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其實挺有道理的,行走江湖,有些時候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取個化名也能方便行事。
點了點頭,問道:“可為什么要取慕容嫣呢?張三李四王小二不好嗎?這樣更低調不是?”
李道無奈道:“應景,應景懂不懂?算了,不說這些了。天色不早,大家休息吧,明天早上白珠跟著我去談生意。”
“洪七,以后你跟梁朝偉一個屋,白珠住另一個屋,行了,就這樣吧,早睡早起。”
李道這般說著,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向著正堂屋走去。
卻在這時,那名叫“梁朝偉”的劍客突然提醒道:“老板,我的酒別忘了。”
言語落下,兩枚大錢帶著破風之聲,襲向李道,李道伸出兩根手指,穩穩的將錢接在手中,頭也沒回的說道:“有錢就有酒。”
回到屋內,過不多時從窗子里丟出一壺酒,劍客順手接過,拔開蓋子,美美的喝了一口,也不去理會洪安生與白珠二人,自顧自的返回了自己屋子。
白珠見他喝酒的樣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摸了摸自己的錢袋,里面有五文錢,這五文錢還是在酒食肆子里“老板”請客,她省下來的,若是不然,她的錢袋子早就空了。
她現在很需要酒來舒緩自己的心情,原本她是不好酒的,但在這一年的歷練過程當中,卻不知不覺喜歡上了那種滋味。
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拿出兩個大錢,道:“老板,給我也來一壺……”
然而在她還沒有付錢的時候,窗戶里突然就飛出一壺酒,白珠順手接過。
里面傳來李道的聲音:“員工福利,送你了,以后要喝的話,兩個大錢,比酒食肆子便宜。”
白珠微微皺眉,將兩個大錢收了回去,猶豫著該不該喝這酒。
洪安生笑道:“放心喝吧,沒事的。老板這人雖然很苛刻,但總得來說還是不錯的,在這卷沙鎮,他是最講規矩的人,說一是一。”
白珠想了想,覺得以他的本事,若是想害我的話,也不必在這酒里做手腳,卻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拔開蓋子,“咕咕咕”的喝了一大口,酒不是什么好酒,不過就是粗糧釀造,有些發酸,帶著一點莫名的臭味。
但那辛辣的滋味涌入喉嚨,卻給人一種無比暢快的感覺。一大口喝下去,白珠痛快的舒了一口氣,將酒壺遞給洪安生,道:“聊聊天?”
洪安生笑著擺了擺手,道:“我不喜歡喝酒,不管什么酒都不喜歡,受不了那種味道,聊天可以,但別讓我喝酒。”
說著話,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跑回了屋子,片刻后帶著一壺酒了出來,說道:“這是老板給我的酒,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
白珠疑惑問道:“你不喜歡喝酒,為什么不送給那個化名叫‘梁朝偉’的?”
洪安生奇怪問道:“這是我的東西,我為什么要送給他?我也不喜歡他,他那個人啊,沒法說,老板也不喜歡他。你既然喜歡喝酒,那我就送給你了,再說了,你長的這么漂亮。”
說到后來,他的臉微微有些紅了。
白珠卻皺起了眉頭,問道:“你喜歡我?”
洪安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漂亮姑娘我都喜歡。”
白珠失笑道:“你倒是坦誠,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問一問你,老板是個什么樣的人?幾品?”
聽她這般問,洪安生立刻來了興致,目光中露出崇拜的神情,道:“老板啊,他太厲害了……”
接下來的話題,讓白珠忍不住目瞪口呆,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
事情要回到五個月前。
洪安生清楚得記得,那天酒食肆子里發生的事情。
那時,他正蹲在酒食肆子門前,吃著一碗咸菜加糙米飯,然后就看到有一個形容頗為狼狽的人走了進來,當時的他,還并未在意這些。
“掌柜的,有什么吃的沒?”
那人這般問道。
掌柜戲謔笑道:“你想吃什么?”
那人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道:“有什么就來什么吧。”
“我這里只有爛肉面,要嗎?”
“行,爛肉面就爛肉面,一碗,不,先來五碗,快點上,我現在很餓。”
“五碗爛肉面,五十個大錢,先交錢,后吃飯。”
掌柜如此說著,眼睛微瞇。
那人微笑,道:“好,五碗面,五十個大錢。”
說著話,便從懷里拿出五十個大錢,按在桌案上。
掌柜的沒說什么,小二收走五十個大錢,五碗爛肉面上來,那人狼吞虎咽的吃完。
就在他想要走的時候,掌柜的突然說話了,道:“慢著,你的錢不對。”
那人疑惑問道:“那里不對?”
掌柜的道:“我說的是五百文,你只給了五十文。”
那人笑了,道:“是這樣嗎?”
掌柜道:“是的,難不成你想賴賬?”
那人道:“掌柜的,能不能講點道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
掌柜道:“我不怎么喜歡講道理,五碗爛肉面就是五百文,要么給錢,要么……一壺酒,五道菜,廢了這家伙,送去花街賣屁股!”
此言落下,呼啦啦一群“漢浪漢”瞬間從外面進來,團團將那人圍住。
……
白珠點了點頭,道:“這倒是與我今日的遭遇頗為相似,后面呢?”
洪安生道:“后面,那可就熱鬧了,我親眼見到,老板向著酒食鋪子的掌柜拋出一顆石頭丸子,炸的他滿臉開花。”
“接著又將幾顆石頭丸子丟在人群里,轟轟轟的,直接把酒食鋪子炸飛了,那群人死了不少,老板安然無恙。”
“你問我?我早躲了,我又不傻……那掌柜不愧是六品高手,組織人手追殺老板,老板一路上又殺了不少人,逃出鎮外。”
“那些人追之不急,也就回去了。老板當天晚上又回到了鎮里,有傳言說他跟酒食肆子的掌柜打過一場,打的很激烈。但老板說,他只是去給離掌柜講道理。”
“具體怎么回事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就這樣,事情也就基本平靜了下來,但是又過了一個月,他們又打了起來,這次事情鬧非常大,整個鎮子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