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一個，這馬王真是惡趣味，變異物種的品味真的是從人類身上學來的嗎？它不會是看了什么R級電影吧。”
看著囚牢底部的情景，柳月府一臉惡心的吐槽道。
變異物種有自己的社會制度，這個制度野蠻、血腥，但是階級森嚴。
最頂層的就是各個君王級變異獸，它們如同古代的皇帝一樣，擁有掌握生死在內的一切權力。
這些君王級變異獸再經歷了數次殘酷的內戰之后，組成了王庭，統御所有變異物種。
其后是擁有高級智慧的變異物種，它們種族多樣，數量龐大，位于制度中的第二階梯，負責掌管各部族的大小事務，權力很大。
第三階級才是那些智慧不高，但是戰力強大的變異獸，他們大部分都是負責戰斗的士兵，需要聽從高智慧等級的變異獸指揮。
至于那些變異程度不高，或者沒有變異的動物，則是食物和炮灰。王庭之中甚至有專門的變異獸來圈養它們。
其中智慧層級最高的第一階級和第二階級變異獸，瘋狂癡迷人類文化，或則說癡迷于人類的一切。
就像是一群茹毛飲血的野蠻人，突然看到了穿著精美紡織品、坐在電腦前、玩著手機的現代人類。
這種文化上的沖擊幾乎是碾壓式的，那些變異物種并不知道這些現代物品的意義或者用途。
但卻知道那一定是它們難以想象、難以企及的生存方式。
一些極端的君王級變異獸，甚至要求手下必須以人立的方式行走，并且穿戴人類衣物。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了黑市的異常火爆，那里是人類與變異物種的貿易區域，兩方在那里保持著一種危險而微妙的平衡。
那里因為沒有被四大聯盟正式承認，所以被稱為黑市。
在黑市里流通著大量工業社會產品，其中香辛料最受歡迎，幾乎一出現就被各個君王級變異獸的直屬手下搶光了，經常有變異獸因此大打出手。
黑市里還有一種行業非常火熱，那就是在人類社會早已經被淘汰的小型放映廳、錄像館。
那里面有許多老式的vcd、dvd和各種古舊的碟片。
因為變異生物不會使用電能，所以經常有高智慧的變異種跑到黑市的放映廳來看電影。
變異物種對人類社會的認知幾乎全部來源于這些老電影、老電視劇。
不過這個服務價格非常昂貴，即使是手握巨大權力的第二階梯變異獸，也沒有多少能負擔得起的。
人類商界一直有這樣一個說法，到黑市開放映廳的人都發財了。
黑市里也有個故事流傳很廣，但是沒有人證實，也沒有人敢證實。
據說某一天，曾有五名以上的君王級變異獸偷偷潛入到了黑市的錄像館，看了一天的小電影，并對此進行了漫長的研究與討論。
至于是什么小電影，沒有人知道。
所以柳月府說這馬王可能是看了什么不好的R級片，受了影響，倒也不是瞎說的。
林語一直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微微點頭道：“我也覺得它是在演戲，或者模仿，像是在滿足自己的表演欲。”
“就算是演員，它也只是是個蹩腳的三流演員。”柳月府雖然怕的厲害，身體在不住發抖，但嘴上還不忘嘲諷幾句。
林語對馬王是否具有表演的感性的確存在一些疑惑，但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并不是這里。
他對柳月府小聲說道：“你聞聞你自己。”
“嗯？”
柳月府臉色劇變，連忙聞了聞自己身上。
“我沒有體味啊，今天也噴了香水。”她還不放心，又特意聞了聞腋下。
林語一臉黑線，“別聞了，你很香，但你不覺得這么香的很可疑嗎？”
“誒！”
柳月府一陣驚訝，臉頰微紅，但很快注意到了林語話中的意思。
她探出鼻子，嗅了嗅身邊的空氣，說道：“不對勁，這里怎么沒什么血腥味。”
他們被困在這囚牢中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馬王已經快10個人，而且都是極其血腥的虐殺。
可這時柳月府卻并沒有聞到什么血腥味。
“是這里太高了嗎？所以血氣沒有上來。”柳月府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語繼續問道：“你記不記得這屆新生一共有多少人。”
“82個。”柳月府毫不猶豫的回答。
柳月府說完就意識到了什么，集中注意力，開始觀察起整個囚牢。
大理石囚牢之內很混亂，光線昏暗，新生們幾乎都崩潰了，有的人昏倒在地上，有的人在大哭大叫。
也有人完全失去了理智，然后拼命的向馬王沖殺而去，但是根本碰不到它一跟寒毛。
馬王只是躲開，也不殺他，依舊是保持著每十分鐘殺一人的頻率。
原本柳月府覺得，這是馬王為了營造恐懼氛圍的惡趣味，但現在看來這十分可疑。
很快，她發覺了林語問她新生人數的原因。
現在存活的考生人數，竟然還有82人。
“這是怎么回事？馬王殺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柳月府震驚了，由于都是新生，相互之間都不認識，再加上馬王制造的恐懼讓場面極度混亂，所以她才發現這一點。
林語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自語道：“其實這種考核方式無論怎么想都有些離譜，探索者本就缺人，能考上第三探索者學院的都是精英，不可能為了分個班就弄死十幾個。這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
“還有善后和輿論的壓力，更是一堆麻煩事。”
柳月府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
林語語氣加重，“我們看到的可能是幻覺，或者說我們都被催眠了。”
“不可能是幻覺，這么多人沒法看到相同的幻覺。”柳月府搖搖頭，“我覺得更像是催眠，集體催眠。”
“可我們已經意識到自己被催眠的事實，怎么還沒醒過來？”
柳月府思索了一陣，說道：“可能是那種可以直接欺騙神經系統的高級催眠，即使我們意識到了，也沒法醒來。”
“那怎么辦？”
“強烈的刺激或許可以。”
林語點頭，狠狠咬了自己手指頭一口，可是感覺沒有任何變化。
柳月府看了他一眼，“人體有自我防御機制，在你知道自己要咬自己一口的時候，肌肉會本能的收縮來降低傷害。”
“而且在心理上，自我傷害時也會產生一定的抗拒。結果就是你咬的這一口，沒你想象中的那么狠。”
“好專業的樣子。”
林語愣了愣，之后伸出手指，“要不，你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