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可能的是,他知道王淳臨肯定干不過李惡海,故意挖了個坑讓對方往下跳,中都的失利,會讓王淳臨威望大跌。”
“正好,王府在與司寇府的東線戰場上,行軍總管本就屬于王淳臨手下的一員干將,讓司寇府吃了不少虧。”
“王淳臨若是在中都失利,四大‘輔王’之一的他,威望大跌,必然會受到其他派系的攻訐,王府東路軍,很有可能就會換一位行軍總管。”
“那樣一來,雙方在戰場上的格局就很難說了,東方離亦會借此機會,乘勢而起,甚至都有可能會被調回去,出任司寇府西路軍的行軍總管。”
“那剩下的事情,還用想嗎?此人之謀略,不可小覷啊,即便咱們那們大侄子,拜在他門下學習,但他未必就站在咱們這邊的。”
“至于王淳臨,按理說,由著東方離這一番操作,將他的視線引到了李惡海身上,就算咱們什么都不做,彼此也應該是‘盟友’關系。”
“可是呢,王淳臨這個人,太過自負,王府,不管是北線對戰將軍府,還是東線對戰司寇府,亦或是于東北與士子府的戰爭,皆有相當不俗的成績。”
“再加上他曾狠狠的算計了一把東方離,那是踩著東方離的臉,坐上四大輔政的位子,因此上,難免就有種傲視群雄,唯我獨尊的心理。”
“來到中都后,看得還不如王思閑透徹,所以,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也攀不上關系。”
“王思閑呢,唉依勝男你的說法,少年孤傲,鼻孔瞧人。但是多年以來卡在六品不得寸進,早已將那份傲氣磨平了。”
“從一個天才劍客,變得平平無奇,估計這些年來也是受到了很多的冷嘲熱諷,因此便養成了如今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薄涼性子。”
“為了權力,為了成功,他可以放下門閥嫡脈的尊嚴,當初,在我還平平無奇的時候,他為了晉升七品,舍下臉來,抱我的大腿求我,足可見此人之心性。”
“他想要立功,立大功,在王府內取得更大的權力,中都就是他的機會,他要取代王淳臨,成為王府的談判主官。”
“心機手段皆還不錯,而且心性薄涼,不要臉面,還有自身九品‘咒殺’之劍的硬實力,他都有。”
“這樣的人要是不成功,簡直天理難容,雖然目前來看幼稚了點,把‘政治’這種東西想得過于簡單,但也值得去培養。”
李道說到這里,拍了拍大腿,嘆息了一聲。
洪勝男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笑道:“浩然你在猶豫是不是該‘投資’他?”
李道坦言道:“是啊,咱們王府的那位‘嫂子’對龍是個什么態度,鬼知道呢,萬一像九卿府那樣,龍不光弄了她,還弄了她媽跟她妹呢?”
“林小小那個鬼女人,又在給龍的后宮散布我‘小劍主’的身份,眾位‘嫂子’幾人知道我是‘龍二’?”
“又有幾人是愛龍愛得不得了,得知我是‘小劍主’后,以報當年顧傾山錘爆龍,順便錘了她們的仇,想拿我撒氣?”
“誰是站我的,誰又是搞我的,這些都是不確定的事情,敵我分不清楚,一團亂麻,而中都的這一切,乃至整個大中州的戰亂都是‘嫂子們’博弈的場地。”
“投資王思閑有兩個好處,其一,把他捧上去,當王淳臨被李惡海整夸后,扶他成為王府中都的主事之人,那么,至少在中都事完前,他是我們的鐵桿盟友。”
“如此一來,我的手段,也可應運的更多了,并且,因為他的地位提升,我或可從時局的變化中,掌握到‘王府嫂子’對我的態度,由此做出應變。”
“其二,那就是更長遠的謀算了,我想獲得王府的‘歷史’,有關暗黑舊時代,有關神話時代,有關近萬年當中的所有‘歷史’。”
“與錢維寧的合同中,事成之后他會將士子府他所能接觸到的‘歷史’與我看,但估計也就是一些比較粗淺的,‘大家都知道’的那部分。”
“‘將軍嫂子’倒是承諾過,以后我去了將軍府,可以隨意翻看那些‘歷史資料’,但難保不會有人阻止。”
“七大姓的‘歷史’應該各不相同,他們起始于神話時代的七個國度,于舊時代崛起,自然有著不一樣的記錄。”
“將王思閑扶上位,隨著他一步步在王府內獲得更大的權柄,我也可以掌握到更多有關王府的‘歷史’。”
“為何他們七大姓會萬世不移?‘氣運’又是何物?是怎樣體現的?還有這里面有沒有我想要找的‘門’的記載,等等這些。”
“他的位子越高,我們所獲取的信息就越多,可讓我猶豫不絕的是,王思閑這個人,做事可以說是毫無底線。”
“一個連門閥尊嚴都不要的人……呵,他說不準,哪天就會在背地里捅你一刀子,該不該投資他,我有些吃不準啊。”
洪勝男想了片刻后,笑道:“那就多看兩天唄,摸清楚其人性格如何,弱點何在,有什么污點,能力如何,等等這些,再進行擺布。”
李道聞言,笑道:“善,且瞧瞧吧,他還欠我三百零五萬金呢……對了,鹿兒島那邊如何了?”
洪勝男道:“事情鬧的很大,那樣的壓力,梅鳳娟肯定是頂不住,白圣飛也不幫忙,還烘火,我便只能改變計劃,一時急智,想到了其他的辦法……”
事情要從白天的鷺兒島,日報編緝部說起。
當時的情況是,眾人逼著梅鳳娟與白圣鳳二人說出“百曉生”之相貌,吳遠游在旁作畫。
白圣飛言說,他只與“百曉生”在某次宴會中見過一次,大抵記得一些,但并不準確。
白圣飛在說,吳遠游在畫,其后眾人請梅鳳娟,務必將此僚的真實相貌告訴大家,而后大鎖玄武道,將其繩之于法。
梅鳳娟卻搖頭道:“爾等皆是向著吾好友性命去的,吾若出賣了他,有違道義,又有何顏面做這‘新聞人’?”
“哼,白東家,梅某看不起你!百曉生就在玄武道,爾等自去尋他便是,若諸位不憤,請斬梅某項上八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