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過臘八節?因為我需要這么一個節日。”
李道給他們每人盛了一碗粥,連冷宮月都有一份,這讓魔徒受寵若驚。
“以前在卷沙鎮上沒條件,要么忙著做生意,要么就是忙著殺人,而且那個時候并不富裕,邊陲的物資又很匱乏,節令什么的,也就顧不上了。”
李道輕輕吹了吹粥上的熱氣,美美的喝了一口,接著又道:“現在有時間了,也有條件了,有什么理由不過個節玩玩兒?”
“大家總要找個理由熱鬧熱鬧不是?平日里生活那么單調,找個理由放松一下不好嗎?我就非常討厭你們這一點,竟然不過節?連年都不過,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洪七開口道:“老板,我們過節的。”
“哦?你們過什么節啊?”
洪七來了興致,說道:“我們明堂每年五月初三開始,都要舉辦明白日,那一天,是一百六十多年前,明堂成立的日子。”
“我們家老祖那一輩,也就是最早的洪氏十八獸在那一天定下了明明白白洪家堂的調子。”
洪九附和他哥,點頭說道:“沒錯,每年的那個時候,明堂可熱鬧了,大家會在妙算城舉行典禮,整個明三州都喜氣洋洋。”
“到處張燈結彩,更有甚者,很多人會把這一天選為吉日,用以婚嫁,還有各種各樣的表演。”sm..s..
“角力啦,比武啦,賽船,賽馬,最有看頭的就是各房派出的夜翅烏云獸的比賽,哪一房贏了,老祖還會親自頒發給這一房獎勵。”
“至于獎勵是什么,那就看老祖是什么心情了,總之,肯定是珍寶,下面的人也會就此開起大大小小的盤口。”
“整個明三州都有這樣的盤口,對賭的人不知有多少,明白日連續半個月,這半個月,明三州皆在狂歡。”
“自五月十八以后,剩下到六月的這段時間,明堂歇業十二天,上至部堂,下至小執事,這段時間都不用點卯干活的。”
聽他們說著這些,李道猶豫了片刻,問道:“你們,是把這個日子當年來過的?”
洪七疑惑問道:“過年?為什么要過年?十二個月走完,接著到下一年不是很正常么?就跟佛家說的輪回一樣。”
李道問說:“你們不覺得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很有意義嗎?那代表著下一個開始啊,春天就要來了,春節,春……”
說到這里,他突然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了,這個世界的四季很怪,每一季清楚明白的就是三個月,完全沒有過度一說。
春天是從三月開始的,五月結束,到六月突然就熱了起來,持續到八月,九月開始是秋天,十二月打頭第一天,寒風冷氣就來了。
仿佛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操作著四季的變化,中土的任何地方都一樣,不存在南方的春天比北方來的更早一些。
也不存在北方就一定會比南方冷當然,四極禁地除外,像極北禁林,只要你進入那片區域的范圍不多久,迎接你的,便只有極度森寒。
嚴格意義上來說,在中土,二月的最后一天才是“春節”,因此上,十二月三十,就不能代表什么了。
所以,也就沒有什么潤年,潤月,大月,小月,每一個月如同固定的齒輪一般,只有三十天。
至于測什么吉日,兇日的,都是道家的大易天衍術來推算,也就沒有什么所謂的黃歷了,更不可能有“歷法”。
所以,所謂的節氣也沒有,而那些節日,其實就跟“生日”差不多……嗯,“萬世門閥”的節日可能更多一些,因為他們存在的時間久嘛。
一派起,一派興,像明堂這樣存在了一百多年近兩百年的,而且還有如此實力的,已經算是相當罕見。
至于其他門派,呵,不說也罷。
因著這些原因,李道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一顆星球,也不明白它會不會運轉,抬頭看向日月星辰,總給他一種很“假”的感覺。
當然,他也不想去探究這些,他又不是科學家,他只想找“門”回家的可憐蟲而已。
長嘆一聲,李道笑著看向殷素顏,問道:“你們九鷹門,又有什么節日?”
殷素顏想了半響,問道:“我爹的忌日算不算?”
李道:“……”
深吸一口氣,李道不想去理她,接著看向冷宮月,問道:“你們魔門呢?有什么節日?”
冷宮月猶豫半晌,小心翼翼的問道:“為……為什么要過節?”
“你們那個圣女林小小,被門生出來的日子難道不值得紀念嗎?”
李道問說:“她可是被門生了來的誒,這是奇跡誒,這世上有誰是被門生出來的?難道,你們不應該在那天慶祝一……算了,當我沒說。”
李道突然間發現,自己好白癡啊,竟然會問魔徒這種問題,他們的腦子里除了完全沒有目的的搞事情,怎么可能會有“節日”這種概念?
要是他們有這種想法,又怎么可能會是魔徒呢?
眼見時間不早,粥也喝的差不多了,李道便吩咐諸位早點休息,等過幾天,來了更多的半山門下之后,便啟程前往陳州。
到時候浩浩蕩蕩,光明正大,看誰敢攔他們。
其實大家此前在胡宅宴席的時候已經吃飽了,硬被李道拉著喝粥,這個時候早想睡覺了。
隨意說了幾句,便各自回房去睡了。
當天夜里,李道等他們都已經安睡后,又悄悄的來到冷宮月的房間里,把她狠狠的打了一頓。
一邊打,一邊叫罵道:“叫你不過節!叫你不過節……”
冷宮月很懵,流下了委屈的淚水,不過節也有錯嗎?我們魔徒到底做錯了什么,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氣抖冷。
李道打完魔徒后,神清氣爽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繼續完善“劍廿三”。
這一天夜里,正在距離云溪城不遠處的另一座城池,將軍府人等風塵仆仆的趕到這里,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
不知為何,趙軒然突然間想喝粥了,于是,在大家議論事情的時候,她一邊喝粥,一邊聽著他們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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