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一段日子里,快活林酒樓又多了一名伙計,這個伙計名叫葉翔。
起初,左鄰右舍們是不怎么在意的,店里多了一個伙計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某一天,開綢緞莊的靳東家,得了空閑,與三五好友過來吃飯時,認出了這位曾經的“俠義幫”幫主。
看著這位大幫主笑臉相迎的給自己端菜,當場驚的說不出話來。
“葉幫主,您怎么……”
“靳老板,這里沒什么葉幫主,只有跑堂的葉翔。”
說完這話,葉翔還安頓著什么“諸位吃好喝好,有什么事情叫我……”之類的話語。
由著這一件事情傳開,這苦水街的小小酒樓,在普通人看來越發神秘了,葉大幫主都在這里跑堂了,那這酒樓的東家,得多厲害呀!
也因此,很多怕事的街里街坊,有一段時間內不敢到過來消費,酒樓的生意由此變得冷清了不少。
為此,大廚朱耽還抱怨說:“客人少了,做出來的菜全讓小初跟葉翔吃了,浪費啊……”
“高老大”江婉開整風運動,小初灰頭土臉,葉翔感覺不好意思,尤劍屏得意洋洋,因為她吃的不多……
直到大家漸漸發現,這家酒樓的人,并沒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態度,依舊與平常一般無二,這才漸漸的又聚了過來。
沒辦法,快活林的飯實在太好吃了,一天不吃想的慌。
在五月下旬的某一天,發生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起初讓人感到恐慌,但后來的結果,卻讓人們感到敬畏與心安。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張氏,鄭氏,陳氏等等幾位貴家公子小姐們,在得知那可惡的葉翔竟然最后竟然沒死。
黑拳幫告訴他們,葉翔正在玄武道的苦水街,一個名叫快活林的酒樓里干活。
于是,這幫貴家子弟便召集家奴護衛,氣勢洶洶的跑到了苦水街,勢必要將葉翔置于死地,順便端了那家酒樓。
事情鬧的很大,許多膽小的人見得這般陣勢,直接嚇的往外跑,連賬都來不急結,守在柜臺上的小初,只能運轉“白駝趕月步”,一個個的跟他們討要,很辛苦。
店里自然也還留下很多看熱鬧的食客,這些不怕事的,除了心大的,還有別有目的的。
某位張姓公子喝道:“姓葉的,你出來!”
那一邊,收拾杯盤的葉翔懶懶道:“你也瞎啊,不就在這里么。”
張公子近視眼,四下瞧了瞧,找不到人。
邊上的陳公子覺得太丟臉,便幫著他扭了扭腦袋。
張公子瞇眼,認真看去,這才確定了葉翔的位置,喝道:“給我打,打死他!”
旁邊的護衛家奴便要一擁而上,葉翔哼然冷笑,轉身,森森刀氣彌漫周身,殺意壓的眾家奴不敢踏前一步。
張公子覺得很沒面子,叫囂著:“上啊,你們上啊……”
但卻無人敢上前。
陳公子顯然比他有城府,輕輕展了展手中折扇,道:“葉翔,你確實很厲害,但我們手下這么多人,你今天不死也得死。”
那一旁的王公子笑道:“讓我們出丑,你罪大惡極!”
鄭小姐道:“你不死誰死,去,你們一起上,斬了他!”
周小姐道:“快上,快上,毀了這酒樓,把那什么‘老伯’抓出來砍了!”
雖然氣勢洶洶,但他們帶來的人實在太菜了,面對葉翔散出發來的刀威,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葉翔輕笑,說道:“鄭蘭,周雨,當初,你們在我床上時,可不是這么說的,不是很滿足么,怎么一眨眼就不認‘親哥哥’了。”
鄭小姐轉目:“原來你跟他也……你竟然還勒索我!”
周小姐連忙解釋:“不是,蘭姐姐你聽我解釋,我沒有,他騙你的……”
陳公子悲從中來,哭道:“蘭妹,你竟然與他……”
張公子在旁安慰:“堅強……”
王公子受不了了,叫道:“雨妹,我對你一片癡心,未曾想你竟是……”
周小姐回懟:“你跟鄭蘭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啦!”
鄭小姐面色一僵。
陳公子哇的哭出了聲,軸道:“鄭蘭,我們可是從小就認識啊,我追了你這么多年,還為你寫詩……”
張公子:“堅強!”
周小姐道:“張羽,不要裝好人啦,你又不是沒上過鄭蘭,她就是個婊子!”
鄭小姐罵道:“大家烏鴉別笑豬黑,你不是也被姓張的操過!別以為我沒發現,你們兩個不清不楚……”
“雨妹,你……”
“王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污蔑我……”
張公子:“王兄,堅強!”
陳公子哭的更慘了,他一個也沒占上,他們一個個的相互亂搞,卻把他排除在外。
然后就這樣,貴姓家的幾位公子小姐們先打了起來,旁邊的護衛家奴又不敢插手主子的事,站在一邊干瞪眼,順便相互謾罵。
葉翔有些傻眼,這樣的場面跟他預想中的不一樣啊。
便在這時,二樓的某個雅間有個酒壺掉了下來,隨之而來是一陣嬌音:“吵什么吵,要打架,出去打,別在這里搞事情!”
這聲音很是響亮,貴姓家的子弟們停止了相互撕吧,向二樓看去。
鄭蘭驚呼:“白姐姐?”
便見盜圣之長女,白菲紅打開二樓的窗戶,向下看來,沒好氣的道:“你們這是扯什么鬼呢?我們這邊正在談事情,被你們吵的不得安寧。”
與此同時,二樓那雅間的門開了,一個黑袍小胡子的男人,從里面出來,笑道:
“白家大姐別生氣,想來幾位公子小姐,是來還債的,張公子,陳公子,還有鄭小姐,咱們九出十三歸,約的是五天以后,沒想到大家這么積極。”
陳公子驚呼道:“你就是那孫玉伯!”
“巧了,正是在下。”
不多時,白家大姐,路長鳴,梅鳳娟兩老口,還有老板娘“高老大”,依次從雅間里走出來。
沒辦法,李道在中都的人脈也就這些了。
貴姓家的紈绔子弟雖然很蠢,但也不是白癡,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