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席上,宋江喝的酒并不多,但他酒量不行,感覺有點頭暈,早早上床睡覺了。
突然,他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
他連忙起床,趿著鞋子,快步走到門后,打開房門。
外面是張順,他一臉焦急。
“出什么事了,兄弟?”戴宗在一旁問道,他住在宋江隔壁,尚未睡覺,聽到動靜,出來得比宋江還快。
“兩位哥哥,大事不好了,李逵和我兄長幾個人,去偷襲祝家軍了!”
宋江一驚,醉意全消,“他們何時去的?”
“大概兩刻鐘了!”
“兄弟你為何不早些來告訴我?”宋江埋怨道。
“他們將我捆綁在屋子里,嘴里塞了一塊抹布——我剛剛才掙脫呢!”張順一臉無辜。
宋江焦急道:“事不宜遲,我們快去追上他們!”
張順點點頭:“好,這就走!”
三人急忙出發。
沒走幾步,遇見正往回走的董平。
“兄弟,你哪里來?”宋江停住腳步。
董平支支吾吾道:“隨便走走。”
宋江打量他一眼,略一沉吟,道:“你跟我一起來!”
“哦,好的!”董平有些不情愿,宋江焦急,沒有注意他的神色。
四人上了一條烏篷船,找了兩名船夫劃船,一人一條槳,拼命的往前劃。
不到片刻,離得梁山遠了。
宋江和戴宗、張順三人心中焦急,坐著船艙中,默默無語,氣氛有些凝重。
董平坐立不安,低著頭,額頭有冷汗流出,臉色變了又變,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色,悄悄從懷中抽出一柄尖刀,對著坐在身旁的張順胸前連扎兩刀。
張順猝不及防,倒在了血泊里。
“你——”宋江和戴宗大驚失色!
宋江又驚又怒又悲痛,怒斥道:“你瘋了,為何殺死張順兄弟?”
“我的事既然被你們發現,我也只好先下手為強!”董平手中握著血淋淋的尖刀,眼睛冒著兇光,英俊的臉上格外猙獰。
“你的事?什么事?”宋江莫名其妙。
“你竟然不知道?呵呵,現在知不知道都沒有關系了,實話告訴你們,我剛剛是從花榮老婆那里出來的。”董平一臉得意之色,“小娘們還裝正經,對我愛答不理的,哼哼!還不是被我霸王硬上弓了。”
“你這個畜生!”戴宗怒罵道。
“聒噪!你也給小爺上路吧!”董平一刀刺進戴宗胸膛。
戴宗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你——你!”宋江渾身發抖,“董平兄弟,看在我平日待你不薄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董平抬手就是一巴掌,“老子好好的朝廷軍官,你他媽的把我拉上賊船,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你知道什么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是太仰慕董都監的人品武功了,所以才請上山寨,都是宋江的錯,一廂情愿——”
董平擺擺手,打斷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現在捉了你,押到東京,交給蔡京太師,必定升官加職。我董平是深入虎穴啊,哈哈!”
他得意大笑,一腳將戴宗尸體踢入湖中。
正要踢張順尸體的時候,發現尸體不見了!
這下他嚇呆了,一股寒意自尾椎骨竄起,直沖頭頂!
做多壞事的人總是怕鬼敲門的。
“你們看到他那去了?”董平喝問兩個船夫。
兩個早已嚇得瑟瑟發抖的船夫磕磕巴巴道:“他自己爬下水里了!”
“自己爬水里?”董平后背發涼,嘀咕道:“難道他沒有死?”
他瞪了兩個船夫一眼,“快劃船,去東平府方向!”
他心里只想快點踏上陸地,這無邊的湖水讓他感到恐懼,仿佛水底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盯著他。
…
看到張橫被祝龍一槍釘死在船板上,李立心驚肉跳!
祝龍太強了!人還在五十多步外,就將兇悍的張橫一槍斃命!
“走!”他招呼穆春一起撤退,跳回自己一方的船上。
另一艘船上,候健看聽見李立和穆春喊他們撤退,連忙告訴李逵、童威童猛。
三人拖著李逵往回跑。
“哪里逃!”身后傳來一聲怒喝,震得四人耳朵轟鳴,腳下發軟。
他們回頭一看,祝龍已經站在船頭。
他赤手空拳,目光冰冷,渾身殺氣騰騰!
一名剛從獅子吼的震眩中緩過來的梁山小嘍羅,見他手中沒有兵器,以為是個軟柿子,揮刀砍向他。
祝龍身體一矮,屈膝彎腰踏步上前,一拳揮出,那小嘍羅胸膛陷了下去,響起骨骼碎裂的聲音。
他的右手仍然高高舉著鋼刀,身體前傾,姿勢保持不動。
忽然右手一松,鋼刀落下,祝龍隨手接住,輕輕一推,面前的小嘍羅倒下了,再無聲息。
“他是祝龍!”一名被俘虜過的小嘍羅認出了他。
經過被放回去的俘虜們的夸張宣傳,祝龍在梁山軍中的威名,比在祝家軍中還要大,特別是他擊敗呂方和郭盛聯手,力舉千斤閘的那一戰,已經成了他的封神之戰。
梁山小嘍羅們心生懼意,跟著頭領們后退。
水字營的士兵們立即開展反擊,個個奮勇爭先,鄒淵扶著船舷,似乎受了重傷。剛才憑借一口氣撐著,現在祝大官人來了,他一放松,就連站都站不住了。
祝龍怒火中燒,提著鋼刀,虎入羊群,一頓猛砍,小嘍啰們哭爹喊娘,紛紛跳下船。
“怕你個鳥!殺!”李逵要返身殺回,被童威一推。
“快走!祝龍都來了,祝家軍大部隊肯定也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童猛催促道。
李逵一跺腳,跳回梁山的船上,童威童猛正要跳過去,祝龍已經殺到。
“你們先走!”侯健返身沖向祝龍,沒過兩招,就被祝龍斬于刀下。
這時童威童猛已經回到梁山的船上,祝龍看著站在對面的三個人,有他們守在對面,自己無法跳過去,只能目送梁山的大船慢慢離去。
水師營地一片狼藉,士兵們在反殺沒來得及上船逃走的嘍啰,哪怕他們喊著要投降,也沒有逃過一劫。
祝龍來到鄒淵跟前,他渾身是血,顯然受傷不輕。
“大官人,請為我侄兒報仇!”鄒淵悲痛道。
阮小二也過來了,無聲的看著祝龍。
“召集人馬,我們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祝龍的聲音冷得像萬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