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下朝,大家都在往外走,老仆拿那一番話大家可都是聽到了!
最幸災樂禍的莫過于武將這邊!以程知節睚眥必報的性格,這若是輕饒了他,鬼都不信!
將門這邊看見這個直接掐死他們一次滅幾國苗頭的人,自然是討厭的很!
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別想著他們不幸災樂禍!
尉遲恭向來暴脾氣,直腸子!而且對于程鴻也喜歡的緊!不沖別的,就沖他能把自己那兩個憨傻的兒子帶出來,尉遲恭就對程鴻感激不盡!
更何況岑文本這次做的,對將門來說,確實過分了一些!雖然因為與國有利,眾人不能報復他!
看著岑文本騎馬一樣騎驢,尉遲恭哈哈大笑!
要說這里面誰最蔫壞,非李績莫屬:“我說老黑,人家岑侍中都急成什么樣了?你也不幫幫忙!他不會趕驢,你會?你會你倒是說啊!”
“我怎么不會?這驢和馬不一樣,馬往前喊駕還行,這驢得喊別的!”
“那你喊一個!”
“聽著啊~嘚!”
尉遲恭多大嗓門兒!朱雀街一嗓子下去,神龍殿都能聽到!
岑家老仆的瘦驢哪里聽過這個啊!“噌!”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啊~啊……”岑文本差點兒沒掉下去!
但是這一嗓子之后,驢總算是撒開四蹄跑開了!
岑文本也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埋怨了……
看著毫無形象飛奔而出的岑文本……
眾人……
“走!去看看?”
“同去!同去!”
岑文本一路飛奔,跑去將軍樓!到了將軍樓門口,這驢可就站不住了!
岑家老仆這驢不知道怎么訓練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停下來!到了將軍樓,岑文本騎著驢連遛了三圈兒,愣是沒停下來!
好在這驢也沒什么力氣了,跑的速度慢了下來,岑文本看著岑文昭的慘樣,一咬牙一狠心,“噗通!”跳了下來!
程知節看的一愣:這岑文本什么毛病?路過三次不停驢,還跳下來了?
程知節在樓上看的清清楚楚!為了照看岑文昭,程知節特意找了這么一個位置!
他也怕岑文昭有個三長兩短的啊!萬一岑文本狠下心來,不管岑文昭,自己可算是栽了!
幸虧岑文昭在岑文本心中還很有地位,這不~騎驢來了!
岑文本哪里不知道這些?
真要是狠下心來,程知節也不敢讓岑文昭真的死了!但是落下什么毛病,那就不一定了!
可是以岑家的情況,若是岑文昭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的母親肯定一股火跟著去了!
不管岑文昭就等于不管自己母親的死活!是為不孝!
若是連親兄弟都不顧,是為不義!
就這兩條任意一條放到他身上,別說侍中了,就算是帳房都沒人用他!
所以他不得不來!
岑文本跳下來以后,顧不上狼狽,連忙脫下外衣,給岑文昭罩上!
岑文昭可是還光著呢!
岑文昭睜開眼睛:“大兄,疼!我是不是快死了?弟這么些年,為你惹出了不少亂子,弟后悔的緊!
我若是死了,千萬不要告訴母親大人!要不然母親大人思慮過度,于身體無益……”
“少說兩句,我這就帶你去醫館,都是些輕傷,沒什么事的!沒什么事的!”
到底是兄弟連心,岑文本看著岑文昭這慘相,眼淚差點兒沒下來!
這么多次了,只有這次岑文昭說出了這些話!
岑文本忽然有一種感覺~這次以后,岑文昭絕對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本來,岑文昭這里程知節是安排了五個親衛的。一來是怕有人把他直接救走。
二來是怕有嫉惡如仇之輩忍不住打死他!
岑文本一來,親衛們得到了程知節的命令~怎么整都可以,就是不能讓他這么平白帶走岑文昭!
岑文本抱著岑文昭,要往外面走~
“站住!時間未到,不可帶走人!”
“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你想知道你是誰去戶籍那里問!我這里不管解答!這人既然選擇了私了,那就按照規矩來!你不能帶走他!”
岑文本臉色鐵青:“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一聲~讓我帶走我弟,這次的事情咱們就此揭過……”
“少來!別套近乎,咱們不熟!”
岑文本這時候若是在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他就白活這么多年了!可是破局必須要見到設局的人!
程知節不出來,這岑文昭他肯定是帶不走!
這時候岑文本一狠心:“盧國公!你出來!畫出個道來!我接著就是了!若是你不出來,我就走了!
到時候哪怕他死了,我都不會過來看一眼……”
“你愛看幾眼看幾眼!老子管你那事!”程知節在二樓搭話了!
這時候先過來的時候武將們已經到了!看著岑文昭凄慘的樣子,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啊!
程知節這次是真發火了!
怎么可能不發火?連嫡長子和程懷亮都被套路了!
這嫡長子本就是繼承家業的,在氏族當中,嫡長子受最好的教育和最尊貴的待遇,等繼承家業以后,不但要負責家族中的老小,還有義務帶領家族走向繁榮!
可以說~若是培養,像一般的小家族,培養一個繼承人,不說傾家蕩產也不為過!
岑文本這么搞,本身就是宣戰!
好在這是陛下的意思!他只是說出來的人而已!
程知節這么做,也不是沒有想讓陛下看看撒撒怨氣的原因在里面!
程知節喊了一嗓子以后,從二樓下來,站在岑文本面前!
岑文本看著程知節:“盧國公,這次我認栽了!你說吧,打你也打過了,罰怎么罰,只要我岑文本能拿得出來,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家慈若是看到阿弟這樣,都有可能一下子過去!事情耽擱不得!”
程知節連忙開口:“天地良心~這打不是我打的,我只不過是路見不平,主持了一下公道而已!
你要是想賠,你可以賠給將軍樓掌柜的!和我程知節沒有任何關系!”
程知節連忙開口,把自己摘出去了!