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那些玩笑似的善意趣聞,那是對劍家主人的調侃,大家尊他,敬他,但亦發自心底的愛他。
手中拿劍之人,將他當神一般的去供奉,但這位“神靈”卻是如此的有人情味,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幫助我們渡過難關,很接地氣。
這樣隨和的“神”,讓大家如何不去愛?有些調侃的趣聞,他也不會生氣,如此高潔之輩,你說粉絲們愛不愛他?
江婉說完這些,又道:“老板,調侃一下劍主沒什么的,咱們……嗯,你們半山門下一向都以‘瘋狗’自詡,半山門前犬,這也是一種調侃。”
“但是呢,我們不能太囂張,‘劍主師兄’這種話,也就咱們之間說說,可千萬不要對外人說起啊,不然的話,老板你會被一群九品上砍死的。”
呵,窮逼,肯定是沒錢,又太要面子,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他缺錢,所以就想出了這么一個法子。
“喂,兄弟,我最近缺錢,能不能借點……”
“喂,我是顧傾山,大名鼎鼎的‘半山劍主’,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想他堂堂“劍主”,天下第一,好意思跟別人伸手要錢?那不是成乞丐了嗎?想想都覺得丟人,所以只能用破牌子支付飯錢嫖資。
怪不得當初拿一塊“半山牌”,強制跟我走一顆銀判子,呸,窮逼,鄙視你!
(某人:喂,我只是有時候出門忘帶錢……)
李道如此想著,摸了摸口袋里的幾張金票子,滿足的嘆了口氣,踏實。
“哦,放心,我就在你們跟前吹吹牛,在外人面前是不會亂講的,話說那個窮逼……咳,那位了不起的劍主,他還有什么有意思的趣聞,你說來讓大家開心……嗯,緬懷……呃,敬仰一下?”
主要是太他媽的有意思,白嫖不給錢,拿一塊爛木頭牌子抵債,你讓人家姑娘怎么想?她們可是靠這個吃飯的。
簡直令人發指,非人哉!
江婉輕笑,又講了一些有關于劍主趣事,類似他嫖娼不給錢,吃飯不給錢,賣東西不給錢……等等這些,李道最愛聽了。
如此閑聊一番,不知不覺已到深夜,風月小筑的呂氏仆人已然準備好了洗澡水,李道便也回去了自己的臥房。
一邊洗澡,一邊隱隱聽到外面江婉的呵斥聲:“都滾一邊去,我家老板不需要你們這些妖艷賤貨伺候……”
這應該是江婉在呵斥呂琴派過來的那些美姬。
浴盆里的李道,瞧了瞧水波下面,長嘆一聲,喃喃道:“其實,我很需要啊……”
過不多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老板,我是婉兒呢……我進來給你搓搓背好不好?”
“滾蛋!”
“哦……”
……
深夜,一輛馬車停在了二山城綠柳別業的大門前。
一名相貌俊逸,身著綠袍的中年男子,自馬車上下來,走入別業內,隨口問道:“家主可還好?”
旁邊有仆人答道:“回姑爺,家主一切安好。”
俊逸男子道:“她走的太急了,我以為是出了什么變故,知她安穩便好……嗯,聽說莊子上住了一位半山門下?”
仆人道:“就在風月小筑那邊。”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可不敢怠慢,安排在這別業的主宅,卻是極好的……嗯,琴兒她是否也在那邊?”
“未曾,家主如今在柳香齋,正禮佛呢。”
“唉~~~~~~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此人名叫奢調鳳,是呂氏家主呂琴入贅的姑爺,平日里最喜穿綠袍,也是個難得的人才,有著六品初的實力,與呂琴恩愛非常,和睦的不得了。
不多時,奢調鳳隨著仆人一起來到柳香齋的院子,呂琴連忙迎上:“夫君,你怎么來了?”
奢調鳳道:“這不是記掛你嗎?你走的太匆忙,為夫以為出了什么事,便急急的趕來了……夫人吶,劍主門下可不能怠慢啊。”
呂琴道:“未曾怠慢,便讓他住在了主宅那邊,伺候的很周道。”
說著這些,呂琴仿佛想到了什么,面頰微紅,道:“人家看不上妾身,眼目里全是金銖子,沒法子的。”
奢調鳳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只要見得你平安,為夫便喜歡的緊……”
……
數日后,風月小筑內。
“這是小人的不傳之密,是從大中州那邊學過來的,傳小人這手藝的老師傅,依他所言,可造出二十萬言的玉簡。”
“不過小人沒試過,也不敢試,畢竟毀壞材料可是會讓主家折本的,咱們吃著這碗飯,不能讓主家虧了不是?”
“小人所言的那套方法,最多估計只能錄五萬言,先生您且聽之便好,萬不可再過多嘗試,會虧本的。”
“這樣啊……”
瞧著眼前穿著華貴衣衫,卻如老農一般佝僂著身體的老者,李道似有所明悟,隨后笑著拱手道:“多謝老師傅了。”
說著話,將三塊……兩塊,一塊銀判遞了過去。
老者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粗淺的東西,值不得如此,小人便也是一翻胡言亂語……”
“拿著吧。”
李道十分大方的將那塊銀判拍在他的手中,笑道:“我這人呢,最講道理,老師傅您講的這些,值這個價!”
老匠人唯唯諾諾的收下了這塊銀判子,他沒敢告訴李道,自己一個月的工錢都有兩百塊銀判……誰讓人家是貴客呢?
如此這般,又恭恭敬敬的客氣了一番,老匠人離開風月小筑,出得門后,將那一塊銀判子交與某位侍女,便徑自離開了。
院內,李道開始琢磨怎么制作玉簡,這些日子以來,從呂氏的匠人師傅那里學了不少,理論基本上都掌握了。
但問題是。
腦:原來是這樣啊,很簡單的嘛,可以了,去做吧。
手:你他媽過來試試!
知道怎么弄,但未必能弄得出來,想了想覺得,與其報廢諸多材料,一次又一次的去試,倒不如買一塊來得劃算。
如此想著,李道長嘆一聲,喃喃自語:“魏無崖啊魏無崖,你在我腦子里塞了那么多東西,教我這樣,教我那樣,但為何偏偏就沒有玉簡的手藝呢?很虧錢的好不好……”
便在這時,一身綠袍的奢調鳳來到了小筑,哈哈大笑:“浩然先生,早啊。”
這人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