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看著言瀟，發現對方臉好像有點紅。
這個提議，還真是讓人臉紅。
“我一個男生怕什么。”張硯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我實驗快做完了，在學校方便一點。”
“那你小心點。”
“我聽說是發現尸體的時候，唐唐她們也在？”
“就是唐唐發現的。”
“什么？是唐唐發現的？”言瀟沒想到居然是蘇唐第一個發現的，“她有點不幸。”
“嗯。”
兩人說這話并肩離開了物理實驗樓。
如果說回到酒店的時候，蘇唐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那么洗了個澡之后的蘇唐，則是滿血復活。
于是她餓了。
這一次從房間里出來，她沒碰到任何人，一路暢通的去往餐廳。然而在餐廳里看到了熟人。如果只見過一面也算熟人的話。
“蘇同學，好巧。”左亦見到蘇唐后，很禮貌地起身跟她打招呼，并且走向她，遞給她一張名片。
“昨晚真是唐突，連名片都沒有。”
蘇唐接過名片隨手往兜里一放，笑道：“左先生也這么晚來吃飯嗎？午飯還是晚飯？”
“我陪記先生下來吃點下午茶。”
聽到記溪的名字，蘇唐看過去，正好看到記溪放下咖啡杯，朝她微微頷首示意。蘇唐也點點頭。
“大明星最近不忙嗎？”
“忙啊。”左亦跟著蘇唐坐到她旁邊，“蘇同學，昨天的事考慮得怎么樣？”
蘇唐喝了口紅茶，道：“這是關乎一輩子的事，怎么能這么草率？”
“其實你不用這么拘謹。”左亦說，“當藝人當演員，也不一定非要全職，不是嗎？”
蘇唐吃著蛋糕，沒有開口，而是用眼神讓他繼續說。
“你可以在不影響學業的前提下，兼職當演員演戲，兩全其美。”
蘇唐就著紅茶咽下蛋糕，她突然就覺得眼前的人有那么點厲害。不厲害的話怎么會看到她的影后潛質？為什么前世就沒有這樣一位伯樂出現？
“我還只是個高中生，電視劇倒是看過幾部，可就是沒有演電視劇的經驗。左先生你對自己的眼光太自信了。”
“不，我是對你有信心。”
“那你的信心有點盲目。”
蘇唐吃了兩塊蛋糕，喝了兩杯紅茶，這才覺得肚子有點飽，人也有精神了。她將碟子往前推了推，問左亦：“做明星都要自覺，左先生你看我這個飯量真的適合入圈？”
分分鐘鐘給你吃成一個大胖子。
“蘇同學真會說笑。”左亦突然一秒變臉，變得很嚴肅，“你真的不考慮入圈子？只要你答應，我保證你成年之前，名與利，金錢與光環，要什么有什么。”
蘇唐真的很好奇這個左亦怎么那么想要簽自己？可說回來，他話糙理不糙，現在蘇唐確實很缺錢，她還欠了五萬外債呢。
“其實，也不是說不可以。”
蘇唐松了口。
賺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確實心癢。蘇唐演了十年戲，如果沒發生這件事，她還會繼續演下去。她享受站在聚光燈下的感覺，她享受變成劇本中另一人，以另一個莫須有的人的身份生活的奇妙際遇。她喜歡站在人群中央，被萬人矚目。
蘇唐，天生就是當演員的料。
她才不甘心默默無聞過一輩子。
“我最近確實缺錢。”
一聽蘇唐改了口，左亦立馬變得很興奮，身子不自覺得往桌子里靠了靠。他在腦子里過了很多部最近的劇本，在想她適合什么角色。
他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蘇唐。
十七歲的少女，精致的臉蛋，青春的氣息。渾身上下露出一種貴氣，顯然跟農村劇搭不上邊。即使是校園劇，也是出生特別好的富家子弟。
一開始他想簽蘇唐靠的是一股子沖勁，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思量，這個年紀的蘇唐戲路好像并不廣。但是他還是發現一個本子，很適合蘇唐。
“你什么時候有空？”
“你指的有空，幾天起算？”蘇唐說，“我現在就一個元旦，一個寒假。”
“那寒假吧。”左亦說，“你沒有演戲的經驗，這兩天你別急著回去，我們可以把合約簽了。”
“不簽。”
蘇唐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前世的她就是被經紀公司坑慘了，白白浪費了五年時間給人做嫁衣。
“你可以是我經紀人，但是我們僅僅是合作關系，沒有附屬捆綁聯系。但是對外，我是你們立新傳媒的人。”蘇唐知道自己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她繼續說，“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也知道培養一個演員，公司會花費很多資源精力與時間。我不會演完一部戲，拿了錢過了癮就走人。看得出來左先生是個君子，我們就來一個君子間的口頭之約。”
“口頭之約？”
“我只演你介紹的戲，只參與由你們牽線的活動，我的代言也由你們來接。其實，就跟簽不簽約沒兩樣，只是少了那一張紙。”
左亦聽著，時不時的垂眸思考。蘇唐停了下來，但是他沒有開口，因為蘇唐最重要的一點還沒說。那就是這個君子之約的期限。
“至于期限么，就是在你們找到下一個想要舉全公司之力培養的新人之后，我們的關系自動解除。”
蘇唐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當左亦找到了新人，并且要把所有的好資源給那個新人的時候，他們的合作關系就沒了。雖然很自私，但她只不過不想重蹈覆轍，再浪費一個五年而已。
但筆趣閣觀來說，她提的想法又很公平。他找到了另外想要全力培養的新人，就說明蘇唐在他們眼里沒那么重要了。自動解除關系，也算是好聚好散。
“可以。”
蘇唐有點錯愕，就不用再考慮一下？她還以為左亦會回公司跟他的上層好好開個會，畢竟這筆交易對于一個不了解蘇唐的人來說，絕對弊大于利。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們立新要用最好的資源去培養一個只有十七歲，而且是“毫無經驗”的小孩。
投資有風險，入股需謹慎啊，左先生。
“左先生你這樣，讓我很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