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某處谷地內。
瞧著眼前鼻青臉腫的少年,李道長嘆問道:“吧,你什么事?”
馬乘風抹了一把滲出來的鼻血,道:“在下馬承風,孟州馬家嫡子,我與一女子相戀,是同在孟州的曲家二姐,名叫曲文君。”
“以往,馬家與曲家原本還算親近,但是近年來因為某些事情鬧的有些不愉快。因此,原本好聊我跟文君的親事,因為這些不愉快自然也就告吹了。”
“我實在受不了那相思之苦,便準備出去闖蕩一番,等日后有出息了再回來,屆時或可以強大武力,逼迫曲家與我馬家言歸與好,如此,我便可光明正大的與文君在一起了。”
“然則才離開孟州不久,便聽宛州神造門少掌門,黎定安要選妻,打算拜訪大麓山邊、凌、柳、孟,宛、紛、渝七州各個門派與家族。”
“自這些家族門派中,選一位或是幾位適齡的嫡親女子,成為他的妻子與妾室,我一聽這話就急了。”
“孟州夠的上資格的兩家三派里面,適齡的女子就數文君最為美貌賢淑,他若見了文君不動心才叫怪呢。”
“可他是神造門少主,我馬、曲兩家多年以來一直仰仗神造門,我又哪里有資格與他去爭,兩月前,就在我心煩意亂,準備返回孟州之時,不曾想……”
“遇見了那位太歲爺?”
“是的。”
李道無奈的嘆了口氣,后面的自不用多,太歲爺問他是不是有麻煩,麻煩大不大,然后送了他一塊牌子,大概就是這些了。
這種套路,李道已經見怪不怪了,如今也只能祈禱,以后那位太歲帶給自己的麻煩,也只是這些麻煩那就最好了。
但這可能嗎?完全不可能啊。
原本李道是不打算接馬乘風牌子的,一來初見這家伙一副寒酸相,肯定也不是個有錢的主兒。(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二來不清楚這次帶來的麻煩有多大,所以本著能躲則躲,不去摻和。
但是今早上的“斬虎”事件,實在是把李道給嚇壞了,魔主分身殺就殺了,而且還遠遠的現身,讓自己瞧見他。
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沉江太歲在警告自己:“我可是盯著你的!”
就這一舉動,嚇的李道肝疼,連忙又在外面轉了一圈,去找那持牌少年。
可惜找了半沒找到,心,算了,以后遇見再吧,那位太歲也不一定盯的那么嚴實,再加上昨晚上鬧了那么一出,他很擔心江婉跟初的安全。
然而沒成想,回來后就看到江婉跟初正在毆打對方,這不是巧了么這不是?
同時,他也很有理由懷疑,是那位太歲對這叫馬乘風的少年進行引導,不然的話,他怎么可能會找到這么偏僻的山谷來?
要知道,昨自己為了躲避麻煩,可是刻意繞了好多路的,不然的話早到下一城住客棧了,又何苦還要在這山谷里搭帳篷。
還莫名奇妙的遇見個魔女,江婉都差點被她給弄死,起來都是累啊。
因此回來之后,二話不就接了對方的牌子,但本著“你不讓我痛快,我也不讓你痛快”的原則,讓江婉跟初兩人,又將馬乘風給毆打了一頓。
哼,誰讓這家伙自己抗揍呢?那就打吧,只要不出人命就好。估計太歲也不會在乎這種事情的……應該吧。
李道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么意外發生,這才將目光落在可憐巴巴的馬身上。
道:“那么,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先別急著話,大抵的意思我都懂了,你是為了曲家二姐而來。”
“但這里面呢,還有幾個問題,你是想要破壞神造少門主的‘相親大會’,讓他看不上曲二姐呢,還是想要最終抱得美人歸?”
馬乘風擦了擦鼻血,疑惑問道:“有區別嗎?”
李道一拍大腿:“區別大了!我記得你剛才好像,想要‘光明正大的與曲二姐在一起’,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們兩個私下里已經……”
馬乘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十四歲那年沒忍住,只因她實在生的太美了。”
李道鄙視,少年人啊,總是抵擋不住誘惑,想當年老子可是在十九歲……算了,不這些。總之,定力比你強!
“而且我估計啊,就算是馬家跟曲家鬧的不愉快的這些年,你們倆應該還會時常偷偷跑出來那個啥吧?”
馬乘風尷尬的撓了撓頭:“只因她生的太美了,我又長的這么俊。”
還挺不要臉啊,沒看見你面前坐著這么大一帥哥嗎?怎么就有臉出這種話?
瞧見不遠處正在幫著初準備早飯的江婉,沖馬乘風投去鄙夷的目光,李道欣慰的笑了笑。
然后便沖著她微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就見江婉陷入了一種癡迷的狀態。
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李道,這才將目光再度落回馬乘風身上:“事情是這樣的,如果你只是想讓神造少主看不上曲二姐,破壞他們的‘相親會’,這事很簡單……”
馬乘風目光發亮:“怎么樣?”
李道瞇眼微笑:“出價吧。”
“啥?”
馬乘風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道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我,你出個價,你愿意出多少錢?價格合理,我自然會幫你擺平這件事情。”
“還要錢啊,不是‘君子劍’最是樂于助饒嗎?”
“你都是從哪聽來的謠言?讓人出手平事,你連點意思都沒有,別人憑什么無緣無故的幫你?伙子,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可我贏一道令’。”
李道心虛的四下張望了一會,見還是沒有什么動靜之后,這才穩住心神,微笑著道:
“你贏一道令’確實不借,但我也需要勞務費啊,沒有勞務費,我怎么養活這一大家子人?哎伙子,講道理的好不好,我們也要吃飯的。”
“難道讓我們餓著肚子給你白跑腿,白做事?下沒有這個道理啊,你還有沒有良心?再了,劍主也沒有規定接了‘救命牌’就不能收錢不是?”
那一邊,熬著魚湯的初,兇巴巴的將勺子磕在鐵鍋沿上,喝道:“給錢!不給錢,不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