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無力的擺擺手:“沒病,就是太累。”
“這樣啊,那主人老板你要多吃點喲,小初今天做的可是你最喜歡吃的牛雜湯,拌飯很好的呢。”
“那就多謝了。”
“婉姐姐怎么還沒回來,飯都快熟了……”
“回來了,好香啊,大門口就聞到味道了,小初真能干。”
“哼,叫我葉箛塵!”
“知道,知道,箛塵妹妹好厲害。”
江婉走進大門,隨意敷衍了一句,然后便瞧見了半死不活的李道,疑惑的皺眉:“老板,你這是怎么了?”
李道無力的揮揮手:“去了趟花街,然后莫名奇妙的……別問,問多了我哭給你看。”
?0?~!!
江婉沉默片刻,道:“老板,保重身體啊……”
……
向東,百里之外,黃風集。
某一個簡陋的土坯房里,原本如同死尸一般的少女,突的張開了眼睛,面目間跳躍出俏皮的神色,笑道:
“那傻道士,咯咯咯,被我耍來耍去,他就是找不到我,好有意思啊,呵呵呵,咯咯咯……”
屋子里,一個身穿黑衣,帶著黑色面紗的嬤嬤道:“圣女請自重,教主讓您過來,可不是為了跟道士嬉戲玩耍的。”
林小小擺了擺手:“知道,知道,劍域門徒嘛,我曉得的,但問題是,我沒有發現啊。”
嬤嬤皺了皺眉頭:“圣女不可好如此敷衍了事。”
林小小驚叫道:“你哪只眼見看見我敷衍了事了?我分裂出三百多道‘真識’的好不好,而且有一百多道被那道士給斬滅了。”
“周嬤嬤,我這么努力,你卻說我不用心?嗚嗚嗚……我好傷心啊,我回去后,一定要告訴教主爹爹,說你虐待我,咿咿咿嗚嗚嗚……”
老嬤嬤長嘆一聲,見她這個樣子也是無可奈何,說道:“好啦好啦,別哭了,老身算是怕了你了。”
“教主將你當個心肝寶貝,老身是打不得,罵不得。既然控尋不著劍主傳人,那我們便回去吧。”
林小小委屈的抹了抹眼淚:“還是嬤嬤疼我……就該這樣嘛,為了這次的事情,我差點被被那道士給殺了,我這么柔弱,這么可愛,小小的我被嚇壞了,那道士太殘忍了……嗚嗚。”
老嬤嬤長嘆一聲,道:“不管如何,圣女既然不想留在這里,那便走吧,也能省些麻煩。”
“嗯嗯,快走吧,那道士要來了,我再也不來這里了,嚇死人了。”
如此這般,老嬤嬤抓起少女,呼的卷起一陣黑色旋洞,不見了蹤影。
……
林靜道人來到花街,就站在花姑子的背后,一柄巨大的劍正抵在她的頭頂,而花姑子卻對此一無所知。
不光是她,周圍的人也未曾發現這些。
瞧著花姑子忙忙碌碌的招呼客人,林靜道人微微皺眉,似是感知了什么,向東邊望去:“想跑?哪里走!”
巨劍迅速縮了回來,剎那間被道士踩在腳下,嗖的一聲,連人帶劍頃刻消失。
……
相忘澗的邊上,刀錚皺眉,瞧著下方的深淵。
黑鐵馬車里,段唐十分舒爽的提起褲子走下來,哈哈笑著來到他身邊,隨手拍在刀錚的肩膀上。
笑道:“洛師妹的風華,嘖嘖嘖,我未曾想,原來端莊如她,竟是如此的,如此的不可描述……云大嫂更是,更是……哈哈哈哈……”
刀錚微有不悅,些微的讓開了他的手掌,只是笑道:“大師兄開心就好。”
段唐渾然沒有意識到他的神情,笑了兩聲,道:“找到了嗎?這些天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下面的那些人可是賣力的很吶。”
刀錚躲開他親熱的摟抱,說道:“還行,死了幾個人,挖出了江風的尸體,很且埋的很好,沒有腦袋的尸體很好辨認的。”
“哦?這樣啊。”段唐笑道:“那看來應該快要結束了。”
刀錚搖了搖頭:“可是我想要的東西沒得到,多等一會兒,讓下面的人仔細找找。哦,對了,師兄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那繪制相忘澗地圖的‘半山門下’,在此過程中,撿到我要的東西呢?”
段唐瞳孔微縮,繼而笑道:“很有可能啊,要不回去,問問他?”
刀錚笑了笑,道:“問肯定是要問的,不過總要將這里搜尋完才行,也許不在他手上呢,沒來由得罪人。哦,師兄,聽說你與他有過結怨?”
段唐呵呵笑道:“當初的小摩擦罷了,無所謂的事情。”
刀錚輕描淡寫的點點頭:“也是,這江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我聽說‘半山門下’的人,都有些睚眥必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段唐愕然,沉默片刻后,問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隨意說說,師兄,不必當真的……”
……
墟荒,冰天雪地。
極寒之下,洪安生覺得自己已然快要凍成冰塊,卷縮著身上沉得厚重的皮毛,卻依舊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算起來,應該是一千四百里,雖然比不上大哥厲害,但可以回去了……”
他這樣想著,向著回去的路走去,可是足足走了三天,還未曾離開這片詭異的區域,他明明是昨天才進入這里的啊。
就在這之前,他還在春暖如花的叢林里,雖然有著不知名的生物襲擊,但好歹把它們殺了總有吃的不是?而且還有很多果實。
說起來很危險,但以他的能力,勉強能可以應付,雖然走的有點遠……但他沒想到的是,只是一步過后,徹底的極寒就來了,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小白……小白……你在哪里?怎么一眨眼你就不見了……”
哆哆嗦嗦的洪安生喃喃念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冰雕,竟是一個徐徐如生的的人!他微感愕然,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盡是無數人形冰雕。
愕然半晌后,洪安生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腿不能動了,往下看去,發現雙腿竟然結了冰,一點點的向上蔓延。
洪安生面露絕望,神情跟他面前的冰雕如出一轍。
便在這時,呼的一道火焰噴來,將洪安生凍結的腿融化,抬目看去,洪安生忍不住驚喜叫道:“黎……黎大當家!?”
來人自半空落下,“啪”的一掌打碎他身上余下的冰屑,皺眉想了想,問道:“你是……浩然賢弟的伙計?洪?洪七?”
洪安生連忙點頭。
黎不明笑了笑,道:“既然順路,那便帶你一起回去吧。”
洪安生感激道:“多謝黎東家……哦,對了,我還有個同伴,她叫白珠,也是我家老板的伙計,我們失散了,能不能……”
“這地方很錯亂,你應是知道的,能不能遇到她,卻是要看運氣了。”
……
此時,墟荒邊沿。
白珠牽著一頭大白駱駝,心有余悸的回頭,看向那如同噩魘般的地方,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一千兩百里,整整兩個月,終于出來了啊,世間怎么會有這么詭調的地方……駝兒啊駝兒,若非是你,我怕是走不出最后那一關的。”
如此說著,她輕輕撫摸著大白駱駝的脖頸,盡是一片感激之情。
“咯咯,老板取的名字真好,‘白駝山莊’,你可不就是一頭白駱駝嗎?唉……也不知,洪七怎么樣了。”
如此低喃一番,夕陽下,白珠牽著駱駝,向著三百里外的卷沙鎮而去,雖然她可以騎在這頭白駱駝身上,但她不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