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金庫重地,誰讓你過來的!”
一名守衛金庫的頭領,將那架著馬車的漢子叫住,神情嚴肅的盯著他。
漢子一愣,連忙將馬車停下,神色間充滿了疑惑,撓頭喃喃道:“這里不是廚房嗎?怎么會是金庫?先前那大槍弟子明明給我指的是這邊的方向啊。”
頭領見他這樣,不耐煩的擺擺手道:“混蛋!”
漢子跳下馬車,躬著身來到頭領面前,諂媚的道:“跟您打問一下,廚房在什么地方,我頭一回來,這些肉啦菜啦又急著用,您行行好,告訴我一聲。”
說著話,這苦哈哈的漢子從懷中拿出一個判子,外加幾十枚大錢,討巧的遞給頭領:“您多擔待,耽誤了掌柜的生意,我這差事就別想再干了。”
錢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塊肉,頭領將錢收了起來,頗為煩躁的道:“你走過了,廚房在……”
倏忽,一枝幽黑的鐵釬刺入頭領的下頜,頭領驚駭的瞪著眼睛,漢子連忙扶住他向后倒的軀體,用以遮掩。
接著,鐵釬迅速拔了,繼而“嗖嗖嗖”的幾下,刺入他的胸腹。
“您說什么?我走過了?”
亦在同一時間,那運送肉類與蔬菜的大車,灰白的篷子陡然崩開,數道身影隨著飛散的肉類、蔬菜、灰白色的破布閃影般的竄了出來。
直襲向看守金庫的其他守衛們。
速度奇快,守衛們猝不及防之下完全反應不過來,被一柄柄鐵釬在極短的時間內刺死。
那漢子丟下頭領的尸體,神色冷漠的瞧著金庫大門。
有一人來到他跟前,問道:“呂班長,門口這邊已經解決了,我們要不要沖進去搶光他們的金銖?”
漢子白了他一眼,道:“是你白癡還是我白癡?金庫重地,這只是第一道防守,你覺得就憑我們幾個人,能闖過去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真的鴻運當頭闖過去了,但大槍門那么多金銖,我們能運的出去嗎?”
“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殺了這些人之后,就直接跑路吧。”
“嘿嘿……”
漢子沉聲一笑,道:“總門掌早有安排,帶不走,可以毀掉,我們的任務就是制造恐怖!”
言落下,他猛的躍起,進入大門口的“值班室”,找出一根早已埋藏好的引線,將其點燃。
而后命人將大馬車上的一堆食用油,肉類,等等一些與油脂有關的東西點然,扔向金庫的方向。
“走!大家注意潛伏,別被人發現了!”
類似這樣的場面,在大槍門內不斷上演,有的地方重要,有的地方并不重要,有人成功了,也有人失敗了。
洪七曾經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對大槍門的格局算是比較清楚,因此上在昨天游覽的過程當中,對剛剛潛伏進來的名門正派暗諜人等進行指點。
說起來是非常倉促,但這些人卻憑借各種手段,將海量的炸藥運了進來,可以說相當出色,但大多數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
而在金庫這一塊,則是李道昨天親自出馬,白天踩好點離開,正好就是遇到趙軒然的時候。
到晚上又過來,利用“魂識神通”影響層層守衛進入其中,埋下炸藥。
胡亂的抓了幾把金票揣入懷中,又裝了兩袋子金銖當“零花錢”,瞧著大槍金庫里堆積如山的金銖子,一邊雙目方光的流著口水,一邊又揣了兩把金銖,趕緊離開。
要是他有所謂的乾坤袋的話,肯定一股腦的全收了去,可惜,他沒有。
此次行動,金票加金銖,總共三十萬零三百二十七金,外加道哥原本二十多萬(含欠條),他四舍五入了一下,也是百萬的身價了。
一身黑衣黑袍小胡子的李百萬,此時已經回到了戰槍壇,隱于臺下觀禮的人群當中,聽著鄭八命在臺上的演講,不顯然,也不露水。
“……正因那‘天魔劍’戕害甚深,七年前外八州的慘劇本座如今依舊歷歷在目,相信諸位也感同深受。”
“諸位想想吧,想想七年前計無名一個人在北大環攪出來的亂子,想想那個恐怖的存在。”
“而他如今回來了,并且已然控制了大麓山,即便是那‘半山晚晴’也被其囚禁。其他人更是淪為他的傀儡。”
“他還恬不知恥的說什么‘名門正派’,諸位聽聽,好好聽聽,太惡心人了。他一個魔徒,有什么臉面說這話?”
“若說起來,我等才是真正的名門正派,才是真正的俠之大者!因為我們,才是真正敢于面對魔徒的正義之士”
“魔徒,人人得而誅之!為了抵抗魔徒,外八州從今往后,便只有一個門派,這個門派不是大槍門,也不是其他門派。”
“這個門派將統合所有力量,結成一家,只為抵御那魔徒的侵襲,因此便叫作‘正義聯門’!”
鄭八命說到這里,沉聲看向下方人等。
賀章飛與殷素顏皆是變了臉色,大槍,這是打算借著明堂與趙將軍府的勢力,將他們全部吞掉啊。
一時間左右張望,卻沒有看到李太白與虬髯客的身影,最終也只是認命的嘆了口氣。
只見鄭八命掃了他們一眼,接著又說道:“本座自認是‘抗魔’的急先鋒,因此領總門掌一職,你們……”
“切你他媽的還真有創意,連‘正義聯盟’都搞出來了,是不是還要成立的少年泰坦……”
一個幽怨與不滿的聲音突兀間響起,打斷了鄭八命接下來的話語。
在數千人沉默無聲的廣場周圍,這個話語顯得尤為突出,并且極為高調,蓋過了鄭八命的演講。
眾人紛紛一驚,四處尋找,想瞧瞧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鄭八命面死一沉,掃視下方的人頭涌動,戾聲喝問:“誰!”
嗖忽,邋遢黑袍自人群中躍出。
“你爺爺!”
黑袍黑傘的小胡子流光一般的出現,手里提著黑鐵傘,輕飄飄的落在鄭八命的面前。
“李浩然!?”
鄭八命驚叫。
那一邊,趙將軍府人等很是驚愕,冷宮月卻是雙目放光,覺得可以找一個更有意思的玩具了。
“正是本座!”
李道盯著鄭八命,喝道:“鄭八命,你用心為何如此歹毒,為何污蔑本座是魔徒!計無名與我何干?我若是‘天魔劍’,劍主怎會放過我?”
“我今日前來,便是為了自證清白,我的名聲,怎可被你這般的小人所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