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般的局勢卻只是明面上的,其背地里的陰暗與血腥,諸如暗衛二處與血侯諜子的較量,是旁人在報紙上看不到的。
十一月初六,二處收集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由此,拉開了中都城重大變局的帷幕。
這天晚上,東方離安撫了眾多貴姓之后,很是疲憊的回到自己的府邸。
剛剛來到書房,坐下沒多久,便見他新收的學生黎定安,急急的推開了門。
“老師,血侯那邊今夜將開始大規模刺殺,叔父言說,老師這里極不安全,血侯盯上了您。”
聽到這話,東方離微微一愕,隨后嘆息道:“那便去玄武道吧,暫避其鋒芒,也是時候與你叔父見一面了,走吧……”
亦在同一時間,錢維寧也收到了這樣的消息。
面對這陡然而來的襲殺,錢維寧哼哼冷笑,道:
“戰場上,你將我引入圈套,卻臨陣退走,讓別人以為我勝了你‘半籌’,今日倒要瞧瞧你的份量!”
“傳令下去,監查團嚴陣以待,咱們也稱一稱這血侯的‘殺手團’有多厲害!另,去信朱雀道那邊……”
“諾!”
錢維寧選擇正面剛一波,試試水。
面對將要到來的已知危險,趙軒然卻陷入了矛盾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躲,還是該留,如果就這么躲了,難免會被夫君身邊的那群小賤人看不起。
可是若硬懟,她又沒把握在真的從那可怕的“刺客團”的行刺中活下來,著實也是很矛盾。
鐘嬤嬤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便道:“小姐,先拼一拼吧,打不過,我們就跑,奴婢拼死護著小姐安全。”
趙軒然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如今看來,只能這般了。”
南宮府風平浪靜,因為他們已經不值得關注了,很多貴姓選擇投靠血侯。
九卿府,蓉嬤嬤在接到這樣的消息后,果斷撤離……二小姐都住在“第二真龍”的宅子里,我留在這里有什么意思?等死嗎?
玄武道,快活林,二樓。
李道與王思閑把酒言歡,相對而坐,聊的簡直不要太開心。
某一刻,李道放下酒杯,笑道:“今夜的消息,思閑兄知道了,有何想法?”
“誒浩然兄何必轉移話題?咱們正在聊到高興處,何必去理會這些瑣事?”
王思閑擺了擺手,繼而又道:“《東邪西毒》這片子我看了,不得不說王佳魏大才,很有深度,是只可惜啊,沒拍出來《射雕》之精華。”
李道也不糾纏,呵呵笑道:“思閑兄門閥貴姓出生,自是與我這般的鄉野之人不同,對于藝術比之我之粗鄙不知強了多少,那影片不懂之處,還望思閑兄詳解吶。”
王思閑道:“這是自然,我與浩然兄好好說道說道,比如那一幕開頭的‘佛典所云’,便有很大的深義……”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李道恍然點頭。
“請酒!”
“請酒!”
“我想跟你談一談,輔王下臺的事情。”
“今日高興,不談,不談……”
適時,公侯府于中都的宅邸,書房內。
李惡海拍了拍額頭,眼目中閃過一絲癲狂,笑道:
“這只是清場的開始,希望他們不要我讓失望,奴兒,你說這是不是很意思?”
那魔徒奴兒道:“自然很有意思,奴兒喜歡這樣混亂的場面。”
李惡海神色一轉,變得有些深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怎么我說什么,你就應什么,你好歹也是‘長壽生’境的魔徒啊,拿出點主觀意見來。”
奴兒嫵媚一笑,道:“因為跟著侯爺爽快啊,侯爺到哪里,哪里便會混亂,而且還是‘有理有據’的混亂,比奴兒在外面浪蕩強多了,這世上,還有比侯爺更混亂的人嗎?”
李惡海邪邪一笑,道:“你這么喜歡我啊,那來吧。”
奴兒脫了褲子,笑道:“侯爺請。”
李惡海面色一正,很是嚴肅的道:“不可如此,中都局勢未定,豈能貪歡?我應該克制!”
緊接著又換了另一副面孔,極度厭惡的說道:“你又不是處女,惡心,快快穿好衣服!”
“可奴兒是成熟的女人哦,我喜歡……”
“成熟女人算個屁,大姐姐才是王道,奴兒你打扮一下……”
“我覺得別人的妻子更好……”
“不,還是小姑娘好……”
如此種種的念頭,在李惡海腦海種不停的閃過,他的表情時而猙獰,時而嘲笑,變幻不停。
最終,代表“第一人格”的理智派壓制了其他人格,沒有對張開雙腿的奴兒進行侵犯,而是冷靜道:
“現在需要確認的是,中都‘金蟬’到底有沒有被李浩然擒獲,她的‘種子’是否穩定,‘總賬’有沒有落在李浩然手中?”
奴兒依言提起褲子,道:“沈沁的‘種子’沒有問題,雖有紊亂,但也是因為中都血蟬覆滅的太快,讓她不知該如何向侯爺交代。”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存好‘總賬’,那李浩然確實不容易對付,‘金蟬’能夠活下來,著實不易。”
“第一人格”的李惡海輕輕點頭,道:“但也存疑,依著那鄭八命情況來看,他是被另一個名叫冷宮月的魔徒所控制。”
“冷宮月被李浩然制服,李浩然很顯然善于神識功法,這一點不得不防,所以,我接下來的計劃是……”
卻在他喃喃自語之時,門外有仆從回事,打斷了他。
“侯爺,有一名叫單柔沙的人求見,言說可以與侯爺說一說‘俠宗’的事情,侯爺近來對西北‘俠宗’頗為關注,小的便過來通報一二。”
“知道了,回去吧……讓那人先等著。”
“諾!”
門外下人退去后,李惡海道:“奴兒,你有什么想法。”
奴兒不需要有想法,另一人格道:“直接殺了,必是李浩然在禍亂。”
“不可,當見上一面,聽聽那姓單的如何說詞,再做決定……”
“可我明明記得,將軍府某位雜號將軍,也叫單柔沙,死在了西北……”
“那這事就有意思了……”
“見!”
一號人格下定決心,揮了揮手,讓魔徒奴兒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