事情不能究根問底,畢竟這個世界也是虛擬建構的……
瑞狄斯看秦關一臉的緊張和懷疑,笑道:“來來,別緊張嘛,把劍放回去,先給你剃個頭。”
“剃頭?”
瑞狄斯:“使用這套設備之前,要先把頭發剃光。”
人工禿頂?
我還年輕!
秦關對此很抗拒,才不想頂著一個亮閃閃的光頭到處跑!
瑞狄斯:“你們兩人現在的頭發,和禿頂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吧?”
晨擲飛:“我們這是標準的寸頭,和禿頂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寸頭有頭發,禿頂是禿……”
瑞狄斯:“剃了很快就能長出來的,你們難道不想隱瞞實力嗎?為何對剃頭如此抗拒呢?難道你們這個種族,有什么講究?”
秦關點頭:“是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瑞狄斯:“可真拿你們沒辦法,快下我面前蹲下吧,不要磨嘰,趁著陽光正好,溫度適宜,如果再耽擱,就要等明天了。”
秦關收了長劍,內心極忐忑地走到瑞狄斯面前。
“蹲下。”
秦關蹲下,抗議道:“為什么不能坐凳子?”
瑞狄斯:“用不著,很快就好。”
說著,明晃晃的彎刀已經貼上了秦關的頭皮,擦擦地開始給他剃頭。
秦關真覺得頭皮一下一下地發緊,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被強按在理發店大椅子上,被電動推子推頭的感覺。
然而瑞狄斯手中拿著的不是電動推子,這是刃口極鋒利,殺人如斬風的馬刀!
只要稍微手抖一下,自己頭皮上就得豁開個血口子!
瑞狄斯蹭蹭地剃著秦關的頭發,秦關梗著脖子,一動也不敢動。
晨擲飛在旁邊笑得幸災樂禍。
秦關斜眼看了他一眼,心說,你笑啥,我剃完就輪到你了,還笑?
但瑞狄斯的手藝很好,很快就把秦關的頭皮剃得青光锃亮。
莫非這家伙以前在他們勒那星的本職工作是個剃頭匠?
戰士頭領只是他的副業?
瑞狄斯給秦關剃完頭,滿意地看了看,然后從金屬箱子里拿出一個鉛罐,打開,卻問秦關:“你們有沒有帶水來?”
“水?”秦關轉頭看向晨擲飛。
晨擲飛打開隨身的背包,說:“沒有純水,只有維生素功能飲料。”
瑞狄斯:“這個更好,帶了幾瓶?”
晨擲飛:“四瓶。”
這是他帶著路上喝的,在沙海古國地圖行走,最怕缺水。
瑞狄斯:“先給我一瓶。”
晨擲飛便把一瓶維生素飲料遞給瑞狄斯。
瑞狄斯接過飲料,打開,把飲料緩緩倒入手中的罐子里,大約倒了200毫升便停下來,蓋上鉛罐的蓋,上下左右輕輕搖晃。
秦關更是看愣了,這究竟想干什么?
問題是瑞狄斯始終不肯透露全部內容,一個勁地賣關子。
秦關隱約有一種,這廝想把自己騙上賊船下不來的感覺。
瑞狄斯把罐子搖晃了十幾下,打開看看,又往里面加了一點飲料,繼續搖晃,如是再三。
秦關忽然想起,在他還小的時候,在地球時,母親學著做關中面條,還不太會和面,也不知道聽了誰的秘傳,水多了加面粉,面多了加水,反復加來加去,最后愣是把小半盆面加成了滿滿一盆,然后一家三口吃了兩天面條,還沒吃完,第三天烙了餅……
他又默默地想念地球了,想念地球上的父母……
正走神之際,瑞狄斯再次打開了罐子,說:“好了。”
說完,便把罐子里的濃稠液體往秦關頭皮上倒,并隨手在旁邊的樹干上掰下一片樹皮,一邊倒糊糊,一邊用樹皮刮抹均勻。
秦關:“……”
這特么的是在干啥?為啥恍然覺得這廝是在給自己頭皮上刮膩子?
要用泥漿把自己的頭皮糊起來?
都外星高科技了,還用如此接地氣的操作嗎?
飲料和罐子里粉末的比例調配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太稠,也不會流得滿臉滿脖子。
瑞狄斯還很細心地,依照秦關原有的發際線涂抹,一點兒都沒有超出頭皮邊界。
否則,如果臉上和脖子上也長出新頭發,就太詭異了,就會變成返祖毛人!
晨擲飛在旁邊看著,也很詫異:“這是~在給頭皮做新式的泥漿頭膜?”
……
很快,秦關頭皮上,被糊滿了一層不薄不厚的黑灰色粘稠物質。
正午的太陽正毒辣,照在頭頂上,熱騰騰地。
莫非,是想借正午的太陽,把頭上的“泥漿”烘烤干,烘烤成一個泥殼?然后給腦殼做一個倒模嗎?
流亡者想給他們訂制一個非常貼合頭皮的“頭戴式掛件”?或者假發?
剛才他說那罐子里面是什么來著?生發粉?
秦關滿腦袋問號。
只見瑞狄斯又從金屬大箱子里拿出一只頭盔模樣的設備,說:“戴上這個,就能幫助你重新長出不一樣的頭發了。”
說著,便把頭盔模樣的設備罩在秦關頭上,按了一個開關,頭盔中便發出很細微的嗡嗡聲。
像音量很小的群蜂飛舞,又像靜夜之中,蟻群在叢林中悄悄啃噬新鮮的草葉。
秦關只覺得頭皮一陣一陣地麻癢,他忍不住想用手撓頭,但有頭盔罩著,隔盔根本搔不了癢!
“啊啊,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好癢,好癢!頭盔里是什么?”
瑞狄斯大笑起來:“我的朋友,這是頭戴式設備與生發粉起了作用,你的毛囊與發根正在重塑生長,癢是很正常的反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