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神尸吧啦吧啦的闡述,顧傾山有些懵,隨后,他意識到這些話,并不是對他說的,那個“浩氣”,應該就是李浩然。
心里突然間覺得酸溜溜,很不舒服,但還是將這些收錄在影像玉簡內……如果能活著回去的話,并且那“師兄”也活著,這些應該給他看看。
如此這般,突的,那神尸的耳朵里,掉落下來一方玉印,顧傾山順手接過,便見上書:
“護佑地獄保身,幽都酆都,天地無崖。”
顧青山接印在手,長長吸了口,跪下來,沖著神尸三拜,繼而起身。
“多謝師尊指點,弟子,不會比李浩然差……”
言落下,他手持大印,進入了名為“陰曹”的廢墟大殿,那又是另一個世界。
突兀的,他看到沉黑色的世界里,有一輛極為亮眼的馬車,向他奔跑過來,馬車上,是一尊會發光的‘神只’。
片刻后,那“神只”來到他面前。
“半山劍主請止步,無神皇天帝詔令,不得向前。”
“若我向前呢?”
“向前,死,神魂懼滅。”
“神,又不是沒殺過!”
一劍起,劍光閃,神死,天地開!
顧傾山一步,踏入“地獄”……
中都。
《中都日報》仿佛恢復到了以前那般,每天都在報道著一些無所謂的消息,連載著“百曉生”的評話《射雕英雄傳》。
只是其中有一塊版面,又重新報道了周氏姑侄不倫的事情,但在如今的局勢下,這樣的小道消息卻是不被人們關注的。
而“晚報”那邊,則是有關于血蟬大戰五大幫的報道,這才是中都城人們所關心的事情,同樣也是熱點所在。
今天早上,又流傳出一份名叫《中都晨報》的報紙,似乎是向著“血蟬”說話,只是泛泛而談,但好像又有別的意思,一時讓人摸不著頭腦。
沈沁對于《晨報》說她好話,是很感激的,畢竟人人喊打的滋味并不好受……雖然不知道這報紙的幕后老板是誰。
但給一個“好名聲”,或許就能讓她渡過此難關。
說真的,在她的想法當中,這玄武道的五大幫就是土雞瓦犬,怎么跟血蟬比,甚至在“老伯”參與進去后,她還隱隱的覺得興奮。
覺得終于逼出了對方的“底牌”,可是接下來的戰斗,她卻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團泥沼,仿佛所有血蟬的力量,都陷在了玄武道。
血蟬的損失很大,甚至已經有不少人摘下面具,逃亡了,面對這一局面,“金蟬”沈沁覺得,自己應該出場了。
白虎道,金玉大街,思道居。
園林內,趙軒然微笑著將一封《中都晨報》放在石桌上,目光有些神思。
邊上,有位老嬤嬤不解問道:“姑娘,這是為何,明明你是喜愛著他的,為何卻要與他作對?”
“一份‘晨報’便是與他作對嗎?”
趙軒然懶懶散散的將一塊魚食丟入池塘里,無數魚兒相互而爭,池內掀起重重波瀾。
“我做這些,又不會妨礙到他的事情,也沒有找他的麻煩,只是給他一個‘我存在’的信號,有什么不可以嗎?”
“可以,但他畢竟是姑娘的‘夫君’,你這般,怕是不討他喜的。”
趙軒然道:“我何必要去討喜他,這樣他才會記住我,不是嗎?”
老嬤嬤好笑又好氣道:“可是,可是姑娘,你就算這樣做了,也起不到為難他的效果啊。”
“這樣啊……”
趙軒然懶懶散散,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他那人很可怕的,什么都不聽,就想殺人,我在他跟江婉手里,簡直是險還生……唉,很難接觸的。”
老嬤嬤不屑道:“江婉那下賤痞子,怎能與姑娘相比,姑娘不要自賤才是。”
趙軒然惆悵道:“你不懂她在他心里的份量,只是因為鄭八命一次偶然的刺殺,打傷了江婉,他就要滅了中都的血蟬。”
“甚至由此事開啟,想要與‘血伯’李惡海開戰,唉……我何時才能得到他這樣的愛護,真的好嫉妒江婉的呢。”
懶懶散散的爬在欄桿處,趙軒然盡是苦惱與無奈,以及深深的愛慕與向往。
老嬤嬤愣了半晌,驚叫道:“怎么可能?就算中都城的血蟬盡數死光,那位伯爺也不會多看一眼的,他何德何能……這沒道理呀!”
“不,他有這樣的能力,不然的話,大將軍就不會將我許配給他了……請你不要小看他,以前小看過他的人,都倒霉了。”
老嬤嬤驚了半晌,許久后才道:“卻是不知,他是何等身份,竟然得大將軍如此看中,姑娘這般的身份,也陪著小心?”
“唔……鐘嬤嬤,你雖曾經是大將軍的貼身侍女,但有些事情,你最后不要亂打聽,會死人的。”
趙軒然無精打采的說了這么一句,隨后惆悵的嘆了口氣。夫君啊,我該如何再與你接觸呢?
以后請不要家暴好不好,軒然會很乖的,就算打,也輕些……大將軍,軒然好難啊。
那嬤嬤卻是心頭一驚,不敢再去打問。
玄武道,苦水街,快活林酒樓,二樓密室。
“我的底子就這么薄,二位,實在拿不出了,我的貼身丫鬟都受了這么重的傷,你們還要怎樣啊?”
楊童道:“好歹你也得幫幫我們啊……”
“不是不幫,只是因為那些刺客的手段實在太詭異了,讓人防不勝防,我這邊才有多少人?”
“你把葉翔派過來也是好的。”
“別提他,他媽的一個白眼狼,被白圣飛那個王八蛋收買了……我真的無能無力啊,我這邊,死的人已經夠多了,要不,你再在‘晚報’上哭一陣?”
李道的語氣中,略略帶著幾分譏諷,他所說的是,前兩天楊童在《中都晚報》上,提到自己曾派人救他的事情。
楊童的心思,李道自然也是明白的——你說你在中都沒什么名氣,發表聲名也沒用,而且很丟臉,那我就給你揚揚名。
這樣的做法就是想要告訴血蟬,不要光緊著我們刺殺,這里面還有苦水街“老伯”呢,你們可要一碗水端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