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侄,顧師侄,今日之局,為我劍域私事,卻不想,莫名其妙的來了這么一只臭蟲,搞得老夫現在心情很不好。”
“在正事開始之前,不若就由老夫出手,將這只臭蟲再度鎮壓,如何?”
顧傾山無所謂:“師叔請便。”
李道連忙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既為師尊親傳,又是當代劍主,誅殺此獠之事,自當由我來做,倒是不勞師叔掛心了。”
馭龍師點頭:“也好,浩然劍主講究,這算是有因有果了。”
顧傾山再度蹙起眉頭,暗忖,李浩然何時變得這么正派了,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啊,難道……
他不動聲色的瞧了瞧李道,又看了看公孫班,公孫班面無表情,只是眼瞼向下垂了錘。
顧傾山了然。
接著,他望向馭龍師:“師叔想奪劍域氣運?”
馭龍師點頭:“不錯,你當知道,我之大道,非劍域氣運不可證,非真龍氣運不可持。”
顧傾山也沒二話:“很好,那顧某人便陪師叔耍耍。”
此言方落,他手中劍輕輕一震,霎時,原本被李道凝聚的劍域氣運,瞬間被顧傾山所奪走。
形成了一片銀青色的流光,籠罩在他的身上,繼而隱沒于體內。
在所有人都驚駭非常時,顧傾山心中卻是一陣錯愕,因為氣運的數量不對,他只拿回了一半,而另一半,卻已被李道轉化為了“俠義氣運”。
顧傾山想明白后,卻也沒說什么,反而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馭龍師嘆了口氣:“你當知,我雖非主,但卻是劍域‘二祖’,更有真龍氣運隨身,你未必會是我的對手。”
顧傾山面無表情:“你說我未必會是你的對手,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師叔,請授首。”
我擦!這家伙一如既往的能裝B啊,這么自信了嗎?
李道突然想起,當初在卷沙鎮上,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逼格滿滿的那個顧傾山,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他一點都沒變。
馭龍師點頭:“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客氣了。”
話雖這么說,但他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持劍,凝神以對。
“請師叔出劍。”
“還是顧師侄先出劍吧。”
“我若出劍,師叔便再也沒有出劍的機會了。”
“唔……”
馭龍師幾次想動,但卻一直猶豫不定,因為他突然發現,強大如他,面對顧傾山時,卻不知該如何出手。
相比于他們的婆婆媽媽,一直沒有對白的無敵肉身就干脆太多了,腳下雙蹄風雷裹動。
帶著炸響天地的音暴之聲,須臾間撲向李道,狠狠的拳砸去。
李道也不猶豫,十丈高的善惡二相,各提巨大玄厄劍,腳下極速而往,迎擊無敵肉身。
而他本人,亦將真龍血脈應運到極致,頭生一對黑玉龍角,全身玄黑鱗甲遍布,屁股后面長出一條尾巴。
身上衣衫破碎,雙手變龍爪,雙腳十指亦變得修長,除了依舊保持著人類形態,臉上雖然布滿黑色鱗甲,但五觀依舊之外,幾與真龍無異。
倒是與還未化龍成功的孫倩柔頗為相似,只不過一金,一玄。
真龍氣息肆意彌漫之下,剛剛恢復了一點力氣的嫂子們,瞬間又軟了下去,東方美雪甚至爬在地上,一抽一抽的直翻白眼。
即便是江婉與洪勝男這兩個時常被滋潤的,這個時候也徹底喪失了戰斗力,至于端云夫人,不提也罷……
真龍劍主帶著兩尊法相,手持玄厄,叮叮哐哐的與無敵肉身打了起來,不過片刻,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亦在同一時間,公孫班展露五十丈法相,雙腳赤條條,身披白底紅云法袍,披頭散發,腦后黑云繚繞,電閃雷鳴,矗天矗地。
腳下極速閃現,緊跟而往。
洪老祖也在這時顯露法相,三十丈高底,依舊是個大胖子,只是年輕了許多,頭上頂個大元寶,雙手攥著兩把大錢。
一對笑瞇瞇的小眼晴里,滿是市儈的狡黠,衣著樸素,但腰上卻掛著一塊流光溢彩的名貴玉佩。
抬腿,便要追去。
然而很快,又退了回來。
老友林戰峰疑惑問道:“怎么了?”
老祖法相遺憾答曰:“太快,追不上。”
接著,沖著賊祖司徒使了個眼色,賊祖會意,只得苦著臉,將他的法相自腳下扛起,極速而行,瞬時消失不見。
結果方才消失,不過眨眼的功夫,再度出現,扛著法相的賊祖面紅耳赤,啪嘰一聲倒在了地上。
洪老祖無奈,只得收起法相,兩人臊眉耷眼的又回來了。
林戰峰疑問:“這是又怎么了?”
賊祖沒好氣的答道:“這胖子太重,扛不動。”
接著,轉目看向洪老祖:“你的法相,真丑。”
洪老祖淡然道:“正所謂,相由心生,凝練法相的過程,會不由自主的將自己內心真實的面目暴露出來。”
“這也是為什么,在三品之后,除非生死決戰,大家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法相,因為沒幾個好看的,你如今已經二品,就要開始收攏規則,凝練法相了,將來會更難看。”
司徒的一雙賊眼咕嚕咕嚕亂轉,琢磨著自己到底要不要收攏(偷取)規則,凝煉法相?唔……其實,二斗也挺好。
林戰峰恍然,他一心向往劍道的他,對這方面沒什么壓力,最多就是丑一點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隨后,便見賊祖看向軟在地上的真龍后宮們。
趙落英怒道:“瞧什么瞧,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洪老祖的支援失敗,但還有其他人。
站在金色巨龍頭頂的小初,喝了一聲:“倩柔,我們軸!”
孫倩柔發出陣陣龍吟,龐大的身軀運轉極速,瞬間消失不見。
空氣中時而爆發出莫名光亮,接著便是聽聽框框肉眼無法看到的,激烈戰斗的聲音。
身為四斗的梁艷北,按照原定的計劃,也要參與到對“血泉”的圍剿之中,可顧傾山的出現,卻打亂了他們的間奏,讓他不知該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