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極大,場間所有人都聽到了,呆呆的望著李浩然消失的方向。
煙霧散盡,冷宮月抬頭看向李道離開的地方,微微一笑,并不去理會,因為李浩然身上已然爬滿了她的“種子”,即便武道意志再堅固,但總有一顆會滲透進去的。
那時,李浩然便會成為她的傀儡,她甚至會將李浩然引入魔門,下一個“天魔劍”便會誕生!
那將是一個比計無名更厲害的“天魔劍”,一個會劍鳴天下的“天魔劍”。
甚至他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為,能夠與顧傾山比肩的存在,魔門的“魔劍主”!
想想都覺得開心。
若是她知道,李道本身就是“劍主”的話,不知會做何感想……
整個大槍門亂作一團,人們紛紛奔走吶喊,甚至沒有去戰槍壇那邊的很多人,都搞不清楚是狀況,只知道很多地方產生了爆炸,一種他們極為陌生的爆炸。
一身青袍白衣的李太白與虬髯客二人,提著兩個箱子的行禮,從匯賓居屬于他們的那間院子里里走出。
瞧著這亂糟糟的場面,李太白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混亂感到很厭惡。
虬髯客連忙拉住一人,問道:“怎么一回事?”
那大槍門弟子見得是他在問,也不敢怠慢,回答道:“小人也不知道發生了,只知道很多地方被炸了,戰槍壇那邊也出了亂子。”
虬髯客松開了他,疑惑的說道:“太白兄,我們好像錯過了一場大熱鬧。”
李太白嗯了一聲,道:“好像是這么回事,就是不知發生了什么。”
如此說著,二人已然走出了匯賓居的大門,向著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而去。
卻在這時,忽聞有人叫道:“張兄,張兄這是要走了嗎?”
虬髯客轉目看去,見玉弓神箭派掌門賀章非正從那一邊過來,他身邊還有九鷹探抓門門主殷素顏,以及潑刀門門主沈萬行等人。
虬髯客停下了步子,微笑著等著他們過來。
而李太白卻不愿意搭理他們,依舊那般高傲的神態,自顧自的上了馬車。
虬髯客笑瞇瞇的道:“是啊,要走了,本來還想與諸位盤桓幾日的,但……”
說著話,無奈苦笑的看了馬車里的李太白一眼,道:“但太白兄要走,我也沒辦法,誰讓我與他是一起出來的呢。”
眾人了然,便也不就此多說什么。
虬髯客疑惑的問道:“對了,幾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大槍門突然亂成了這個樣子。”
沈萬行神色頗為焦慮的長嘆一聲,道:“一言難盡吶……”
殷素顏卻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說道:“還能是怎么回事,大麓山會盟時,鄭八命帶著人挑了李浩然的場子,雖然最后落了個損兵折將。”
“但不管怎么說,也是掃了李浩然的面子,大槍又謠傳李浩然是魔徒,李浩然自然便要報復回來……”
接著就將方才發生在戰槍壇那邊的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
虬髯客愕然的瞪著眼睛,仿佛是被她這說詞給驚到了,最后嘆息道:“那李浩然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賀章非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這手段,著實也是了得,鄭大槍這回恐怕損失不小,聽說還被李浩然給打傷了,傷的還不輕。”
“可如此一來,我等倒是疑惑了,那李浩然到底是不是魔徒?若說他是魔徒,可他先前說得那些話也很有道理。”
“若說他不是魔徒,可為何明堂那邊……”
“這有什么可疑惑的。”殷素顏打斷道:“李浩然若是魔徒,他怎敢如此行事?未見他臨走的時候說什么嗎?”
“他要帶著洪七公子去明堂問一問,若他真是那‘天魔劍’,他敢這么做?再退一步來講,若他真是‘天魔劍’,他怎么可能會‘劍主’的劍鳴天下?”
“計無名當年要是有這手本事,恐怕大公子都不是他的對手。再說了,若李浩然是‘天魔劍’,鄭大槍只怕早死了。”
“以往也是我等沒有想明白其中關竅,才被鄭大槍騙的團團轉,以為真的是那計無名又回來了,搞得整個外八州人心惶惶。”
賀章非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但這里面的疑點也是不少,就算李浩然不是天魔劍,他也很有可能是另一個魔徒。”
“畢竟借鄭大槍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殺洪七公子,而且還有趙將軍府的人參與進來,這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也很有可能是,明堂那邊發現洪七公子被某個魔徒控制,但那只是一個普通的魔徒,因此上對洪七公子發布了追殺令。”
“而鄭八命卻將此事夸大其詞,言說什么‘天魔劍’回歸,利用我等對計無名的恐懼,結盟針對大麓山也說不定。”
沈萬行突然道:“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但這魔徒即便不是計無名,想來也不可小覷,畢竟他可是一個會劍鳴天下的魔徒。”
“制造了這般的混亂,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他說他會帶著洪七公子去明堂質問,難保不是在騙我們,說不定他虛恍一槍,又回到大麓山了呢?”
賀章非點頭道:“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問題是,他如果是魔徒,又怎么可能會劍鳴天下呢?要知道,劍主他老人家可是最痛恨魔徒的,真是奇了個怪哉。”
這樣肯定又自我否定的說法,車轱轆一般的在賀章非腦子里來回盤旋,讓他變得十分矛盾。
而馬車上的李道卻察覺到,有一顆“魔種”正在侵染賀章非的神識,雖未完全根植,但已然開始影響他的思維了。
說起來,這位玉弓神箭派的掌門,也是受了無妄之災,冷宮月想要把李道變成傀儡的時候,動用了數百顆“魔種”。
很多“魔種”在李道與鄭大槍的交手的時候,看似無意實則有意,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泯滅于雷霆槍勢與劍勢當中。
但也有一些卻被打散到了別處,寄生在別人身上,很不巧,就有那么一顆落在了賀章非的身上,也只能怪他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