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啦吧啦,伙計說得吐沫橫飛,宋清海瞇眼微笑,聽著他講,知道這里面肯定是有夸大的成份。
中都攏共才六百萬人,幾百萬人變得傀儡,呵,騙鬼呢。
還請來什么菩薩,道君?呵,這般人物皆在那佛道于凡世不可知之所,等閑他也見不到,更何論那李浩然?
中都倒是有一位真人,一位金剛坐鎮,想來那李浩然應是請動了他們吧,若是這二位出手,血侯倒是輸的不冤枉。
再一打聽,那所謂的“藥王爺”,竟是那區區翻云宗宗主華溪堯,此人醫術放眼中土,著實也是頂尖的,但其他的嘛……
呵,不過就是依仗姻親洪氏明堂,大家多多少少給看在明堂的份上,給他幾分薄面。
如此這般的,倒是能夠解釋李浩然為何會戰勝血侯了,宋清海心里有了個大概。
隨后,那伙計需要招呼其他客人,告了聲罪,便離開了。
宋清海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低估了那俠宗李浩然,能請動妙素,度難助陣,至少說明一點,此人搖唇鼓舌的手段著實相當不俗。
有這二位給他站臺,自己雖然不懼他們,但事后著實也是會傷到情面,倒是不好辦呢。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血侯做得實在太過份,利用身邊的魔徒,將至少十多萬人變成了傀儡,妙素與度難這才出手相助,讓那李浩然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不過謹慎期間,還是應該多了解一下更具體的情況,免得屆時真的有損與佛道二宗的情面。
于是便又重新將那伙計招呼過來,從懷中拿出一張一千金的金票,想了想,又將金票收了回去,重新拿出一袋金銖。
“聽說中都有個新奇的玩意兒,叫報紙,麻煩小二哥費些力,與我采買過來一些,不同的報紙,有多少要多少,什么時侯的都可以,剩下的金銖便與你了,算是辛苦費。”
小二哥錢袋的顛顛份量,這怕不是有三四百金?打開來看去,里面果然都是金燦燦的銖子。
好家伙的,就是把五月份到如今的報紙全都買一份來,外加再盤三間這樣的茶肆,也不值這么多啊!
這是位有錢的主顧……突然間這么一大筆橫財砸下來,伙計只覺得腦子暈暈的,但同樣心中也是泛起了淡淡的不安。
這人打探消息,莫不是要對中都不利吧?不知,又是哪家貴姓門閥過來找事?還讓不讓人過安穩日子了?
這般想著,表面上連驚帶喜的應承,說著什么“小的一定給您買到所有的報紙……”連忙跑出茶肆。
轉頭就跑去就近這片街區的警士廳報案了。
警士廳值班人員接到報案后,詳細的問了具體經過,最終將事情匯報給了廳長。
廳長也是十分重視,畢竟上面幾次開會,傳達的下來的意思也是很明顯的,中都雖然已經被咱們掌控,但也要防止那些門閥在得到消息后,暗中搞小動作。
于俠宗而言,說起來中都畢竟是一塊“飛地”,雖在將軍府境內,但卻是七大姓“共有”。
目前只是暫時掌握在俠宗手里,過后還要俠宗主通過的諸多手段變化,與七大姓的角力談判,才能穩穩拿住。
有人想要搞小動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因為時間的原因,七大的動作不會太大,只需要保持內緊外松的狀態便好。
隨后,廳長琢磨了一陣,下達了這樣的指示,與宣傳部聯系,挑一些不太重要的報紙,讓那伙計送給去,順便對那人進行嚴密監視。
宣傳部那邊就開始泛愁了,怎么樣才算“不太重要”呢?這個界限也太模糊了。
最后總結出,大量的花邊新聞,外加少部分正經的報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給過去,讓對方有一種模糊的感覺就行。
哼,報紙從五月份開始到如今,正經的,不正經的發出去不知多少,對方想要在短時間內收集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幾乎不可能的。
于是就這樣,茶肆的伙計不光白白得了那一袋四百金的金銖,還得了警士廳給的一百金的獎賞,大發橫財。
帶著幾名雇來的“伙計”,扛著幾大麻袋的報紙,送到了宋清海的面前。
宋清海自然也察覺到了那幾名“伙計”暗暗審視的目光,皺了皺眉頭,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也不在意。
其后,又拿出一袋金銖,告訴掌柜,這茶肆他今天包了,讓掌柜的把閑雜人等都請出去,他想要清靜。
掌柜的一看,好么,這一袋金銖,買十間這樣的茶肆都夠了,于是收了錢后,大方的免單,還給茶肆內的顧客們贈送了豐富的干果,算是賠罪。
幾名化裝成扛包勞力,以及剛剛進入茶肆,打扮成客人的警員們面面相覷,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啊?
只得無奈的退出茶肆。
那一邊,廳長接到報告后,也是愣住了。
密探,有這么高調的?這他娘的不是密探,這他娘的是個“散財童子”啊。
但也察覺到,這般詭掉的事情,似乎比自己想像的更加嚴重,于是連忙向上峰打了報告。
同樣,也讓人繼續盯著那家茶肆,瞧瞧對方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然而,因為某人“過年情節”的作祟,在鷺爾島上大排夜宴,俠宗于中都的中高層領導者,兩千多人都去赴宴了。
以至于這樣的情報,在傳輸的過程中,出現的不少時間的滯留,沒能及時送上去。
更皆之,鷺爾島上的大宴,也出現了變故,這般的報告,幾乎等于是“馬后炮”。
當李道收到消息時,已是午后的申時末。
而在申時三刻,那警士廳廳長卻接到了警員這樣的匯報。
“……那茶肆掌柜以添水的名義,在外呼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推門進去后,卻見報紙亂丟了一地,其人卻不知所蹤。”
“可是用什么特殊功法逃了?”
“不是,兄弟們在周邊盯得很緊,便是地下,也有人以土遁功法潛入盯梢,但卻并未發現任何元氣波動,他便就那般的不見了蹤影。”
“這倒是奇了,難不成,那是位超品?不應該啊,超品又不是大白菜,讓一位超品當密探,誰他娘吃飽了撐的,不可能啊……”
廳長撓頭,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想不通,只能再寫一封報告,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