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寅時末,白虎道的亂局漸漸平息,有心腹在外面敲動門扉。
“侯爺,這是今夜詳細的戰報。”
李惡海回過神,吸了口氣,道:“拿進來。”
心腹推門而入,將文書遞到了他的案頭上。
李惡海拿起,仔細的看去,過了許久,笑道:“呵呵呵,哈哈哈,看來公賬真被他給拿走了,他想復制我。”
“不過可惜,他的隊伍成立的時間太短,比不上我的,我比他快了兩三步,但也不得不說,這人是個天才吶,這么短的時間內,就領會了其中的要意。”
“不錯,不錯,若是過幾年,著實也是我的一個對手,但很可惜,他領會的太晚了,所以……”
血侯失笑搖頭。
奴兒問道:“上面說什么?”
血侯道:“也沒什么,他明面上出動了兩路人馬,救了趙軒然與王淳臨,我們這邊與他有碰了一下,互有傷亡。”
“錢維寧這個大個子,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引來了朱雀道上的和尚道士,很是難纏吶,沒殺了他,這一路死了不少人,只得退去。”
“至于其他兩路,東方離與那九卿府的奴才早跑了,我們這邊撲了個空,所以無功而返。”
“還有就是,派出去搜尋梅鳳娟,百曉生等人的諜子,又撲了個空,不知道是提前到了消息,還是姓梅的故布疑陣,呵,寫評話的人啊,心思就是多,不過不要緊。”
奴兒問道:“那就是說,一個都沒殺了?”
李惡海道:“可我收獲巨大啊,要是他們全都跑去玄武道,本侯便可把他們,連同李浩然一起打碎,這才是最爽快的事情!”
奴兒白了他一眼,道:“隨侯爺你嘍……”
寅時末,玄武道,苦水街,快活林。
親熱過后,李道穿好衣服,回頭看了一眼同樣在穿衣服,但卻嬌軀發軟的勝男,輕輕笑了笑。
哼,小樣,論單挑,我還沒怕過誰呢。
兩人出了房門,便見吳有德趕緊前來,道:“老總,那位前輩回來了,正在‘二樓’呢。”
李道點點頭,道:“知道了……對了,有德啊,下次就輪到你替換小馬,去‘戰前基地’了,做好準備。”
吳有德道:“屬下明白,已經有了打算。”
李道輕嗯一聲,吳有德退去。
“怎么樣?跟我去見見單柔沙,看看那血侯是怎樣的想法?”
面色潮紅洪勝男,聽得他這般問,搖道:“不了,我去暗衛總部看看,別出什么差錯才好……對了,浩然,過幾天我三姐會來,給你提個醒。”
李道微微一怔,道:“不是……中都正亂著呢,她不是在與將軍府談判明堂票號的事情嗎?到這里來算什么?”
洪勝男道:“為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當然,這主要呢,還是我二姐的問題,她們兩個,自來要好,來往書信間什么話都談。”
“二姐知道你的種種好處,又是那‘百曉生’‘王佳魏’的,聽說都磨破了皮,三姐不心動才叫怪呢,浩然,你看著辦。”
這般說著,洪勝男沖他挑了挑眉頭,那意思是說,別以為我好欺負,我可是有“娘家人”的。
隨后,一個急速,走遠了。
李道怔了怔,三姐收還是不收呢?她那么大的胸脯子,又那么漂亮……該死的真龍血脈,都是龍的錯!
“唉想我李浩然生平不二色……我跟三姐是清白的呀,想這些干什么,算了,不管了,克制就好。”
“你跟二姐早先也是清白的呀,怎么就滾到了一起呢?”
一個涼颼颼的聲音,在李道背后響起,李道只覺得全身汗毛直堅。
轉目看去時,陰暗的角落里,花姑子幽怨的看著他。
“都不光顧奴家的生意……”
“什么時候來的?”
“早來了,就在門口聽著洪家五姐胡言亂語,奴家身子軟軟的,起不來,浩然……”
“今日有心無力,改日再說,那個……你那邊有什么消息?”
“消息可多了呢,比如,那李侯的刺客團,就有一位曾光顧過一間歡場,還是帶著一位魁梧漢子來的,兩人的關系很好。”
李道沉默了片刻,道:“繼續跟進,但也不要太過客意,不必知道他們是誰,只當是普通的客人就后,但要統計他們的人數。”
花姑子道:“曉得啦……可是做這些事情,奴家真的很怕的,浩然,你不信摸摸,奴家的心膽都在跳呢,太危險了。”
說著話,便牽起李道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膛。
“誒,好了,再在沒心情,改天再說!”
花姑子心花怒放,自卷沙鎮起,與這冤家相識近五年了,今日才算得得到一個準確的答復。
“對了,梅鳳娟那邊怎么樣了?”
“差點被發現,還好提前知道了消息,這回躲得快,倒是沒死人。”
“那就好……”
這一夜,便就這樣荒唐的過去了,李惡海荒唐的展開了一次,無視規矩,很有針對性的刺殺。
除南宮府以外的其他門閥,被他打了個落花流水,白虎道一夜大亂,唯獨東方司寇府與孫九卿府的監查團,還保持完整。
但同樣也失了膽氣,不敢與血侯爭鋒。
同樣的,將軍府與王府被他殺了個七零八落,元氣大傷。
唯獨士子府,在諸多朱雀道高僧高道的支援下挺了過來,但也屬于頗為狼狽的狀態。
血侯一出手,便一把掌扇掉他們所有人的牙齒,他們還不得不和血吐了,血侯俯瞰著這些殘兵敗將,抬目,瞧向玄武道。
他以此,向李道發出了“戰書”,并且以李道最擅長的輿論戰,打響了第一槍!
十一月初七,《日報》的頭條便是:“驚,白虎道大亂,是為哪般?”
《日報》某知名評論員寫道:
“就在昨夜里,白虎道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刺殺事件,刺殺者身穿蓑衣,頭戴百戲面具,手段極為詭異,目標皆為此次七大姓的代表人物。”
“具可靠消息,王府代表‘輔王’王淳臨身受重傷,將軍府趙軒然小姐亦差點死于這場刺殺。”
“而這些刺客的手段,像極了曾經為禍中都的血蟬,有人可能要問了,難道血蟬再度卷土重來,筆者認為并非如此,而是有人在假借血蟬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