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李道覺得是時候裝逼了,于是便夸大其詞的把凈空和尚李長生,被自己一語點醒,證覺菩薩果的事情,講給洪勝男聽。
胡編亂造一些,比如李長生再三肯求自己,自己又是如何布置種種困難,試探他的誠心,最后又是以一種高人的姿態進行點撥。
末了還來了句:
“當時須彌佛國洞開,凈空和尚眼看就要成佛,還邀請我一同去,但我對他說,時機還不成熟,你的修行還不夠,因為‘地獄未空’,他這才幡然醒悟,帶著冷宮月離開,打算度化那魔徒。”
聽他說著這些,洪勝男忍不住呵的笑了起來,道:“吹吧你就,依我看啊,你就是害怕公侯府的制裁,跟李長生達成了某種協議,他才會去北大環那邊的。”
雖然本質上就是這樣,但李長生確實證覺菩薩果了呀,所以大抵上李道不覺得自己是在吹牛。
于是湊不要臉,義正言辭的擺手道:“我這人你是知道的,從不吹牛……”
接著,又聊了些旁的事情,什么媒體,輿論的導向,如何在這錯綜復雜的中都城自我發展等等。
李道就幾個陌生的詞匯,對洪勝男進行解釋,洪勝男便大抵明白了他在中都的布局,又就此分析出幾個可能出現的弊端,以及金玉大街“思道居”可能產生的變數。
就此一翻商議,李道不無感嘆,跟洪勝男商討這些就是輕松,她能很快沒明自己的意圖,并且及時做出補充。
雖然洪大公子同樣也能做到這些,并且很有可能比五姐還要強,但那人太過于理性,少有人情味,李道不怎么喜歡跟他接觸。
還是與五姐相處起來舒服。
這些高端的話題,把個花姑子直接聽懵了,根本不知道搞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連插嘴的機會都找不到,于是,只能閉嘴,聽天書一樣的聽著他們談話。
談完具體的正事,李道便又開始尋問大漠邊錘的一些情況,花姑子可算找到了開口的機會,聽著他們吧吧的說,她就感覺自己像個白癡。
“……因為俠客團的關系,加上鏡子的外銷,大漠里現在很少有馬匪出沒了,好多條商路被徹底打通,做生意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那萬里大沙漠,現在由咱們說了算……”
“……卷沙鎮比以前變得更大了,現在都變成一座城池了,你那個小院還留著,孟阿青他們不讓拆,說你以后會回來的,我給他們說,可以給你蓋個更好更大的宅子,他們就是不同意……”
“……這七俠鎮的七俠,如今在鎮上就只剩下老封跟金玉了,老封習慣了那里的日子,即便是得知大槍門被滅了,他也不愿意里開。”
“這也正常,因為在那里他就是草頭王,可威風著呢,回到中土,他什么都不是……至于于金玉……”
李道一邊問,花姑子一邊說,聊的也是頗為開心。
然則在說到邱金玉時,花姑子確突然停了片刻,臉上露出一個味意深長的笑容,說道:“浩然,你指定猜不到她的身份。”
“哦?”李道疑惑的問道:“難道金姐還有別的身份?”
花姑子道:“也不瞞你,她的來歷可大了去了,她是西南那位大阿姑跟霸刀陳煩的‘女兒’!”
“嘶!”
李道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時常被自己口花花調戲的金姐,竟然來頭這么大!
可是不對啊,她若是“霸刀”陳煩與大阿姑的女兒,在西南怎么著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又為何會流落到大漠邊陲那等苦寒之地?
李道也由此,提出了這個疑問。
花姑子嘆息道:“說是‘女兒’,也不全是,金玉她只是有著霸刀爺與大阿姑的血脈罷了,這事呢,還要從大阿姑身上講起。”
“大阿姑愛煞了霸刀爺,可霸刀爺卻只將她當成‘奴婢’,也從未與她有過交合,大阿姑求而不得,便想出了一點子。”
“利用‘精蠱之術’,乘機霸刀爺不備,偷偷攝取霸刀爺的一絲血脈精華,又從自身‘艙室’中,分裂出三十六顆‘胎種’。”
“用了五年時間,依次生下三十六個兒女,金玉就是其中之一,這些孩子被她漸漸養大,但因天生‘蠱體’,形似常人卻不類常人。”
“不論男女,皆無法與人正常,男子強于女子,歡愛之時女子死,男子生,女子強過男子,則反之。”
“而在他們逐個成年后,大阿姑便會將他們派去詭嶺或是墟荒,不管自身實力如何,必須達到預期的目標方可回歸,給予最高榮耀。”
“因為他們是霸刀爺與大阿姑的血脈,不允許失敗,失敗便是廢物,死在外面就好,若是失敗了還敢回去,等著他們的就是生不如死。”
說到這里,花姑子同情的嘆了口氣,道:“金玉便是那失敗者,大阿姑當年給她的任務是,以三品的品階,走過墟荒四千里。”
“中途,她雖然因那體質,晉升到五品的實力,可到底還是怕了,走了三千五百里,便不敢再前行,折返回來,因此上也就只能留在卷沙鎮茍延殘喘。”
花姑子說著這些,也是頗為唏噓,自打卷沙鎮事變過后,她與邱金玉沒了以往的隔閡,相處起來頗為愉快,漸漸的宛如閨蜜一般,無話不談。
因此上,便了解了這其中的過往。
李道這才知道,為什么自己當初百般撩撥邱金玉,她就是不動心呢,原本以為是自己魅力不夠,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才不是因為不會泡妞呢……
由此也有了些許感同深受的聯想,自己是怕將來有所牽掛,不敢與別的女人發生過于親密的關系,而邱金玉則是因為自身的原因,不敢奢求愛情。
畢竟,那事若是發生在邱金玉生上,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交”吶,這事情擱誰身上也受不了。
“大阿姑的手段,確實十分詭異,當年我主持西南票號開發時,遇事不順,戰峰爺被‘狽先生’誘導,以為我被大阿姑綁了,趕過來救場,卻在大阿姑手里走不過一合,便被鎮壓。”
洪勝男如此說著,心中也是頗為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