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他們真以為朱耽有什么過人的本事呢,畢竟是跟在浩然正氣劍,名門正派總門主,半山君子跟前的人。
瞧朱耽面相老成,應該是為廚界的隱世高人,他們不敢怠慢,更不敢小覷,還打算跟這“隱世高人”學兩手呢,好好請教請教。
結果一看,就這?
倒是比那些外面的酒樓廚子高明不少,但是比起他們來,也就是個學徒水準,廚子也有鄙視鏈的,因此便開始冷嘲熱諷。
朱耽年輕人火氣大,外加這一路走來,看到不管是神造門的廚子,還是瓊華派的廚子,沒一個比的上他。
因此,就開始膨脹了,也就不把明堂的廚子放在眼里。
結果,打臉了。
但朱耽這人很實誠,見到在廚藝比自己厲害的,他也是很服氣,因此不在乎三位高級廚師們的風涼話,并且開始虛心求教起來。
用當初開酒樓時迎來送往的人情事故,跟三廚套瓷,并且還忙前忙后的打下手,三廚見他這樣,自然高興。
而且他又是七少的貴客,也不介意教他幾手絕活,方才的不愉快,漸漸消散開來,變得其樂融融。
不多時,各樣菜出鍋,三十多道菜陸陸續續的,被仆役們端著去了正堂那邊的宴會場所。
按理說,這個時候菜已經做完了,朱耽也應該去那邊,但他沒有,而是留在了廚房,跟三廚聊起了閑天。
“三位大哥手段不凡,小弟我今天算是開了眼見了,以前總以為自己在廚道上已是上大家,然則今日才知,小弟不過井底之蛙。”
“咦?這‘井底之蛙’是何意?蛙有七種做法是最為極,卻不知井底蛙與別的蛙有何不同?”
“哦,閔大哥誤會了,小弟所說并非菜的做法,而是一個典故,講的是有蛙于井底,觀天不過井口方圓,有鳥落于井上,蛙與鳥論……因此,便有了坐井觀天的說法。”
聽到他這話,三廚肅然起敬。
一廚道:“果然不愧是跟在半山浩然身邊的人,學識就是淵博。”
二廚道:“我等卻是小看朱兄了,是我等的不對。”
三廚道:“朱兄出口成典,必也是學問大家,廚藝之小道,應是朱兄閑暇之嗜好,我三人,方才孟浪了。”
朱耽聽他們這般恭維,心中不免有些飄飄然,但他是個實誠人,又怎會將這典寓貪在自己身上。
連連擺手道:“三位大哥莫要如此,此寓我亦是聽我家老板恩主所講,他每有道理,皆發人行醒。”
“比如那大俠與小俠的區別……有道是‘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吧啦吧啦的說了一通,最主要的目就是想從他們身上學到秘法技藝。
特別是聽到,那大廚說:“我們算什么,不過是七少出行,按排在外伺候七少飲食的罷了,明堂,比我們更高明的廚子,有的是……”
朱耽便暗暗下了小心思,明堂所有廚子的絕活,他都要學到,如此才能伺候好老板恩主!
朱耽的心思是好的,然而他又哪里能夠想到,明堂高級廚師數萬人,每一個人都有絕活兒,不然也入不了明堂的法眼,他學的過來么。
朱耽認真的想著這些,與三廚攀談,在某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大驚叫道:“糟糕,不好,菜備少了!”
三廚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有個人特別能吃……”
在朱耽的解說下,以為完事的廚子們又開始忙碌。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正堂屋那邊,席面已經上來了。
沒有分桌,只是一張大案幾,白駝山莊的老板與一眾伙計們圍坐在一起,三十八道菜疊落在一起。
有美酒,有佳肴,老仆洪有福伺候在邊上。
說白了,這一桌其實只有四個人,李道,洪七,江婉,小初,大家便如同在卷沙鎮時那般,圍坐在一起吃飯。
只不過如今的菜肴,比之當初更加豐盛。
小初不管其他,悶頭吃飯,她很餓的,一頓風卷殘云,在大家杯碰杯,聊著閑天時,這一桌子菜已經被她給吃完了。
“再來一碗米飯!”
小初將自己的大海碗遞給旁邊的仆人。
李道郁悶的看著,心說,我才剛吃了一口菜,跟阿七說話的功夫,怎么就全沒了?那道紅魚豆腐我很喜歡啊,可惜吃不到了。
江婉很雞賊,場面一開始的時候,她就將自己最喜歡吃的一盤油悶小花肉拿了過來,就這一小碗米飯,吃了個飽。
洪有福很尷尬,這場小宴是他在操辦,這才剛開席,菜就沒了,這上哪說理去?
太丟人了,他效力六房五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于是連忙讓人下去準備第二茬。
好的一點是,廚房那邊有朱耽,及時補救,菜源源不斷的上來了。
洪有福松了口氣,暗贊廚子懂事,小初繼續胡吃海塞。
洪七倒是沒想那么多,只是疑惑道:“小初怎么這么能吃?以前雖然飯量大,但也不至于這樣啊。”
小初端著飯碗,將一塊條子肉就著米飯往嘴里扒拉,隨口道:“魯曲唔怕嗯,細就嘟出底(以前餓怕了,現在多吃點)。”
李道放下飯碗,嘆道:“是啊,太能吃了,我覺得我快養不起她了,開除的心思都有了。”
聽到這話,小初把米飯和菜扒拉完后,便乖覺的放下了飯碗,說道:“我飽了,吃的也不多嘛,呵呵,呵呵……我以后會少吃的。”
瞧著桌上的菜,吞了吞口水,又看向李道,那眼神,可憐巴巴的。
李道擺擺手,說道:“開玩笑的,吃你的,老板我又不是小氣的人,還能少了你的吃喝?”
洪七笑道:“小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歷練的時候沒條件,家里放著不管,只能一個人掙命。如今七哥養你一輩子也沒問題,吃,好好吃。”
小初赧然:“謝謝老板主人,謝謝七哥。”
接著,繼續對食物發起攻擊。
已然吃飽了的李道,從仆人手中接過漱口的茶水,喝了一口,吐掉,用金牙簽剃了剃牙縫里的污垢。
“呸!”的吐了一聲后,看了一眼洪七,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說說吧,大家都酒足飯飽了……小初除外。”
“現在應該說回正題了,你是怎么傷的,誰傷了你?又是誰敢在這北大環動明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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