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此刻大理寺少卿和長安令心里同時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怎么辦?涼拌!沒得辦!上報吧!
戴胄和長安令倆人同時收拾了一下準備上報……
李承乾下了朝,正在太子東宮和屬臣批改奏折,順帶討論一下東征高句麗事宜……
“舅舅,父皇已經打到哪里了?前一段時間說糧草由于到了高句麗境內,道路不便,解決了嗎?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可不能讓糧草供應不上,若是不行就在調遣一些民夫過去……”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太子殿下,還是叫臣下官職的好,這糧草一事已經解決,吾兒沖兒做了不少的四輪馬車,怕是已經到了那里了,在加上陛下已經在高句麗境內開始修建道路,應該能供應上。
至于程鴻那邊走的是海運,由河東道或者從泉州港直接過去,莫說是他那一地,就算是供應全軍都不在話下……”
李承乾有些不解:“那……”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太子殿下,咱長安和洛陽的糧倉都是滿的,而且今年看樣子又是個豐年……”
李承乾秒懂~自己那個當陛下的爹又是犯了老毛病了~什么東西先抓到手里再說……
“報,殿下,大理寺少卿戴胄有本啟奏,看樣子挺急的……”
長孫無忌一皺眉頭:“這個戴胄平常挺穩重個人,今天怎么如此唐突!”
李承乾抬手:“無妨,萬一要是有大事呢!快,請進來!”
“臣戴胄見過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戴卿有何事啟奏?”
“今日,邊貿司旁香水店被砸,苦主來大理寺告狀,乃是漢王管家李萬貫所為,李萬貫當堂認罪供認不諱,正待臣下斷罪之時,漢王帶著棍棒闖入大理寺,當堂帶走人犯。
并坐于四尺高凳之上與臣下對峙,言語間毫無對律法之恭敬……”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李承乾氣的拍案而起!
這香水店鋪是誰的買賣,這有點兒耳朵的誰能不知道?你李元昌竟然敢砸香水店鋪?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李承乾思考了一下:“紇干承基!孤命令你,帶著太子衛拿著孤的令牌,去漢王府把李萬貫給孤抓回來,若是李萬貫敢反抗,以抗法之罪先斬后奏!
若有人敢阻攔以同罪論處!另外給漢王帶一句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唐律法不容私情!”
“諾!”紇干承基得令以后得意的看了一眼張思政。
這時候長孫無忌說到:“漢王畢竟是皇室子孫,不可無禮……”
紇干承基連頭都沒回,就跟沒聽到一樣,大步而去……
長孫無忌暗嘆了一口氣:自家外甥這里都是什么奇葩啊。
李承乾臉上也有點兒掛不住,自家舅舅就是自己都得恭恭敬敬,你……
另外有些事不是李承乾該說的,而是要旁人補充的~就比如這事,剛說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然后接一句別把漢王算里面。那……
戴胄一看這情況,好了~這事算沒我事了:“太子殿下英明,大唐幸甚,天下幸甚,臣也幸甚!
太子殿下事物繁忙,臣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了,臣告退!”
戴胄走了,邁著輕快的步伐……
到了大理寺,迎面走來了隨身的書吏:“上官,長安令來找你,說有事相商!”
此刻戴胄正為甩出去一個大鍋而高興,此刻是有求必應:“領進來吧!”
一會兒的功夫長安令進來了:“上官,禍事了,禍事了……”
戴胄眉頭一皺:“什么事?慢慢說!”
長安令嘆了一口氣:“哎!這不是嗎,外貿司旁邊的香水店被砸了……”
戴胄一拍腦袋~又來!
“上官你這是怎么了?”
“無事,無事,你說你的!”戴胄忍著腦瓜疼擺了擺手說到。
“哦,這不是香水店鋪被人砸了嗎?也不知道這漢王腦袋怎么長的,閑的沒事撩撥長安侯干嘛?這也就是趕上長安侯父子不在長安,要不也沒這么多事了……”
戴胄這個氣啊:“你到底有什么事?”
“哦哦!武元慶和武元爽兩兄弟不知道怎么參合到這件事當中了,倆人現在自請入獄,跑到長安縣衙的大牢里住著不出來,所以我來問問這事到底如何處理!”長安令看戴胄有些不耐煩把事情說了出來!
“武元慶武元爽自請入獄?這里面有他們什么事啊!”
戴胄雖然斷了案子,可是這事到底怎么發生的,什么起因他還真不知道!春雨只告了李萬貫,其余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蝦米,親自上陣那就丟架了。
長安令便把這事的起因與結果跟戴胄說了一遍,戴胄聽完以后哭笑不得~喝酒誤事啊!
“上官,這事兒怎么辦?”長安令看著戴胄。
戴胄思考了一下,這事說白了就是這倆兄弟自己嚇自己,人根本就沒拿他們倆當回事!
