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看著屏幕里被醫護人員匆匆帶走的林語,馬老板和鄭影同時舉起了酒杯。
一襲白色長裙的夏雪,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趕回了訓練場,繼續訓練起了自己。
馬老板笑呵呵的說道:“哈哈哈,這下我可賺大發了,到時候在門口立個牌子,貼上林語的相片,就寫‘星樂訓練場一普通考生,在十二校大比中取得了冠軍’,到時候把會員費提個一倍應該不是問題。”
鄭影看了離開的夏雪一眼,幽幽道;“那明年我應該也能立一塊。”
馬老板換下空酒瓶子,換上來一瓶看起來很昂貴的白酒,給自己和鄭影都斟上了一杯,突然正色道:“你對這次探索者聯盟高層的做法這么看。”
“有好有壞吧。”
鄭影小抿了一口,說道:“血淋林的現實也是現實,至少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那些只想過安穩日子的學生應該不會報考探索者學院了,這樣也好,否則他們以后想退出去都難。”
“至于那些想出頭,想改變命運的年輕人應該也會有一些想法。畢竟他們也看見了能力者的力量,力量是可以顛覆規則的,越是被規則束縛的人,就越渴望這種力量。”
“那些富人、強者甚至更早的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探索者學院中有很多家世不錯的年輕人也在拼命的提高自己。”
鄭影輕嘆一聲,又抿了一口白酒,然后眉頭微皺,說道:“我喝過正版的,你這酒是假酒,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馬老板臉一黑,“沒多少錢,幾個月,不,也就一個月的經費。”
他岔開話題,道:“那探索者學院現在的學生們呢,他們會有多少離開的。”
“很少,想走的早就走了。”
鄭影也沒有在意那瓶假酒,將其一飲而盡,然后說道:“你也應該知道,力量這種東西,得到了就很難舍棄,而且會去本能追逐更強的力量。”
“因為一旦擁有了力量,你就會知道更強的力量是什么樣的,知道更強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因此會產生一種不安全感,所以會去本能的追尋。”
“人們追尋強大的原因,往往是因為恐懼。”
十二校大比的第二天,第20市中心醫院的一間豪華病房中。
林語送走了方蕓、莫子航、張陽、王申等前來探病的人。
他的傷勢并不嚴重,左手的傷勢,身上的其他傷口,還有那盞青銅古燈帶來的一些后遺癥,都被治療的徹徹底底。
十二校大比中,所有受傷的探索者都住在這家醫院,柳月府也是住在這里,不過早就出院了。
林語隨意的走在醫院中,看到了不少臉熟的人。
這些探索者也認得林語,其實不僅是探索者們,整棟醫院的醫護人員,還有普通病人們都認識林語,每天都會有幾個人跑到病房門口偷偷窺視。
這些的目光中有好奇、有警惕、也有敬畏。
林語感受的多了,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不過他意識到了一些麻煩,太過出名不是好事,很可能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物或者勢力所盯上。
他走到醫院的房頂上,這里很空曠,視野很好。林語站在欄桿前,恰好可以看到醫院的后院。
后院里停著幾副厚重的棺槨,棺槨上擺著黑白照片和花圈。
這場十二校大比中死亡的探索者都會按照很高的規格下葬,親人們也能得到不菲的賠償。
旁邊有很多人在哭,也有人在咒罵,有中年夫婦,也有白發蒼蒼的老年人。
其實這次十二校大比中,死亡的探索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第一是因為許多人都有了戒備,除了一些無可避免的情況,喊出認輸的機會還是有的。
第二,是一些傷勢很重,至少會落個殘疾的探索者都被治好了,甚至連斷肢都被重新接了起來。
林語拿出手機,看了眼通話記錄,父母打來了有超過一百個電話。
在林語昏迷的時候,父親林寬是打算直接過來的,但是唐嫣老師替他應付了下來。
林語想了想,深吸一口氣,把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很嘈雜,除了父母的聲音,還有爺爺奶奶的聲音,讓林語感到了一絲熟悉。
母親張蘭哭了很久,說話斷斷續續的,最后還是父親林寬接過電話,把話給說明白了。
父母想讓他別當探索者了,回家好好找個工作。
林語沉默了一會,然后鄭重拒絕了。
林語知道父母聽不進去,但還是在避免違反保密條例的情況下,仔細了解釋了一邊。
母親哭的更厲害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父親,似乎理解了林語的想法。
最后父親林寬只說了句“注意安全,常回家看看”,就掛斷了電話。
林語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忽然他臉色微變,似乎感到了什么,集中精神力向四周看去。
雖然不能開啟極限視界,但林語現在的觀察力也不是尋常人可比的,一些不壞好意的視線,林語也能勉強感受到。
但是環視了良久之后,什么都沒有發現。
“要么是我的錯覺,要么是窺視我的人比我強,我感知不到他的視線。”
林語加了一些小心,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中。
由于十二校大比,這棟醫院里的安保力量加強了許多,尤其是探索者的病房區域,更是有軍方能力者專門駐守。
夜晚,同樣是市中心,離第20市中心醫院不遠處,一家大型酒店的普通套房中。
剛剛給一群大佬開完會的不朽女士摘下黑色面紗,露出了半金半黑的頭發。
今天開了一天會,做了許多安排,她有些累,換上了一件可愛風格的睡衣,就準備休息。
睡夢中,是一間木制的小屋。
身材高挑、面容慈祥的不朽女士正在做著家常菜,她的身邊有一群孩子,有她的養女,也有其他孩子。
這時木屋的門被敲響了,不朽女士眉頭微皺,推開孩子們,親自打開了木門。
木門之外,是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帶著一副方眼睛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不朽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