“既然他們愿意住便讓他們住吧,不用管他們。”
長安令得了命令樂呵呵的走了。
~漢王府~
紇干承基帶著太子親衛,穿戴著全套的甲胄呼嘯著來到了漢王府門前。
紇干承基總算得了個像樣的命令~和漢王硬剛啊!想想就熱血沸騰。終于不用在陪太子殿下閑逛了!
我紇干承基可是要當將軍的人,怎么能如此荒廢日子?
紇干承基熱血沸騰:“砸門!”
“咣咣咣”
“誰啊?找死是不是?知道這是誰的大門嗎?你……”
門房還在里面罵罵咧咧呢,“咣當”門倒了!
這砸門和敲門一字之差,態度可就不一樣了!
紇干承基一馬當先:“奉太子殿下令~捉拿罪人李萬貫,有阻攔者殺無赦!”
“你們是……”門房剛要抖抖威風,只見刀光一閃“刷拉”一下,門房那顆腦袋便飛上了半空……
“殺,殺,殺人啦!”里面看門的家丁扔下棍棒,屁滾尿流的往里跑……
紇干承基點了點頭,很滿意自己制造的效果:“沖!”
“奉太子殿下令~捉拿罪人李萬貫,有阻攔者殺無赦!”
眾親衛喊著就進去了!
漢王府那叫一個雞飛狗跳啊,碰到親衛還好,一刀鞘打飛,最壞也就是斷個胳膊腿,掉了幾顆牙。
若是撞到紇干承基那就慘了,一刀過去,最輕也是個重傷,好在紇干承基緩步在后,若不是倒霉到家很少有能撞到他的。
漢王本來睡的正香,外面李萬貫跑了進來:“主家,禍事了,禍事了!李承乾發兵打進來了……”
“什么?”漢王李元昌先是一怒,然后一驚,這……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漢王怒氣沖沖的直奔前院!李萬貫跟在后面,走到正堂,李元昌正跟紇干承基打了個照面!
“爾、爾、爾……”
李元昌看著紇干承基拎著滴血的刀,嚇得一肚子話都憋回去了!
李元昌哪里看過這個啊!雖說李元昌弄死過不少人,可都是一句話的事兒,這拎著刀,割腦袋這種兇殘的情況他真沒見過。
紇干承基一臉得意:“奉太子殿下令,捉拿罪人李萬貫!敢反抗包庇者~殺無赦!”
李萬貫再怎么說也是一個王府管家,俗語說~宰相門前尚自七品官呢!自己一個王府管家,那可是相當于王府的臉面,是你一個拿著雞~耄當令箭的玩意想殺就殺的?
“爾等狗東西!怎敢如此放肆?想死不成?”
紇干承基轉了一下刀把:“你想反抗?”
李萬貫上前一步:“我反抗你待如何?”
“刷”刀光一閃,紇干承基伸手抓住李萬貫人頭,李萬貫的尸首脖腔子噴著血倒在了李元昌面前!
“啊!~”李元昌嚇得臉都綠了!
李萬貫意識彌留之際就倆念頭~
第一、這傻乘號,真砍啊!
第二、后悔啊!……
紇干承基拎著人頭:“閉嘴!”
“嘎!”李元昌立刻不敢出半點聲音!
紇干承基說到:“太子殿下說了~……
太子殿下說……
說什么來著?”
這紇干承基,純粹武夫一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居然把太子的交代給忘了。
眾人都看著紇干承基,這,這就尷尬了!
紇干承基想破腦袋也沒想起來,好像是什么天子庶民來著?
哦對了,紇干承基忽然想起長桌店說書人那句話了:“天子有云,如若再犯貶為庶民!”
說完紇干承基得意的點了點頭,對!好像就是這句話!
李元昌蒙了,怎么著?要貶為庶民?這誰的命令?李承乾?不可能啊!說是天子有云啊!皇兄陛下不是東征高句麗了嗎?
難道是父皇?慘了慘了!
紇干承基說完以后拎著李萬貫的腦袋直奔東宮……
心里這個得意啊,小小李萬貫人頭,本將軍唾手可得,漢王怎么了?還不是讓我嚇的和雞崽子似的?
到了東宮,紇干承基拎著人頭,直奔李承乾那里:“殿下,幸不辱使命,李萬貫想反抗,被在下砍了腦袋,首級在此,還請殿下過目!”
李承乾一陣反胃,你是不是傻?我又不認識李萬貫看他干嘛:“那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說了嘛?”
紇干承基一愣,好像不是我說的那句話啊,應該差不多吧,都有天子有庶民的,于是點了點頭:“說了,說了!”
“好了,那你先下去吧!”
“那這人頭……”
“你愛怎么處理怎么處理,下去吧!”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